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老怪物显然猜的有些烦躁了。
“呵呵,见你还没死,也算了了心愿,回去吧。”关前辈笑着放下茶杯,冲我的葫芦隔空这么一点,老怪物便被吸回了葫芦中,还是不情愿地自己回去了。
这一手露的漂亮,我忍不住对关老的身份有了猜测。估摸着应该是某位道门中隐世的大人物。姓肯定是真的,回头去查一查也许能找出这位老前辈的底细来。
“你想知道刚刚那两个人的来历?”关前辈问,我立刻点了点头,他平静地笑着说,“那俩人是中天门的人,一人一尸,被你正好撞上了。”
我一怔,先前和胖子喝酒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再遇上中天门的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上了,赶紧问:“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这僵尸身上的臭味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而且五年前中天门的人就来了上海,探访大大小小的江湖散客,你当年也被盯过。”这一说我立马回忆起来,当年第一次遇上关老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关老就曾经对着黑暗的巷子呵斥,那时我酒多了,也分不清他呵斥的是人还是鬼,以为他是神仙呵斥的是妖魔鬼怪。
“五年前就盯上我了?这中天门到底想干啥?”
“呵呵,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反问了我一句。我一顿,想了想后恍然大悟。说道:“老祖苏醒?”
“对头了,就是中天门那边老祖宗一个个要醒,不过每个人封印的手段不同,不同老祖手底下的人马也不同,自然会帮忙张罗着将这些中天门的老祖宗弄醒。上海便有一个他们中天门的老祖宗。”听到这里,我急忙开口道:“我知道,宣明寺底下的!但那个老尸巫不是已经被我弄死了吗?”
“尸巫?呵呵,那算不上老祖,不过是陪着中天门一位老祖一起沉眠的打手。你们当初并未进入宣明寺下真正的核心地带,不过也是你们走运,以你们当初的本事要进去的话,怕是就出不来了。”宣明寺我们居然还没探完!这事儿说出来顿时让我吃了一惊,当初九死一生,差点没活着出来,如今才知道自己还是走了运的。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老祖苏醒就苏醒吧。关我屁事,改朝换代是常有的事,下面的老百姓还不是要过自己的日子!再说了,江湖中那么多魔头怪物。江湖不还是江湖吗?真要是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了,正道自然有人会出来收拾的,道门双山也不是吃素的。和我这个江湖散客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也就轻松多了,摇摇头道:“他醒他的,与我何干?”
关前辈对我的突然转变露出了一丝笑意,接着说道:“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哦……”
话里有话,我倒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啥事情都和我有关系?
“你五年前干掉了那个尸巫,是中天门这个还没醒的老祖的护卫,你说你干掉了人家的护卫,还差点捣了人家的老巢,人家现在是没醒,等醒了的话那还了得?打狗看主人,你打了人家的狗,等人家主人睡醒了还不找你算账?”我被这么一点立刻明白过来,没想到五年前为了发财闯下的事儿,如今居然更加麻烦,脸色立马拉了下来,说道:“他娘的,合着还不能让它醒。这事儿闹的。”
“不仅如此,你在大黑山不是也和另一个中天门的老祖结下梁子了吗?”
我的脸色是更加难看,完全沉了下来,这个号称百年前就绝迹的门派居然莫名其妙地和我结了仇。我当初可都是为了自保,现在可好引火上身了。
“前辈您告诉我这些……啥意思?”
“中天门的老祖不能醒,我希望你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这话说的就有些怪了,先不谈我和中天门之间的恩怨,关前辈一看就是高人,还认识老怪物,怎么样也得有百年以上的道行了吧,这么厉害的大人物要阻止一群小角色解封什么老祖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还需要我出手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前辈,这事儿您出手不就完了吗?”我奇怪地问道。
关前辈却似乎已经料到我会这么问,笑了笑说:“我不太方便。”
我一顿,还以为他会有后半句话,但却就此打住。一句不太方便居然就要我去卖命,当然如果我不卖命恐怕也不成,可这理由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前辈,我和我那兄弟几个本事太差,老实说,五年后的现在我都不敢打保票进了宣明寺地下能安然离开,更何况是阻止人家老祖苏醒。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啊……”示弱是江湖后辈最应该学的本事,别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
“中天门的老祖不在宣明寺下,具体位置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会插手这件事,我也不要求你现在给我回应,我会等你的消息。孩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门牌号你记住了。下次想好了就来找我。”说话间他用手在我面前轻轻这么一挥,我感觉自个儿脑袋晕晕乎乎的,等片刻后清醒过来,居然已经站在了弄堂口,感觉前几秒钟还在房间里,一转眼就出了门。看向门牌号,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
“好本事啊,真是大人物!”我没再往里面走。天色已经深沉,估摸得有十点多了,我感叹了一句后便朝汽车站的方向走。这位关老太神秘,告知我的中天门之事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我还希望能休息一段时间,如今看来,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特别残酷。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才赶到聚福酒家,胖子他们已经在宋老板那里蹭了顿饭了,到了饭店门口,宋老板很客气地说道:“多谢几位过来,小山还没吃饭吧?我再让人炒几个菜。”
“不必了,上路要紧。给我弄俩包子就成。”我也没那么多讲究,推脱半天后宋老板嘱咐了几句,然后开车带我们上路。
宋老板开的是辆捷达,银灰色的轿车,德国造的,胖子看了是眼睛发亮,说道:“听说这车耐撞,而且马力足,德国佬的发动机杠杠的,是吧?”
宋老板笑了笑说:“还好,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留下的,他去国外生活了,车子运出去太麻烦就索性送给我了。上车吧……”
一路上宋老板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他出事的这个亲戚叫宋爱珍,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同志,家里在徐州。在当地的一家厂子里做财务工作。平时人很客气,也不是什么坏人,作奸犯科的事儿更加没干过。过去不曾有过撞鬼之类的经历,说白了就是一普通人。
上了住院部的大楼,在病房外面隔得老远就看见了宋老板的老婆,他老婆姓张,模样挺漂亮。有时候会来饭店帮忙,平时就在家带带孩子伺候伺候长辈。人还是挺客气的,见了我们也不算陌生,点头道:“哎呦,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