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隐身人战斗,他的气息只会在对我下手的一瞬间出现,但如果我没抓住他,那么下一秒气息就会消失在这片烟雾中。这种战斗方式其实很像古代的刺客,利用地形优势掩护自己,同时练习脚步身法甚至是呼吸。这片烟雾可以遮蔽他的身形,练习过的脚步走起路来无声无息,无法被捕捉到的气息让我变成了瞎子。
“看不见我是吗?”他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掌打出去,他却又消失在了眼前。
“我不在那里,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另一侧,我回过头正要出手,他的身体又消失了。
“抓不住我是吗?没人能抓住我,只要我想,在这片烟雾中我就是无敌的……”声音忽远忽近,可见他正在不断地移动,说话的时候气息会有微弱的波动,但他说话断断续续,气息也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我问道。
“那你抓住我啊?哈哈……”他一边冷笑一边不断地移动,我闭上眼睛,此刻眼睛等同于摆设。
“我占尽天时地利,要不然……我倒数三秒……然后……杀了你……”他的声音忽然靠的很近,我没有动,他的匕首直刺向我的脖子,我在此时突然一踏地面,全身的气劲向外扩散,只听见昊天家的死侍惨叫一声,接着我睁开眼睛看见烟雾在澎湃的气息下被吹飞,回过头,这家伙被气息弹到了墙壁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后嘴角边已经见了血。
“你们这类人为了修炼身法,必须控制身体的重量和强度,所以挨不得打。刚刚我那一下,其他和你一样道行的人未必会受那么重的伤,相比之下你就是个瓷娃娃啊。”
对方咬着牙站直了身子,又往地上丢下一枚*,接着快速躲开。我闭上眼睛,等了几秒钟后突然朝右后方拍出一掌,毫无征兆下居然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对方身上,手掌按下,对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匕首也掉在了地面。
“你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气息应该……”他说到一半自己停住了,抹了抹嘴角说道,“因为我刚刚受了伤,所以不能完美地控制气息,被你发现了……”
“并不是。”我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你受伤才被我发现的,而是因为你话多。你每次开口都会将气息放出来一些,虽然时断时停也算是比较高明的手段。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踪迹而挑衅我其实是为了让我生气而露出破绽。但可惜,露出破绽的是你。根据你时断时续的气息规律,可以看出你移动的规律,你的身法虽然不错,但你围绕我转圈时候走的路线是有规律可循的。这一点被我发现了……”
他眼中的不可思议越来越浓,我冷笑着走了过去,他挣扎着爬起来解开上衣的几个扣子,然后狠狠地一拍自己胸口。这个动作我并不陌生,是死侍自爆的前兆,就在他拍击自己胸口的一刻,一道金光闪过直接切断了他的手臂,鲜血落下伴随着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走了上去,看见他胸口的皮肤下面隐约间能瞧见发光的符咒。蹲下身子,手指轻轻一点他的胸口,自爆的符咒立刻失效,同时抓住了他的脖子问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想从我嘴里套情报?”比起之前的死侍,这个人似乎更聪明一些。见我点了点头,他立刻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想折磨我?尽管来,我不怕你,什么样的折磨我没承受过?呵呵……”
我觉得蹊跷,伸手点了他脖颈上面的一个穴位,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我探手往他的脊椎上一按,这才明白过来。这些死侍的身体都受过改造,痛觉神经被阻断了,所以压根就感觉不到疼。我本来想威胁他,现在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疼逼的我差点没招了。
“没招了吧?哈哈,给个痛快吧,反正你也不会让我活着……”他仰起头求一死,但这句话却一下子点醒了我。对付洗脑比较深的死侍的确没辙,但眼前这个家伙话挺多,而且看起来脑袋还挺清楚,他成为死侍被昊天家卖命的原因似乎是因为昊天家掌控了他的生杀大权。那么如果我能让他活着,是不是比威胁他更管用?
“怎么?还不动手?”他大声喝道。
“如果我能让你活下去,你拿什么来换?”我冷冷地说。
这句话说出去后,他的眼神果然变了,盯着我说道:“你说什么?”
威胁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恐惧,但是恐惧是双向的,有的人害怕死去,而有的人则害怕活着。昊天家的死侍大多数是后者,因为他们从小被洗脑,脑袋里全是为了昊天家的荣誉必须奉献自己的邪念,这一点和鸦岭堡的骨鮞教有些相似,用信仰控制一个人比金钱管用的多。但眼前这个死侍很显然是前者,他的洗脑似乎没那么成功,但因为生杀大权不在自己手上,见自爆不了索性求一死。可如果我能让他看见生的希望,那这个人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事情。
房间里,保镖知道外面有情况就立刻保护住了母亲,昊霆云听见保镖的警告也将房门锁了起来,不敢露面。等了一会儿见我没进来,几个保镖就更紧张了。正在此时,一个保镖的脸上忽然滴到了湿漉漉的液体,他缓缓抬头,就在这个瞬间一根触角直接插进了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贯穿!旁边的保镖还没感应过来,等到看清这一幕的时候众人顿时慌作一团,母亲更是吓的面色惨白。众人抬头,看见天花板上不知何时盘踞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消瘦而且畸形的身体,刚刚杀死保镖的居然是她的指甲,又黑又长。她以不知道何种的方法抓住了天顶,脑袋诡异地往后仰,对准了站在地面上的保镖等人,发出怪异的冷笑。
“你们……都要死……”她来回盘踞,指甲突然向下戳,在刺下的一瞬间忽然暴长,一个保镖躲闪不及被直接刺穿了肩膀,但好在躲过了致命部位。
“没事吧?”另一个保镖急忙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受伤了,快护送……”他说到一半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接着慢慢弯下腰,大团大团的唾液从嘴里流了出来,眼睛充血,满面痛苦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另一个人急忙问,却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不断地变紫,而且越来越难看。最终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后不动弹了。一个保镖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脉搏,接着恐惧地说:“死……死了!”
“那指甲上有毒!”这下子众人更慌乱了,这个怪异的女子在天花板上来回爬动,此时看起来甚至不像是正常的人而是一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