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

作者:尼罗

  葛啸东并不是那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他惯于使枪,手指上摸出了一层薄茧,硬而粗糙,摩擦在身体私密处时,那感觉堪称痛楚。

  顾云章忍无可忍了,面对着葛啸东开了口:“团座,把手拿出来!”

  他看着这么幼小,然而说起话来,那语气蛮横而沧桑,毫无一点童趣。葛啸东就厌恶他这模样,所以听闻此言,非但不收手,而是指尖用力一顶,竟是浅浅的捅了进去。

  顾云章大喊一声,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两条腿也是乱蹬不休。葛啸东见他很不合作,气急败坏之下就抽出手来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吵什么?给脸不要脸的小混蛋!”

  顾云章在短时间内就挨了两个嘴巴,又被葛啸东玩弄的下身疼痛,可是没有办法,为了那一天两顿白米饭,也只得忍受。

  葛啸东玩痛快了,自己胯间竟是支起了一座小帐篷——顾云章这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正值一个男女莫辨的年龄,而他现在憋的要命,要说有点想法,也是纯属正常。

  “怪道有人养小戏子呢。”他心中暗暗思忖:“原来果然有些意思。现在周围没有什么正经姑娘,要是有这么个小东西消遣一下,倒也不错。反正自己不声张,外边也无人知晓。”

  “可是……”他又犹豫起来:“这小玩意儿又有些小的过分,看他那里紧紧小小的,连根手指头都进的艰难,又怎能做成那一桩事呢?”

  葛啸东思前想后的,又无人可去讨教一番,末了就拦腰抱起了顾云章,起身大踏步回了房。

  谨慎关好房门,他让顾云章坐在床上,然后自己站在床前,表面坦然、实则羞涩的解开了裤子,而下身那直竖竖的东西就勃然弹出,直指向了顾云章的鼻尖。

  顾云章吓了一跳,直觉上就感到了不好,想要向后躲,却又被葛啸东抓着头发揪了回来。

  “干什么?”他仰起脸,又惊又怒的看向葛啸东。

  葛啸东就讨厌他这种眼神态度——是一种老气横秋的暴躁,和面孔全不相配!有心再扇他一个嘴巴,不过葛啸东理智尚存,晓得自己这些天已经将这孩子打得够可以了,故而就忍着没动手,只一手托住顾云章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就扶着紫红怒涨的那东西,游戏似的蹭向对方那张俊秀的小白脸。

  这回顾云章是真不干了,大喊大叫着向后躲避,同时还顺口问候了葛啸东的老母。葛啸东淫情似火不得发泄,顾云章又浑身是刺不听指挥,故而在急切之下,他就不由自主的又动了武。

  五分钟后,挨了一顿拳脚的顾云章垂头丧气的跪在床边,两只小手就搭在了对方胯间那依旧昂然的物事上,开始前后撸动起来。因为手掌干涩,所以葛啸东很觉疼痛,又逼迫着顾云章道:“张嘴,用你的舌头舔!”

  顾云章恶狠狠的翻了他一眼,随即“呸”的一口啐在了他的东西上。

  葛啸东先看他鼓起通红的小嘴巴,以为这是要听话了,哪晓得却是要鼓足力气唾弃自己,就深吸一口气,又要发火。

  顾云章沉着一张脸,怨气冲天的把葛啸东的那点玩意儿撸了出来。

  葛啸东故意在最后关头捧住他的脑袋,淋淋漓漓射了他一脸。顾云章紧闭双眼挣了一下,却是没能挣开。

  在这天傍晚,葛啸东找碴把顾云章又狠拍了一顿,以出胸中恶气。

  出气之后他那情绪稳定下来,回想往事,发现顾云章自从来到自己身边后,真是已然挨了无数顿暴打。自己倒是从没想过要虐待他,可这孩子实在不讨人喜欢,仿佛就是别扭和烦恼的化身,专门要来惹自己不痛快的!

