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眯起眼,似也在判断刘砚的来历,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手。
过了许久,安德烈道:“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他的中文带着生涩的音节,刘砚听懂了,暗自祈祷蒙烽他们快点解决掉外面的喽啰进来帮忙,否则手下已如此了得,元帅要杀了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刘砚按捺下紧张,问道:“什么?”
安德烈仿佛没有觉察到他在拖时间,又问了一次。
刘砚说:“被你囚禁的生物学家们发出电波求救,中国公海马上要派出大部队过来进行营救了。”
安德烈嗤道:“你在撒谎。”说毕翻手亮枪!
刘砚早有防备,砰砰枪响中瞬间翻身飞跃,打滚进了床底,安德烈毫不留情扣动扳机,子弹四射,床头柜上的花瓶爆裂,子弹孔一直从墙壁飞速布满那张大床,刘砚双手抱头躲在床下。
安德烈枪声停,刘砚探手抓到床边桌子上垂下来的桌布狠狠一扯,哗啦声响桌子倒下,桌布落在地毯上,枪声再起!
子弹几乎是擦着刘砚头皮飞过去,弹孔越来越多,安德烈缓缓走近,刘砚抓着桌布一抽,安德烈一个趔趄,失了取准,刘砚从床底扑出,将他踹开。
手枪飞起落在地毯上,两人同时翻身,安德烈双手一抓,刘砚却以脚飞踹,将枪踹得飞出更远,安德烈转身怒吼,朝刘砚扑来。
刘砚抡起椅子,劈头盖脑朝安德烈一砸,紧接着掀翻了整个陈列柜子,酒瓶,烟灰缸,雕塑全部落了下来,安德烈退后躲避,刘砚漂亮至极地抬手抓住落下并在空中打着旋的一瓶伏特加,大吼一声:
“给我跪了!”
说毕以酒瓶横着朝安德烈太阳穴上狠狠一抽,哗啦酒瓶破碎,安德烈头破血流,昏倒在地上。
刘砚扔了那半截酒瓶,虚脱般地直喘。
安德烈怎这么不经打?刘砚回过神,心道好险。
是了,他没有注射怪东西……和他的手下们不一样,但看他的样子又……
但为什么又把自己锁在这个鬼地方?
刘砚说不出的疑惑,刹那间明白了,他刚刚注射完疫苗!
疫苗在哪里?刘砚左看右看,又觉安德烈不太像自己见过注射后虚弱期的人的模样,仿佛有什么不同。
他躬身按安德烈的大动脉——还活着,但呼吸越来越慢。
外面脚步声响,刘砚闪身到墙后,蒙烽带着其余人冲进来了。
刘砚松了口气,介绍道:“这就是本次副本的终极大BOSS,安德烈元帅。”
蒙烽:“……”
蒙烽难以置信地惨叫道:“不会!你赤手空拳就把大BOSS给放平了?!我们的面子朝哪儿搁?”
刘砚谦虚地说:“过奖,其实我还用了个酒瓶,都是酒瓶的功劳。”
卓余杭道:“这可是1968年的伏特加。”
赖杰搞定了外面那金发女子,揪着何其晖衣领一阵风进来,嘴角微微抽搐:“刘砚你够狠的啊。”
众人在卧室里站着,白晓东道:“现在怎么办?”
赖杰道:“捆起来,把他弄醒,问问情况。你认识这人么,小何?”
何其晖望向安德烈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连连点头道:“他就是……安德烈元帅。你们居然……”
刘砚道:“他身手很弱,根本不像个当兵的,多半没像他的手下那样,注射什么变体。”
何其晖道:“不可能!我见过他空着手就把一个人的头给……捏碎了。”
众人:“……”
蒙烽嘴角抽搐,望向刘砚的眼神十分复杂。
刘砚:“啊,或许是,他可能……嗯,总之他不是我的对手。蒙烽,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
卓余杭躬身抽绳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说:“他死了。”
刘砚蹙眉道:“不可能!我只是用酒瓶砸了而已啊!”
白晓东伏身听他的心跳,说:“没心跳了,也没呼吸。”
刘砚懵了,方才摸的时候还确认活着,短短片刻就死了?
蒙烽说:“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折腾的,保留了自我意识,又成了丧尸,说不定这家伙还会变异呢?”
“有可能。”刘砚一阵心寒:“等一会儿,看他死后会不会变异?”
赖杰道:“太冒险了,那女的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摆平,不值得。”
赖杰给了安德烈一枪,直接爆了他头,说:“我们的任务大部分完成了,剩下的都是公海的事,不能拿队员的性命犯险。接下来只要找到那几个美国生物学家,再带同胞去等待救援就完事了。”
蒙烽点了点头,望向翻译。
翻译道:“什么学家……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一共就只有……这么多了。”
赖杰望向刘砚,问道:“你进来最久,有头绪的么?没有的话咱们就上地面去,挨个询问俄罗斯人和中国同胞,总能得到信息的。”
刘砚说:“我觉得生化实验室应该就在矿坑里面。”
赖杰点了点头,刘砚把电厂里骷髅头标志说了,又道:“可能那个按钮就是给实验室供电的,但是关着?为什么呢?我走之前还把它打开了。”
赖杰沉吟片刻,而后道:“有道理,剩下的两个炸弹不忙引爆,分开搜索?”
刘砚想起这是个矿洞,忙道:“等等,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有β射线勘测仪,是开矿和探测矿脉用的,你们去帮我拖一个进来。”
刘砚描述了那机器,赖杰出去找,其余人各自在卧室内暂时休整。
一个个都是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白晓东给队员们检视过伤势,所幸都不严重,简易止血后蒙烽手上缠了绷带,刘砚开始翻找废墟里的东西。
白晓东:“这床真舒服啊,呵呵。”
白晓东在床边弹了弹,一身血和尘灰就朝床上躺,抱着个天鹅绒的柔软枕头朝脖颈下塞,说:“技师也来睡会儿,辛苦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