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优裕生活和少爷身份,爹娘二姐的形象也渐渐虚幻起来。糊里糊涂的挨到新年,他还苟延残喘的活着——没办法,不死就得活。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被人撵到到哪里算哪里。见到顾云章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即便是梦,也足够让他狂喜了。
所以他合身扑了上去,抱着顾云章的腿死不松手。
顾云章在回营之后,让下面勤务兵把沈天生带去吃饭洗澡。勤务兵做事很认真,把沈天生按在热水桶里一顿猛搓,简直要把他的皮都搓掉。沈天生疼的龇牙咧嘴,可是没敢抗议。
洗过澡后,勤务兵给他找了一身棉衣棉裤穿上;又因见他那头发已经长及耳下,所以为了卫生起见,索性抄起剃刀,把他剃成了个秃瓢。
顾云章见到了小和尚似的沈天生,感到颇为诧异。
沈天生瘦成了瓜子脸,可爱之中就又显出了清秀。秃着脑袋都能可爱清秀,可见他的确是生得漂亮。
顾云章坐在椅子上,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沈天生怯生生的走到了他面前:“哥哥,你别踢我,我现在不脏了。”
顾云章从他的棉衣下面探手进去,抚摸了他的腰身——真是瘦得很了,腰细成了一捻,肋骨也根根浮凸;只在前面鼓出个肚子,大概是因为刚刚吃了顿饱饭。
不过皮肤还是好的,光滑细嫩,仿佛一把可以掐出水来。
顾云章叉开双腿,将沈天生揽到了自己贴身近前,然后一把退下了他的棉裤。
沈天生的屁股大腿都堪称是粉雕玉砌,下 体也白白净净的还是少年样,垂伏在淡淡一撮短毛之下。顾云章的审视似乎是让他感到了害羞,双手抓住棉衣下摆,他红着脸低了头。
顾云章把手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先是轻捏了大腿内侧的嫩肉,然后就继续深入,将手指抵住了那一处隐秘入口。
指尖微微用力插进去,立刻就被温暖的内壁紧紧箍住了。顾云章用另一只手抓揉了他的屁股,同时低声命令道:“天生,扶着我的肩膀。”
沈天生忍住不适,立刻把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同时还乖巧的撅起屁股——他想取悦顾云章,他怕顾云章赶自己走。
顾云章将整根手指都插入了沈天生的体内,然后就开始试探着抽动出入,又不时在深处按压摩擦。如此玩弄了片刻,沈天生便双腿颤抖着靠向了顾云章,两只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哥哥……”他细细的呢喃道:“屁股里面……好痒。”
顾云章又加了一根手指,在他那湿淋淋的体内用力搅动起来。
这样的刺激让他仰起头呻吟了一声,下身那根小东西也渐渐抬起了头。
顾云章拔出了手指,将指间淋漓的淫 水蹭在了沈天生的大腿上。
推开沈天生站起来,他一边解裤带一边说道:“天生,脱裤子。”
沈天生没说什么,手忙脚乱的就把棉裤棉鞋一股脑儿的全脱下去了。赤脚站在砖地上,他就见顾云章将裤子退到膝盖处,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眼望着对方胯间那昂扬起来的物事,他犹豫着上前,伸手想要去摸。
顾云章微笑着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扯过来跨坐到了自己身上。
沈天生的脑袋里整个就是一团浆糊,却惟独在这事上伶俐。微微起身将后 庭入口对准顾云章的阳 物,他不等人教导,自己就晓得缓缓往下坐去。方才他那后 穴已被顾云章亵玩的湿滑之极,此刻就像一张小嘴似的,将那粗硬直竖的性 器一点一点吞了进去。
顾云章见他面色潮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显然是情动之极的模样,可是夹着自己的东西只是扭动不已,仿佛是有点不知如何继续了;就伸手用力扳开他的屁股,托着他上下抽 送了几次。
这回他明白了,立刻学以致用,大起大落的自己动作起来,专去顶那体内的敏感一点,快活的哼哼唧唧。顾云章没想到他如此淫 荡,啼笑皆非之余也就乐得享受了。
沈天生那顿饱饭真没白吃,生出的力气全花在这场性事上了。顾云章射 精之后他还不肯歇,夹着对方的东西又深深的坐了十几下,终于把自己也顶出了一点稀薄精 液。
昏昏沉沉的伏在顾云章胸前,他轻轻叹了一声:“哥哥,真舒服。”
顾云章仰靠在椅背上,搂着他休息了片刻,后来就拍着他的后背说道:“起来吧!”
