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外边响起了喧哗,是段提沙的声音,紧张而兴奋:“将军!将军!我来啦!”
顾云章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了一把手枪,很随意的放在了桌面上,而后起身迎接了出去,做若无其事状:“你来了?”
段提沙满面红光,眼神类似鹰隼,脸上却是荡漾着不甚稳定的笑容:“将军!你别怕,我已经把貌楚绑起来了!”
顾云章做了个吃惊表情:“你绑了比比?”
段提沙一听他说出“比比”二字,就觉得刺耳难受,不过依旧笑着,坦荡的过了头,几乎有点傻相:“将军,刚才貌楚带了一队士兵扛着枪炮要往你这边来,幸好有人看见告诉了我,否则他岂不就得逞了?!我早知道他是要反叛,可没想到他狗胆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作乱!”
顾云章活到这般年纪,纵算是没有人味,但也略懂人心。段提沙竟然擅自行动扣下了杜楚夫——不晓得到底是谁狗胆包天。
“是我要他过来的。”顾云章盯着段提沙慢慢说道:“不过他扛了枪炮干什么?”
段提沙在顾云章的注视下,浑身的热血渐渐冷了下来,头脑却是开始了高速运转。一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胳膊,他探头低声道:“将军,你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话?貌楚他大概是做贼心虚,想要先下手为强了!”
然后他心念一动,又很清晰的、带着力道说出了如下的话:“将军,你放心,局势完全被我掌握在手心里,我说怎样,就是怎样。当然——”他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我是完全忠于你的。我爱你。”
顾云章转头和段提沙对视了一瞬,随即缓缓点头微笑了:“好。”
他微微蹙起眉头,笑脸上仿佛是带着一点强抑的愠怒:“枉我这样栽培他,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反咬我一口……”
他抬手拍在段提沙的肩膀上:“你说我应该怎样处置他?”
段提沙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枪毙他!”
顾云章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了:“不,我要把他扔到土洞里去,慢慢的熬死。”
段提沙快乐的一挑眉毛,在表示赞许的同时,心中又想:“将军真是太迷人,也太危险了。”
土洞
顾云章在段提沙的引领下,看到了五花大绑着的杜楚夫。
杜楚夫愤怒的黑脸泛红,正在跳脚大骂段提沙,忽见顾云章来了,就又惊惶又委屈的哭喊道:“军座,救救我!段提沙要害死我呢!”
顾云章板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帘,微微向段提沙偏过头去:“你说他是扛了枪炮过来的,枪炮呢?”
段提沙立刻痛快答道:“他的部下和武器都被我扣在后面了,你要是想看,我这就带你去——”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杜楚夫的怒吼打断了:“难道带了武器就是要谋反吗?军座你不要听他放屁,我知道他用军中的钱私下里买军火供给自己的队伍,他才是要谋反!”
顾云章姿势不动,也不看段提沙,只问:“还有这事儿?”
段提沙得意的瞪了杜楚夫,口中坚定的答道:“那全是杜楚夫要栽赃我,我辛辛苦苦的带兵出去弄钱回来,他不但不感激我,还要在这上面给我泼脏水,你瞧他的居心有多么险恶!”
顾云章貌似信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杜楚夫叹道:“比比,你实在是让我失望。”
杜楚夫一听这话,吓的脸都青了:“军座!军座!”因为太紧张,他那嗓子都喊成了破锣,走腔变调的哭诉:“我没有,我没有啊!你信段提沙,不信我?我跟你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生过二心?段提沙他就是一张嘴会说话,他才是危险分子,他——呜!”
杜楚夫的话没说完,因为顾云章大步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记耳光。
顾云章是个打人杀人的行家,虽说近来一直身体不好,可是一巴掌扇下去,还是立刻就打的杜楚夫口角流血。红着一双大眼睛望向顾云章,杜楚夫那心里怕极了,可是自己那举动的确是可疑,一时也辩解不清楚——段提沙毒蛇一般站在一旁,顾云章又如此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两者相加,真是让他几乎悲愤的绝望了。
“我没有……”他涕泪横流的还要辩解,然而顾云章从他身后的押解士兵腰间抽出短刀,三下五除二的割开了他身上的粗麻绳,然后就对他拳打脚踢起来。杜楚夫的手脚获得了自由,可是漫山遍野都是段提沙的士兵,他跑无可跑,又不敢和顾云章对打,情急之下只好抱着脑袋满地乱滚乱躲,口中不住哀求啼哭。顾云章见他躺在地上,时而伸长像一条肉虫,时而蜷缩像一个肉球,让自己很使不上力气,就弯腰将人硬提起来按在一棵老树上,用膝盖狠狠顶了他的肚子。
杜楚夫很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张大嘴巴弯下腰去继续嚎啕——他好像看到顾云章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是个机灵的青年,知道顾云章从不眉飞色舞,没有一边打人一边飞眼风的道理。口中持续的叫嚷哭嚎着,他心里可是起了疑惑。
然而在这同时,顾云章提着衣领将他又拉扯起来,一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手又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这回杜楚夫真觉出不对劲儿了——顾云章方才狠捏了自己的手臂!
