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危险的是荷兰人的反应。本来在台湾丢失后,荷兰人已经同意向郑成功缴纳过境的税费,并允许郑成功处置所有逃税的船只。但两个月前,荷兰人拒绝继续执行这个协议,上个月郑经主动退让,试图与荷兰人谈判,将过境费降低到一个“更合理”的水平,但荷兰代表的反应是拒绝谈判,扬帆离开了澎湖。
从其中郑经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氛,现在要想缓解金、厦的危机,就必须要从台湾抽调移民和军队回来,不过若是荷兰人决定再次开战的话,他们会给已经严重受到削弱的郑军构成巨大的威胁,甚至可能切断台湾海峡的交通。郑经的猜测其实也差不多,离开澎湖的荷兰人一个个都欣喜若狂,他们认为闽军的覆灭已经近在眼前,他们正急不可待地商量如何说服巴达维亚议会公开加入清廷一方。
如果是身经百战的郑成功,他会有信心也会有勇气迎接这种挑战,就好像他在厦门海大战中做的一样,即使是清廷集全国之力而来,只要是在厦门作战,郑成功也毫不畏惧。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的郑经没有这样的勇气——或许这也是一种自知之明吧,郑经已经下令,把厦门剩下的人口都搬运去台湾。尽可能地焚烧仓库、港口、造船厂和哨所、堡垒。
“这些可恶的叛徒。”想起叛逃的那些将领,郑经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掏空了金、厦的自卫力量,使得他不得不忍痛抛弃父亲经营最久、最坚固也是最重要的反攻基地。不过郑经也渐渐从这些日子的狂躁、激动情绪中恢复过来了,他扫了一眼此时还在王府中的卫士们,在心里暗暗发誓道:“我会对他们很好的,我一定会善待这些忠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