水声越来越大,好象有人在水池里跑动,甚至还听到有人的大吼声。
「你这禽兽、变态,离我远一点,我叫你离我远一点!」
「你害什幺羞?都做过千百回了,怎幺出外住了一阵,就又害羞起来了?」
这个声音燕舞空认得,他讶然地道:「是云飞日。」
「放你妈的臭屁!哪一次我是心甘情愿被你上的,你明明是个王爷,长得也算人模人样,也有一堆女人想要爬上你的床,你净使些下流的招数,不是春药,就是迷香!看清楚,我是个男的不是女的,你这死变态,你再接近拔,我就杀了你!」
说话的男音粗扩,研判起来,应该是个令人一见就会震慑的男子汉。
那话语中对云飞日的嫌恶跟痛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云飞日低声的笑起来,那笑声阴险至极,让燕舞空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韩独古没有让他多听,扶住燕舞空的身子,往房间走。
燕舞空低声道:「那是云飞日的声音吧,他是个王爷吗?」
韩独古在唇上放上一指,「不该听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走,我送你回家吧,这里不要再留了,等会儿他们做起来,咱们的耳朵一定会被震聋的。」
燕舞空还不懂他是什幺意思,一等穿好衣衫、走出屋外时,他立刻面红耳赤,因为吟哦声不绝于耳,他只听了几句就脸色徘红。
「该死,你又给我下药,你这个死变态,不准你再……再顶进来了。」
「舒爽的是你,还叫什幺?是赚我顶得不够深吗?」
才说完这一段话,就听到剧烈的水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云飞日现在在干什幺坏事。
「哇啊,你这个变态王爷,住手、住手,韩独古,我刚才有听到你的声音,你给我过来救我,你这见色忘友的孬种,给我出来,啊……啊啊……」
韩独古朗声一笑,「你好好享受,我先走了。」
那粗犷男音气得发抖,随即又发出奇怪嗳昧的申吟。
燕舞空快步走出,他整张脸徘红,他们刚才的声音能传到他们这儿来,是不是代表自己刚才的声音也传得到他们那儿去。
彷佛能看透他的心事,韩独占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应该是我们洗完温泉后才过来的,要不然声音那幺大,我们早已听见了,」
「嗯……」他羞得低头下去,刚才狂乱的姿态跟声声的讨饶没被他人听见最好,若是被别人听见,岂不是羞煞人也?
「夜色还早,到我那里去住一晚吧。」
这住一晚的意思,就是延续刚才的事情。
现在已与韩独古两情相悦,燕舞空无力反对,更何况刚才的愉悦令他全身虚软,故他低应了一声。
韩独古爱怜的吻在他的发上,两人策马进入韩府。
一宿贪欢,天亮后,韩独古才送燕舞空回到燕府。
◇◇◇
「你看你倦了吧,要你在我那儿睡,你又不愿意。」
一夜的缠绵让燕舞空的眼皮都快合上,但是他坚持要回来,韩独古只好不甘不愿的送他回家。
「那再见了。」
韩独古搂住燕舞空,在他脸上吻着;欢爱之后他仍十分敏感,而韩独古的唇却还往下移至他的胸前、锁骨。
「别……别再了,我受不了了。」燕舞空低吟喘息,体温渐渐升高,明明放浪的缠绵了一夜,身体已经疲倦至极,但是被爱人稍一挑逗,又有了感觉。
韩独古一脸意犹末尽,却也看出怀里的人儿是真的累极。「睡吧,我下午再来找你。」
「嗯。」燕舞空握着韩独古的手,沾枕就入睡。
韩独古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得找个正当的借口让他陪着自己睡觉,他可不想每次缠绵后,都还要拖着累得快睡着的他走回燕府。
韩独古走出燕舞空的房间,又顺着原路回去,丝毫没发现洪芬秀一晚没睡,就等着他们回来,当然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缠绵激情,她的双拳发抖,眼珠几乎爆出眼眶。
她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信,表哥与韩独古出去了一夜,两人回来后在后院里吻抚的情景,说明两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
表哥怎幺能这幺下流?姓韩的怎幺能这幺下贱?两人同是男人,却暗通款曲行苟合之事,简直是恶心至极。
她快步走回房间,边走心下边暗忖,不可能是表哥的错,表哥一向洁身自爱,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错,姓韩的一定在背地里搞鬼,她曾听过几个老仆人提过他的名字,她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让他再也冒犯不了表哥。
◇◇◇
洪芬秀一夜没睡,眼睛稍稍红肿,脸色却是苍白的。
被洪芬秀找来的老仆已经在燕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平日跟她几乎见不着面,所以根本也不知她为何找他来。
「表小姐,你找我来有什幺事吗?」老仆问得小心,只因洪芬秀的脸色看起来实在很不对劲。
「我问你,我曾听你提起韩独古,你怎幺会知道韩少爷的全名?」
「韩……韩少爷?」老仆似乎想笑,但毕竟还是不敢在表小姐面前失礼,故忍了下来。「表小姐,他不是什幺少爷,他是卖身到我们燕家的仆役。」
「我们燕家的仆役?」洪芬秀大吃一惊。
「是,他从小就被卖进燕府,五年前想对少爷不轨,被少爷鞭个半死,将他丢出雪地外。想不到他没死,竟还顶着一个韩少爷的名衔来京城骗吃骗暍。」
老仆说得不屑,但是话语中却也充满了艳羡,同是仆役,韩独古现在过的可是少爷的生活;反观他,还在燕家做着下贱劳役的工作。他不知韩独古是交了什幺好运,总之,他不相信他有什幺本事。
「你说他对表哥不轨,那是什幺意思?」光是听到燕舞空会把人鞭个半死,就知道当时的事情闹得有多大,在她心中,燕舞空不像是会大发雷霆的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大伙儿冲进去的时候,少爷衣衫不整的,而且少爷长得很像过世的夫人,非常的漂亮,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
就算到了现在,燕舞空仍是带了点女子的娇美风韵,只是他性子冰冷,行事作风极为冷冽,才不致让人想歪。
原来五年前韩独古就对自己的表哥施暴,过了五年,他想要表哥,因此在生意场上不断的攻击他们,逼得表哥为了燕家,无可奈何的与他在一起。
洪芬秀终于知晓了前因后果,她立刻要人备轿,紧急要到韩家去。
总之,她绝对不允许表哥跟韩独古这种奇怪的关系再继续下去。
◇◇◇
「什幺?」
韩独古新请来的总管又说了一次:「燕家的表小姐求见。」
「不是燕家的少爷?」
虽然他也不觉得是燕舞空来他这里,因为他才刚回去睡没两个时辰,以他们昨夜「过度操劳」的情况看来,他就算睡到中午都不算奇怪。
但是他跟燕家的表小姐才见过一次面,当时他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堆赞美词,实际上那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燕舞空的身上,因此当燕舞空说他色迷迷的望着他表妹时,他却根本记不得那女子长得是圆是扁。
既然只见过一次面,他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她来这里要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