  一日为师

  顾云章这孩子也不算太顽劣,在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听得进人话的。勤务兵这一天两顿饱饭的待遇让他死心塌地的留了下来,虽然时常挨揍,但是尚且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勤务兵本来就是仆人一类的存在,而他这么小,自然也担负不了什么重活,终日所做的无非是端茶递水之流的轻松工作,只要懂得做小伏低,便基本不会出什么大纰漏。况且葛啸东虽说揍他,但也不是时时痛打,总归有善待他的时候。

  这天下午,外面又是个蝉噪轰鸣的燥热天气,葛啸东坐在朝阴的凉快房间中,铺纸研磨蘸饱了毛笔,想教顾云章认两个字。

  像顾云章这样白皙秀丽的男孩子,怎能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然而顾云章对此毫无兴趣。葛啸东伸手拉他过来时,他不明所以,还瑟缩着往后躲。葛啸东就不高兴了:“过来!老子教你写字,你怕什么?”

  顾云章一听是写字,这才放了心。葛啸东把他抱在腿上,一手伸进短衫里捂住他的小肚皮,一手握起毛笔,很慎重的在那雪白宣纸上写了一个“顾”字:“哪,看仔细了,这就是你的姓氏。”

  葛啸东那干燥温热的手掌似乎是让顾云章很觉不适,他不甚安分的在对方腿上扭来扭去,想要将葛啸东的手从自己衣服中扯出来。

  葛啸东知道他的心思,反倒觉着好笑,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手掌上移,两根指头就捏住了胸前一点轻轻揉搓起来:“下面这个字简单一点,是‘云’。”

  胸前部位是顾云章的痒痒肉,所以他现在是要害受制,胳膊腿儿都软了,无力再动,任凭葛啸东将那一点捏的肿胀挺硬,小樱桃似的。

  葛啸东感觉很快乐,似乎是在经历一场异常闲适的消遣。写完第三个“章”字之后,他低头问顾云章:“看清楚这落笔的顺序了吗?”

  顾云章气恼的把脸扭到一旁,并不答话。

  葛啸东放下笔,然后掀起顾云章的衫子,自己弯腰低头凑过去,噙住那粒小樱桃啧啧有声的吸吮了两下。而顾云章的身体陷在他怀中,就明显的发出了颤抖。

  直起身重新坐好,他让顾云章伸右手执笔,自己则是张开手掌包住了对方的小手,指挥其落笔转圜。如是写了一篇大字,他在表面上是位道貌岸然的先生,实则在桌子下面已然把手合在了顾云章的腿间,隔着裤子握住那一小团物事,饶有兴味的玩弄不止。

  后来他停了笔,笑吟吟的问顾云章:“记住你这名字的写法了吗?”

  顾云章攥着毛笔回过身,一笔头就捅进了葛啸东的鼻孔里:“你他妈的不要摸我!”

  顾云章的动作太快、力道太猛了!

  如果那不是毛笔而是柄铁锥,那方才这一下子大概就要穿透鼻孔直入脑髓了。葛啸东被他捅的鼻血长流,嘴唇下巴上又是血又是墨,情形十分狼狈。白喜臣端着一盆温水伺候他洗干净了,而他用一小团棉球塞住受伤鼻孔,立刻便抄起马鞭子把顾云章抽打了一顿。

  马鞭子这东西可了不得,它不比拳脚,当真是要伤人的。顾云章身上只穿着短衣短裤,手臂小腿都裸 露在外,如今那马鞭抽下来,一鞭梢就卷起一条皮肉。他痛极了,哭叫着往床底下爬,然而被葛啸东蹲下来一把握住脚踝,拖死狗似的硬给拽了出来。他乱踢乱打的挣扎着,脚上的鞋子都蹬掉了。

  后来他也怕了,抱着脑袋缩在角落里,含糊的哭泣哀求道:“团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葛啸东看他身上血迹斑斑的不像样子,也有些心疼,就气忿忿的扔了鞭子,弯腰揪领口将他拎起来,噼噼啪啪的猛扇耳光:“你真是狗胆包了天,还敢跟我动手了?!”