以顾云章这种劈头盖脸的殴打方式,怎么会忙里偷闲的、像个娘们儿似的还要掐自己一把呢?
他心里一犯了嘀咕,那望向顾云章的眼神也就生出了变化。顾云章对他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一脚将他蹬倒在地,气喘吁吁的质问:“比比,你怎么对得起我?”
杜楚夫继续满地上乱窜,连哭带嚎的回应道:“军座,我向老天发誓,我对你一片忠心啊……”
顾云章弯腰揪住他的头发,目光一直射进他的眼睛里:“闭嘴!”
杜楚夫果然不再多说,只是呜呜的哭泣——哭了半晌,他开始咒骂段提沙。
段提沙志满意得的站在后方,心旷神怡的观看顾云章痛殴杜楚夫,正是快活的时候,忽然有士兵跑过来低声报告道:“长官,貌楚下面的军官带着士兵,逃进山林里去了。”
段提沙勃然变色:“走了多少人?”
“三五百人。”
段提沙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然后大踏步走到顾云章身后,高声恨道:“将军,你看貌楚的人有多狡猾!貌楚这边刚刚落网,他下面的军官就带兵溜出坝子了!”
顾云章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他问道:“你不是人多吗?”
“当然!”
顾云章疲惫的挥挥手:“那让他们走,留着也是祸害!”
段提沙本想派兵去对那些人赶尽杀绝的,不过顾云章既然这样发言了,那他也就不急在一时——况且他此刻满心兴奋好奇,很想看到杜楚夫进洞的情景。
土洞,是本地一种特有的刑罚。
洞子能有个一二十米深,洞内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只有空气和死人的骸骨骷髅。
这叫做干洞,足以把人在绝望中慢慢的熬死;还有蛇蝎洞——那里面就热闹了,活人吊下去,不出一个钟头就能被蛇蝎们吃个精光!
洞子都是上百年来流传下来的,顾军绝没有兴趣去花费人力挖造这种作孽的玩意儿。顾云章知道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一处干洞,据说是当年某位土司留下来的,后来寨子里起了战争,土司被人扔进洞子里,也算是自掘了坟墓。
杜楚夫没有再遭绑,他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反剪了双手押解着,一路走向了山丘。
他心里疑惑,不明所以;故而哭的很恍惚,不知自己这一趟是真死还是假死。及至到了山丘顶上一处草棚前,他双腿一软,又恐慌起来了。
段提沙一直嫉恨他,故而看到他这狼狈惨相,心中很是快乐。率先走进棚子里,他在地中央一块大石板上跺了两脚,随即退后一步指挥士兵道:“给我打开洞口!”
两名又黑又瘦的小兵合力将石板掀了起来,结果下面就显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漆黑洞口。
顾云章走上前来,低头向内看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想象了一下进入洞底的情形,顿时就感到有些窒息。
有人用粗麻绳拦腰拴住了杜楚夫,然后就推搡着将他扯向洞口;杜楚夫这会儿真是吓疯了,经过顾云章时就猛然一跃抱住了对方的大腿,语无伦次的哀叫道:“军座,救救我啊,我不下去,我害怕……”
顾云章俯身下去摸了摸他那汗津津的头发,然后和声说道:“我想你在里面还能活上两天,在没断气之前,你好好反省吧。”
然后他就用力的掰开了杜楚夫的手臂。
杜楚夫都吓瘫了,坐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瞪着一双眼睛直呆呆的望着顾云章;而段提沙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拦腰抱起杜楚夫,不由分说的就往洞内扔去!
洞内传来一声惨叫,随即绳子绷紧了——杜楚夫并没有被活活摔死。
士兵大幅度的放了绳子,后来约摸着长度够了,便用砍刀剁断绳子,将绳头也扔进了洞中。
段提沙这回没指使旁人,亲自动手将石板搬回原位,放置的严丝合缝。
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他眼神明亮的转向顾云章,当着众人毫不避讳的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将顾云章搂在了怀里,同时用一种肆无忌惮的撒野声音笑道:“将军,好极了,现在这里的天下是我们的了!”
