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射击。”柳伟强压下胸中泛起的恶心,掉头不看那张被撕烂的面孔,让两个无甲兵把尸体扔下城时,先前那个被勾中的披甲兵也已经咽气了,铁钩子刺穿了他的肺,当血液灌进去后,他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拖住他的清军士兵先后松开了手,那具尸体慢慢被悬空,然后翻出了城墙。
在清军继续向下投石的时候,不时有钩子自下方袭来,一旦咬住清军就绝不松口。又是一个清军士兵被挠枪勾住了手臂,在这个清军士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铁钩子慢慢嵌入了他的大臂肌肉中,割断了他的筋络,最后把手臂硬从他的身体上扯下城去。
看着那个痛昏过去的士兵,柳伟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不打算再去墙边观察敌情了。相比这个绿营士兵,那些被勾住脖子的可以称得上是幸运儿了,铁钩子转眼就扯断了他们的颈椎和食道,死得和被枪刺中差不多快。
“下次再有人被勾住时……”柳伟突然想到,不能这么便宜了明军对手,他急忙向周围的部下交代他刚冒出来的主意:那就是下次要紧紧抓住尸体,然后一起放手,说不定能把明军给砸下去几个,那样也就算是交换了。
在柳伟说了一半的时候,射击孔那边又传来凄厉的求救声,这次突然探进来的挠枪勾住了一个躲闪不及的射手的手臂,转眼之间就和他胳膊上的袖管、血管、筋肉纠缠在一起,不由分说地把这个人拖向洞口。
“不能挡住射击洞!”柳伟大叫一声,飞身而上拉住那个弓手的另外一支胳膊,已经有几个射击孔被清军士兵的尸体堵住了,也不知道明军到底在他们身下装了什么重物,本来只能勉强把脑袋塞进去的射击孔,硬是把人一直吞到了肩部,任凭上面的清军如何努力也无法再把血肉模糊的尸体拖出来——这大大影响了定远门周围的火力发挥。
在柳伟和墙外的明军拔河的时候,这个清军射手的手臂已经被拖进了洞。
“啊——”弓箭手仰天嚎叫,竭力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