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课上的还挺快,感觉这种私人的小课教学很有成效,一方面,上课近距离教学你走不了神,二方面,老师会根据你的情况不断调整教学的方式方法,有些人喜欢轻松幽默中学习,有些人则喜欢正规严肃的教学。因人而异。不得不说,虽然这种私人制VIP教学非常昂贵,可也非常有收获。我这种过去从来都不要读书的人,在上完课后居然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下一次上课在三天后,这段时间我会根据你的问卷结果再进行调整。”广沫惠美站起来向我们微微鞠躬,芦屋芳子则立刻回礼,我却笑着点点头没有弯腰的意思。
等她走后,我整理了一下笔记本,正要往外走的时候,芦屋芳子突然叫住了我:“喂!你今天怎么能嘲笑我!”
我回过头看着她,心想莫不是犯了小姐脾气?没想搭理她正要往外走,她又追上来说道:“你上次来我的大学找我干嘛?喂,我在和你说话。”追上来后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见我不搭理她顿时有些恼怒。
我回过头,看了看她抓着我的手,轻轻将其手推开然后说道:“我上次来见你。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到底芦屋家这位敢拿个假人唬弄我的小鬼长什么样,本来我以为真人或许和假人差不多,但现在看来还不如假人。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不会娶你这事儿,我对傲娇小公主没多大兴趣。”
说完我转身朝外面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没曾想多了两辆车,一辆是接送芦屋芳子的车子,而另一辆则是大红色喷漆的越野车,这车在太阳底下看着颜色特别挑,动感十足非常惹眼。
“谁的车啊?难道是广沫惠美的?”我有些吃惊,如果真是她的车,那这女人还真是双重性格,一面为女强人,一面为温柔的老师。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驾驶座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了军龑的面容,望着我喊道:“上车!”
我惊讶地走过去,隔着车窗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都来日本那么久了,我都没好好和你喝过酒也太不像样了,今天正好有时间。上车吧!”他挥了挥手,我绕到车子另一边正拉开门准备坐上去的时候。却听见他朝外面正准备上车的芦屋芳子喊道:“芳子酱!”
片刻后,芦屋芳子也坐上了这辆车,这就有些尴尬了。
“芳子,为了方便我这个兄弟听懂我们说话。我们尽量说中文,可以吗?”军龑开口问道,同时发动了汽车。
芦屋芳子点了点头,瞅着军龑笑眯眯的样子脸色微红,按照道理来说我和芦屋芳子那么不对付,她应该不会同意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她还是上了车,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再看她的表情,我多少揣摩出了一些,估计是为了军龑来的。
军龑这厮长相这几年也变了几茬,怎么说呢。他是我所有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肯定没做过整容但过段时间就好像变了样的人。
其实他五官肯定没变化,变化的是两样,一样是体重,另一样是气质。早些年我刚认识军龑那阵子。他已经是天天坐在三福茶楼听江湖各方趣事奇闻的大拿。身材偏胖,而且整天留着个大络腮胡子,看起来就和中年发福的大叔似的。但我们刚认识那阵子他其实不过二十来岁,还年轻着呢。
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再看见他,整个人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甚至还能看见手臂肩膀上的疙瘩肉。胡子一刮剑眉星目颇为英俊。我还好奇地问他为啥瘦了,他说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就这样了。我再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在丛林里混了那么多年还是骨瘦如柴,脱了衣服就是皮包骨头。
到了如今,我们俩年纪相仿,都是奔四去的人了。我这张脸且不说,他虽然看起来有了些岁数但依然皮肤光洁。本来五官就挺帅气的,加上上了岁数后成熟稳重的那份气质,男性荷尔蒙勃发,很多女人都受不了。我们俩有时候去酒吧喝一杯,经常有姑娘过来送号码。
我看车里这情形,芦屋芳子在军龑面前那绝对变成了乖乖女,一点都看不出傲娇小公主的模样,一口一个“欧尼桑”的叫着,就差扑进军龑怀里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吃饭啊?”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问道。
“咳咳……你能不能不要抽烟!”芦屋芳子很反感地喊道。此时军龑正好点了一根,芦屋芳子却转头拿了一张纸巾递过去给弹烟灰,这差别待遇一目了然。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料理店,老板是我的朋友。平时去的人很少但做的东西很好吃,而且他们店里提供一种自家酿的清酒非常好喝,口感有点像咱们中国的老白干。”
到了地方,停了车坐进馆子里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了。客人不多,但老板和服务员小哥还挺热情,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日本的服务业还是很不错的,服务员都比较热情,用日本话来说这叫元气。
上了菜,倒了酒三个人便开始闲扯起来。
“芳子妹妹,你猜猜巴小山多少岁了?”军龑抿了一口酒后笑着说。
“他吗?”芦屋芳子望着我看了看后说道。“二十岁?我觉得你可能还比我年轻一些。”
听到这话,军龑哈哈大笑,我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张脸一直就没变过,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人家都是过了青春追悔莫及,山子啊,你是青春永驻多好啊,哈哈……”军龑的骚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我三十多快四十了。”我郁闷地说完后喝了口酒。
“不可能!”芦屋芳子吃惊地看着我,接着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还别说靠的近了一股子少女的幽香扑面而来,我急忙往后退了退,说道:“姑娘,你别靠我这么近。”
“不靠近一点我怎么能看清你是不是有皱纹什么的。奇怪了,你真的有三十多岁了吗?”她再次靠近过来,气氛立刻有些暧昧,当然我感觉更多的是尴尬。
“你是怎么保持这么多年如此年轻的啊?”她奇怪地问道。
“说来这话就长了。芳子妹妹,你想听故事吗?”旁边的军龑低声问。
“故事?”
“关于你讨厌的这个男人的故事……”军龑喝着酒,餐馆中灯光柔和,芦屋芳子惊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军龑,点了点头。
军龑对我的事情非常了解,当这顿酒喝完,他将这些年我在中国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不仅芦屋芳子。整个餐馆包括老板伙计,和其他几桌客人都围过来在听。而我这个故事的主角则尴尬地喝着酒,吃着刺身。军龑这家伙还唯恐天下不乱,用中文说一遍后再用日文说一遍。之后索性中文也不说了,直接用日文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