顾云章奋力推开了他,随后扭头迈步便走。
段提沙以为他是因为遭到了背叛,情绪低落,于是就厚着脸皮跟上去,一路说说笑笑,吵闹的简直像一只大花喜鹊。
营救
段提沙跟随顾云章回了房,然后就开始歪缠他。
顾云章到了这个时候,哪还有闲心去做那种事情;勉强耐着性子敷衍了对方两句,他见段提沙骚头骚脑的围着自己不肯走,一味的只是要动手动脚,就有些心烦意乱,不由自主的就凶恶了眼神:“提沙,滚出去!”
此言一出,段提沙上前一步竟将他拦腰抱起,随即抬腿上床,把他压在了身下。
“不行。”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欢喜的光芒:“我心里很高兴,一定要和你快活一下。将军……”他又显露出了一贯的可怜面孔:“求求你了,我真是想极了。”
顾云章试探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就立刻收回力气,不肯让人看出自己的虚弱:“你高兴,我不高兴。你给我滚下去!”
段提沙这时真是得意的发狂,也不像往日那样听话了;自顾自的退下裤子,他将自己那东西夹在两人之间混蹭:“你不高兴,我会让你高兴起来的……”
杜楚夫一派的覆灭似乎让段提沙感到十分自满与轻松——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是不得不得意。
现在军中数他一人独大,而他对顾云章恭顺了那许久,如今想要稍稍的任性一番,似乎也是无可厚非。坚决有力的扯下对方的裤子,他不由分说的抬起了顾云章的一条腿,亟不可待的就要往里顶。
“将军,我真是爱死你了!”他发自内心的赞叹表白道,而下身那里同时猛然一顶,将那东西混头混脑的硬攮进去了一截。顾云章痛的瑟缩一下,也不动怒,只说:“你轻一点。”
段提沙解开了他衬衫领口的几粒衣扣,低下头先是亲吻了他的颈部锁骨,然后就伸长舌尖去撩拨他的乳 头。
“疼了吗?”他沉醉的抬起头笑问道:“我还故意放轻了动作呢!你伸手过来摸摸,我这儿每次都要留在外面小半截——这么着可真是不尽兴,将军,你也疼疼我嘛!”
顾云章到了这个时候,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直接就是气喘吁吁的一个字:“滚。”
段提沙对着顾云章撅了一下嘴,随即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扳住他的肩膀,下身一顶一顶的使了劲,每次捣到了敏感一点时,顾云章就不由自主的哼出声来。段提沙早已掌握了其中窍门,这时就专往那一点上用力,干的顾云章下面一片濡湿,前端精 液失控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流出。
段提沙知道顾云章这人十分自私,所以此刻见他那边快活够了,生怕自己又要被撵下床去,索性就一把搂住他那腰身,竟是带着他一翻身坐了起来。顾云章双腿无力,身体顺着力道向下沉去,结果随即就被顶的呻吟出声,立刻抬手按住了段提沙的肩膀,极力想要跪起身来。
段提沙可舍不得让他就这么逃了,紧紧搂抱着他只是不让走,且一手揽住他的肩膀缓缓用力下压,试图把自己胯 下那棒槌尽根顶入对方体内——可惜他这诡计刚实施了不过两秒钟,上方的顾云章就神情痛苦的猛然一挣,并且扬手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段提沙挨了这个嘴巴,有点生气,同时因为不敢和顾云章翻脸,所以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将顾云章重新推倒仰卧了,他俯身下去照老样子继续抽抽 送送;片刻之后他突发奇想,将手掌覆在了顾云章的腹部,轻轻下压着摸索起来。
顾云章的腹部是平滑紧绷的,脂肪大概只有薄薄的一层。段提沙隔着肚皮,依稀感觉到了自己那东西在对方体内的出入动作;小心翼翼的在手掌上加了一点力气,他当真摸出了一根坚硬粗大的物事——正在对方腹内一进一出着。
这个发现让他骤然兴奋起来,他还拉了顾云章的手来抚摸感受。顾云章被他捣的肠子疼,正是推搡不开,如今见他拿自己的苦楚当个乐子,大怒之下头脑发晕,几乎厥了过去。
段提沙直闹了大半个下午,还不足兴,后来见顾云章当真是变了脸色了,这才识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