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国公。”
文安之已经八十了,邓名觉得这种善意的谎言必须要说,接着他和周围的心腹军官们商讨了一阵形势,基本接受了李定国的推测,那就是莽白打算倒向清廷一边了,而且想用永历君臣携带去的财务收买人心。
“江南我没法去了,我还要去一趟昆明。这次我真的要带几千甲士去了。”邓名没有思考太久,就传令整顿兵马:“正好我们的粮草也凑齐了,我带三千战兵,七千民夫去昆明。不,这七千人不算民夫,肯跟我去昆明的,一律都给军人身份。”
虽然沿途有冯双礼协助,但离开了川西,明军失去了最大的水上优势,动员一万军队去昆明也会是不小的负担,需要消耗很多的粮食。
“左都督。”沉默了片刻后,穆谭率先发言:“深入莫测之蛮荒,此战恐怕没有钱赚。”
“是啊,左都督,”现在已经隐隐以帝国军人自诩的任堂也附和道。在他看来,邓名此举虽然很附和道德,为了文安之以前的恩情,邓名不能对他的儿子们不闻不问,但向江南进军是川西各界的共识,无数的人为了这次出征拼命工作,做了大量的准备,现在邓名一句话就把战略方向完全调转了:“提督不可感情用事。”
看了李星汉一会儿,邓名发现他也有不赞同之色,最后只得把目光投向赵天霸:“赵兄怎么看?”
“我跟着提督一起去,”赵天霸话一出口,另外三个人脸上就有不豫之色,觉得赵天霸同样是感情用事,为了和李定国的旧情而把川西集团的大计搁在一边:“不过我觉得提督少带点人去也可以,不足的可以让庆阳王补充些。”
“你为什么赞同?”邓名紧盯着赵天霸的双眼。
“圣上是天下的共主,不管众人心里有什么不敢明说的话,但天下再也经不起一场唐桂、唐鲁之争了。如果圣上有什么闪失,就一定会有纷争,我们不争别人也要争。我们未必能活着看到争出来结果,而如果争不出来,嘿嘿,在天下人眼里我们就都成了没有名分的流寇了。”赵天霸笑了一笑:“我觉得提督这不是感情用事,而是当然之举,而且也要让庆阳王一起出兵勤王。”
“赵兄知我肺腑。”邓名由衷地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