沈天生听话的起身后退一步,紧接着就“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腿软的已经站不住了。
顾云章没管他,提着裤子径自去倒水洗了下身。
这天晚上,本村一位大地主在家请了戏班子,请顾团的军官们前来消遣。
顾云章也去了,在那地主的宅子里一直混到半夜才回了家。进门之后他先点了油灯,然后在卧室炕上找到了沈天生。
沈天生没有睡,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见顾云章回来了,就向后撤身让出地方来:“哥哥,我给你暖被窝了,你上来睡觉呀!”
顾云章喜欢热被窝,可是不喜欢被窝里躺着第二人。掀被子把沈天生扯出来,他把这傻小子连推带搡的撵进了客厅中:“自己找地方睡去!别跟着我!”
沈天生知道自己讨人嫌了,就吓的一身不敢吭,生怕被轰出去睡大街。等顾云章吹灯上炕后,他蹑手蹑脚的穿上棉衣棉裤,随后把厅内几把椅子搬到一起拼成床铺,战战兢兢的躺了上去。
青黄不接
二月天,春寒料峭,但是冻不死人了。
顾云章把沈天生养成了一只狗。
他还是受不了房内多一个人起居,所以让人紧挨瓦房搭了间棚子。这棚子四壁抹了泥,顶上苫了草,可以算做一件简易土坯房。他把沈天生赶进去,养狗似的养了起来。
事实证明,沈天生那个头脑是做人虽不足,当狗颇有余。比如他不会无事乱吠,也不会随地拉尿,早中晚无需人管,自己就能乖乖跑到炊事班去吃上两个馒头一碗菜;要说麻烦之处,无非就是一天喝上顾云章几口开水罢了。
顾云章给了他一个大水壶,让他自己到炊事班要水喝去!
顾云章不让沈天生和自己一起吃饭,并不是舍不得那口吃喝,事实上,他的伙食时常还不如炊事班。
他是不愿意伺候别人。沈天生吃他一口,他便觉着自己是给对方做了一顿饭;沈天生喝他一口,他又觉着自己是给对方烧了一壶水。其实沈天生能吃多少喝多少?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这种心态显然无关吝啬,纯粹是偏于怪异了。
时光进入三月,大地上隐约现出了一点春意,这意味着青黄不接的日子来了!
顾云章晓得缺粮的后果——下面这帮小兵们是为了填饱肚子才来卖命投奔的,图的就是个扛枪吃粮。要是在队伍里也一样的挨饿,那还扛什么枪?干脆回庄稼地里刨食去得了!
顾云章当年曾经把人给带散过——那时候人少,散就散了,大不了重新再拉一帮;可如今下面是几千只饿狼,全副武装的,这要是哗变起来还了得?
