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就与鲁王相识。那时鲁王还完全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家子弟,和璐王一样留着长指甲,为了保护指甲,十根手指都要套上长长的竹筒,饮水、进食一概要别人服侍。
“看寡人的指甲如何?”鲁王向张煌言炫耀自己手指上新留起来的指甲,在郑成功这里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后,他又把青年时的旧习惯都捡起来了:“就是在澎湖这里,每天也都有戏看。”
张煌言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更是苦楚,知道这是鲁王为了让郑成功安心而故意做出的姿态。
“不要和延平生出隔阂,”刚才郑成功的卫兵在侧的时候,鲁王并没有提起此事,但现在屋内只有他和张煌言两人,鲁王让张煌言明白这是他的心里话:“东南丧失了大片土地,无数在鞑虏铁蹄下挣扎的百姓还等着你们二人齐心合力去收复、拯救。此时万万不可内讧,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你长延平几岁,凡事要让着他一些。”
“殿下金玉良言,煌言一定牢记在心。”张煌言口中这么说,心里却越来越难过。他怀疑东南收复之日,也就是郑成功要下手除掉鲁王之时,所以鲁王表现得越是慷慨大度,张煌言就越是有落泪之感。
“张尚书见到寡人很伤心么,为何好像要哭出来一般?”鲁王打趣道,又问:“四川提督邓名,听说张尚书亲眼见过了,其人究竟如何?快为寡人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