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报孙思克大叫一声,急忙跑上城头,看到明军的船只正渐行渐远:“原来邓贼是想在东岸登陆啊。”
“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追上去?”袁佳文弼看见到手的功劳飞走了,心里也是非常着急。刚才他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想得有理,哪怕只是和邓名在地面上对峙,也可以说成是汉八旗把邓名逼退,朝廷都会宣告天下、论功行赏。
“当然。”孙思克马上命令还没有过江的部队停止渡江,已经过江的部队重新向朝天门码头集结,准备过江去尾随明军:“邓名只有一百艘船,兵马最多一万人,除去水手、无甲,他们的甲士能有两千就不错了。”
“不止,不止!”高明瞻急忙拦阻:“这百艘船里除了水手,还能盛下两万兵,而且乘船不需要太多无甲,邓名就是带了一万多甲兵也没有什么稀奇。”
“难道你不信总督大人的推测么?”孙思克见明军船只走走停停,好像随时会开始登陆,恨不得插翅飞过去。现在除了功劳的考虑外,孙思克也担心邓名会在东岸进行骚扰,那里还有不少清军的无甲兵呢:“再说,总督大人还在退兵途中,巡抚大人就不担心总督大人的安危吗?”
“不对啊。”高明瞻敏锐地发现了孙思克言语中的漏洞:“要是邓贼只有一、两千甲兵,那他骚扰不了什么啊,沿途有我军近十万大军,两万披甲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刚才巡抚大人认定邓贼有一万披甲是为了阻止我们应战,现在还阻止我们去增援总督大人,又改口说邓贼只有一千披甲。军国大事,岂能如此颠三倒四?”袁佳文弼喝道:“就算邓名有几千披甲,巡抚大人也知道沿途有我们十万大军,他只要脚一踏上岸,我们就可以群起而攻之,确保总督大人的后路。以十倍的兵力击贼,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袁佳文弼不但要孙思克带着汉八旗去,还要把重庆的甲兵也带走一半。
对岸有李国英,还有随军的满洲太君,孙思克和袁佳文弼把见死不救这种大帽子拿起来,高明瞻立刻意识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脸色惨白:“要是真能光明正大的一战,我军数倍于贼,当然没什么好怕的。但和邓贼交战,最后一定会稀里糊涂地败下阵来。”
“巡抚大人过虑了。”孙思克见高明瞻如此畏敌如虎,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孙将军没有和邓贼交过手,”想起自己遇到过的假地图、卤水井,高明瞻哀叹道:“忠言逆耳,孙将军最后一定会欲求正面一战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