顾云章知道现在附近各村都在吃红薯叶子啃树皮度日,已经没有再去搜刮的必要。葛啸东那边倒是宽裕的很——葛师算得上是正规军,上面能领饷,下面又霸占着一大片粮庄,无论如何都饿不着的。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
顾云章打不起葛啸东的主意,所以转移目标,带兵往东南方向进发了——总得让下面这群饿狼有事做才行,哪怕死上个千八百的也没关系,正好还能省点口粮。
东南二百里处有个县城,名叫小炮台。据说前清时期这里也是个要塞;不过如今的小炮台是既无炮台也无城墙——两年前此地开过大仗,城墙全被轰平了。
北平那位总揽冀察军务的赵振声总司令,当年就是从这小炮台一路打去河北,然后才开始发迹的。现在这里驻扎的还是赵部士兵,不过人不多,纯粹是为了驻扎而驻扎,顺便挡一挡北边那股子总爱来捣乱的日军——也不是真挡,就是意思意思,不让日本人太过猖狂罢了。
顾云章盯上了小炮台,打算去抢赵部的军粮,抢完就跑,不占地盘。
顾团伪装成了过路队伍,纪律良好的在小炮台外围驻扎下来;而赵部士兵闲散惯了,和顾团又不曾生过仇恨,所以也没在意。
这天海营长带着护兵进县里找到一位连长,说想放士兵进来买点吃喝零碎。那连长见海营长是个很实诚爽朗的汉子,心里就生出好感;简单盘问几句后,又没挑出什么破绽来,便当场答复道:“行是行,不过明天你们一次最多只能进来五十人,不许带枪,等这五十个人出城了,再轮下一批。老兄,我说句不大好听的话,顾云章的队伍我是真不放心,要不是看你这人挺好,我根本不能同意这事儿。”
海营长满口道谢,笑嘻嘻的告辞而走。回到营帐里他和顾云章合计了一番,末了就定下主意,静候明天到来。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正是个绝好的天气。顾云章和海营长领了一千多兵,步行前往小炮台。这些兵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瞧着很不像样,其实都各自在军服里藏了短枪,就等到时进城起事了。
队伍走到城外两里地处,顾云章忽然听到了一声炮响。
他立刻命令全军停步,然后派出侦察兵骑马前去打探城内情形。半小时后侦察兵气喘吁吁的回来了,翻身下马向顾云章报告道:“团座,城里打起来了,是日本人!”
顾云章一愣,心中暗叫不好,怀疑自己的如意算盘将会落空:“日本人进城了吗?”
侦察兵摇摇头:“那不知道,不过我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有几个长官坐卡车往城外跑了!”
顾云章不再言语,只面向前方叹了口气。
海营长试探着问道:“团座,那咱们……撤不撤啊?”
顾云章扭头看了他一眼:“撤?撤了我们吃什么?让下面小兵把枪亮出来吧,小炮台这地方是我先看上的,还轮不到日本人来抢!”
顾团士兵赶到小炮台时,日军一个小队也是刚刚进城——队伍里面夹带着一股子从热河过来的伪军,所以还算不得日本正规军。
双方在县城最宽的大街上迎头相遇,然后就交了火。日军小队确定自己早已将城内驻军赶杀殆尽,故而此刻一边还击一边惊诧,不晓得眼前这帮中国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顾团士兵以为日军是来和自己争粮食的,个个愤慨,拿出抢食的勇气进行战斗。
日军小队进城之后还未站稳脚跟,便迎来了这么一场无准备之仗,不禁乱了方寸,且战且退。顾团士兵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则是越战越勇。最后顾团对日军形成了追杀之势,竟把这个小队生生冲散。结果大部分脚力好的日本兵狂奔出城,另有三十多名柔弱之徒较为落后,被海营长带人尽数活捉了。
小炮台这地方的百姓常年受日伪军欺凌骚扰,虽然身边也有中国兵,但都是样子货,根本不能够保家卫国。顾团今日一役所获的胜利,在本地就算是亘古所未有的大捷了。
听闻外边枪声渐歇,城中百姓们心惊胆战的出门一看,发现满街上晃着的竟是中国军人,就乐的欢呼起来。而顾云章把那三十多个落网者押过来一搜身,发现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大佐,两个少尉。
顾云章命人把街面上清理了一番,而后让这些日军俘虏跪成一排。那大佐领头不肯跪,还满脸傲然的说了一大串日本话。顾云章看他那德行有点像葛啸东,就对他左右膝盖各开了一枪——大佐惨叫起来,这回是无条件的跪下了。
三十多名日本兵,在大街上被集体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