  顾云章被他打的涕泪横流,脸蛋通红的满是巴掌印儿,小花猫似的泣道:“别打了,团座,我真的不敢了……”

  这场大闹到此为止,葛啸东那鼻孔也未受大伤,止住血后也就渐渐不疼了。而顾云章像条落败野狗一样独自走到外边院内,在树下的一口小井中吱吱嘎嘎的摇上一桶凉水,浸湿了毛巾去擦自己身上那些血渍。他手臂小腿都被抽的皮开肉绽,如今遇了水,反是更疼,苦的他咝咝直吸冷气。后来一时擦毕了,他不敢进屋,就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下,用冰冷的湿毛巾镇那脸上灼热处。

  他心里很恨——并非单恨葛啸东,他是恨除了自己的所有人。

  他心中的敌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现在已经深刻在了骨子里,除之不去,而葛啸东不过是他的仇人之一罢了。他很想逃走,继续去过先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但自由也同时意味着饥饿,他实在是舍不得这里的好饭好菜。

  除了吃得好,其它的活计也不算繁重。只是葛啸东总要来折腾他,这一点可真是够让人厌恶的了!

  顾云章低下头叹了口气。正所谓世上难有两全之事,他思前想后许久,不想肚子忽然咕噜噜乱叫了一阵——这事实让他死了心,决定还是继续忍下去吧。

  顾云章是个与众不同的勤务兵,他并不在炊事班中吃大灶,而是每顿都先伺候葛啸东用饭,然后再用残羹果腹。葛团长的伙食自然是顶好的,而且份量也充足,三个葛啸东也吃不完,顾云章因此就可以痛快大嚼,一直撑个肚儿圆。

  今晚他一身伤痕的站在桌旁,按照惯例为葛啸东端茶盛饭,可是葛啸东食欲不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顾云章深深低着头,把葛啸东的饭碗端到自己面前,用勺子挖了一口米饭送到嘴里——嘴角都被打裂了,他不敢大张嘴,只能小口小口的吃。葛啸东斜着眼睛看了他,也觉得他这模样可怜,但是一想到他疯狗一般不识好歹,那怜爱也就随之淡化了许多。

  顾云章慢慢的填饱肚皮,然后就将碗筷盘碟一样一样的收进大食盒中,费力的拎出去送回厨房。本来这些活都是白喜臣的份内事,而且白喜臣素来崇拜葛啸东,乃是个死心塌地的小奴才;哪晓得从天而降一位顾云章,生生抢走了他的美差,这可真让他眼红心痒,不由得就要在厨房中说出几句怪话:“哟!小兔子来啦?”

  顾云章不理会他,拎着一桶热水转身走了。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葛啸东在卧房内点起几根大蜡烛,正坐在桌前借着光明读书。顾云章在外间叮叮当当的找出铁盆,哗哗倒水,最后就端着水盆推门走了进来。

  葛啸东撩了他一眼,自动放下书本,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顾云章将水盆放在了葛啸东脚下,又将一条干毛巾掖在腰间,随即蹲下来,为葛啸东脱下了鞋袜。

  葛啸东低着头,见他双手捧着自己的一只脚往热水里放——相比之下,就发觉那脚很大,手却很小。

  顾云章神情漠然的为葛啸东洗着脚。葛啸东此时过了气头,又见他小小的蹲在床下,十分可爱,就想要与他和好。

  他故意用脚去踩顾云章的手,像是在踩一条小鱼,口中又和缓了语气问道:“云章,你那身上还疼不疼了?”

  顾云章真是懒得理他,不过因为怕再挨打,所以只好强忍不耐的答道:“疼。”

  葛啸东弯下腰去,伸出双手插到顾云章的腋下,将人硬托着站了起来:“怕疼,就长点记性。”

  顾云章心里很烦葛啸东,这时便愁眉苦脸的垂下眼帘,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葛啸东又问:“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顾云章半死不活的吐出两个字:“听话。”

  顾云章端着水盆走到外间,用余下热水把自己也洗刷干净了,然后翻出一床薄毯薄被,卷成一卷夹着走回卧房。

  他先为葛啸东铺好床褥,摆正枕头,又服侍对方脱了衣裤。葛啸东本想和他聊上两句,但见他摆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就没了兴致,自顾自的上了床。

  顾云章见他不出声,倒是正中下怀。将个毯子在房屋角落里展开,他吹灭蜡烛,很舒服的抱着被子躺了下去。狗友

  凌晨时分,葛啸东一觉醒来,穿着大裤衩哈欠连天的下了床,走去外间的马桶里撒尿。

  一阵哗哗哗之后,他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忽见顾云章蜷在角落处的小毯子上,无声无息睡的正酣,身上也是只有一条小小短裤,纤细雪白的四肢就缠在怀中抱着的一床薄被上。

  葛啸东看他这样子十分娇嫩可爱,就一屁股在毯子上坐下了,低头将把嘴撅到对方脸上,不由分说的乱亲了一气。顾云章大惊而醒,睁眼便近距离的看到了葛啸东的面孔——相貌英武、轮廓分明、一脸红疙瘩!

  葛啸东亲了一气,性致勃发,下面那东西鼓的老高,硬邦邦的一跳一跳。自己欠身脱下裤衩,他俯身压向了顾云章,将那过于兴奋的小兄弟滚烫的硌在了对方的凉肚皮上。顾云章知道他这是又来劲儿了,也无力反抗,随他将自己扒光玩弄。而葛啸东将自己那大家伙挤到顾云章的腿缝中一顿混戳,乱搞一气竟也泄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去补眠。

  顾云章那下身前后都被他顶的很痛,胸前也让他舔吮的湿漉红肿,大腿内侧淋淋漓漓的全是那黏白秽物。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到院内,他照例摇了井水上来自行擦洗,擦完之后也不回房了,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发狠:“狗养的,恶心,回家捅你爹去!”

  再说那葛啸东睡足了觉,清早起床洗漱更衣,将仪容打理的十分整齐。顾云章这时候,因为肚子饿的咕咕叫,所以那怒火倒是熄灭了许多,也能神情自若的替他拿东拿西,干那小奴才的杂活儿。

  及至吃过了早饭,葛啸东穿好军官服装,带着白喜臣等勤务兵去营里巡视。顾云章虽然也算是勤务兵中的一员,但葛啸东对他是个金屋藏娇的态度,等闲不肯让他出门。

  他野惯了,天天守着个葛啸东也心烦意乱,这时见主人走了,便趁着去厨房送碗筷食盒之机,藏了几个馒头溜出了葛宅。

  他流浪到林安县也有一段时日了,每天在大街上起居生活,对于道路十分熟悉。不过先前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然没有逛街的心情;而如今他衣衫整洁肚内饱足,就也能够优哉游哉的东走西顾了。

  他没有钱,经过店铺也无非是观看而已。一时走到了一处小街上,他轻车熟路的就在脏土堆后找到了一只懒洋洋的大野狗。

  他快乐的伸腿踢了这只活物,然后又从怀里掏出馒头,掰开后用手送到狗嘴边。那狗一口叼住馒头,边嚼边摇着尾巴站了起来——却是只瘦骨嶙峋的癞皮狗。

  顾云章并不嫌他,蹲下来摸摸狗头摸摸狗尾,还问:“黑子,你想没想我啊?”

  黑子叫了两声,伸过头欢快的去舔他那面颊,同时发出了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显然,这一人一狗乃是老相识。

  顾云章将拿出余下的三只白面馒头,尽数喂给了黑子。黑子吃的十分快活,大嘴几乎张到了耳根;一时吃毕了,就闹着往顾云章身上扑,顾云章一把抱住它,按在地上来回抚摸,口中说道:“我现在可是找到主顾了,你怎么办呢?瞧你这丑模样,人家看大门都不要你啊”

  黑子摊开四爪,仿佛能听懂人语一般叫了一声。

  顾云章很有耐心的给它抓痒痒:“要不然我去求求团座,让他把你也养活了?”

  他又抻了抻那半秃的大狗尾巴:“团座门口养的都是大狼狗,又胖又大,可不像你这熊样!”

  黑子伸舌头舔了舔鼻子,摇晃着站起来,拱着两个前爪往顾云章肩膀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