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渠闭了闭眼笑了起来,半天也没说话。
“笑什么啊。”方驰捂了捂他的嘴。
“笑你想的那些东西。”孙问渠在他掌心里说。
呼吸和说话时的小小震动在掌心里带出细痒,方驰觉得自己喘息都快了起来,他扳着孙问渠的下巴把他转过来吻了下去。
小时候方驰就很喜欢在河边转悠,每次进山爬石头爬累了他都会到河边来待一会儿,清静,能闻到阳光和风的味道。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在这样安静和充满了他童年安心回忆的地方,这样和一个人拥吻。
这个人的唇边齿间,都带着同样的气息,清新的阳光和风的气息,让他一点点地沉下去,不愿意停下。
余光能看到小子在一边看着他俩,过了一会儿小子走过来,在石头边上蹲下,尿了一泡尿,然后跑开了。
方驰有点儿想笑,但孙问渠温润的唇他舍不得松开,于是忍着还是跟孙问渠细细地纠缠着。
不过孙问渠没坚持两秒就笑了起来,贴着他的唇笑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方驰坚持着又吻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没挺住,搂着孙问渠跟着也狂笑了起来。
小子被他俩笑得很迷茫,站在几米外歪着头看着。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方驰指着小子,“你说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小子又歪了歪头,鼻子发出吱吱的鸣音,耳朵也夹了起来。
“过来。”方驰拍拍腿。
小子跑了过来,站起来把前爪搭到了他腿上,还是夹着耳朵。
“我这干着正事儿,”方驰摸摸它的脑袋,“你跑过来尿一泡是怎么个意思啊?”
孙问渠也摸了摸小子,边笑边说:“你哥被猫狗都鄙视了,压抑啊。”
这个吻是继续不下去了,不过没所谓,方驰觉得只要能跟孙问渠待在一块儿,哪怕不说话,也看不见对方,只要感觉得到,就是种享受。
孙问渠躺到石头上,衣服往上露出了一小截腰。
方驰用手指在他露出来的皮肤上轻轻勾着:“过几天就能查分了。”
“紧张了?”孙问渠问。
“本来还成,不过早上肖一鸣说他紧张,”方驰说,“他成绩一直都好,他一紧张,我就觉得我也紧张了。”
“紧张也没用,反正尽力了,考成什么样都没事儿。”孙问渠说。
“要是真没考好,我随便什么学校也都去了,我不想复读。”方驰想了想。
“嗯。”孙问渠拍拍他后背。
俩人在河边待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才回到家里。
中午炸酱面,爷爷做了一桌子菜码,方驰一看就觉得饿了,摸着肚子过去就先捏了两块炒鸡蛋放进了嘴里。
“这是去写生了啊?”爷爷看到孙问渠手里的素描本,问了一句。
“嗯,随便画画。”孙问渠翻了翻,都是很随意的涂涂画画,但一看就能看出是河边的各种风景,骨子里的东西都画出来了。
“还真是有才啊,小驰得多学学。”爷爷感叹了着。
“我学不来这些,我没那个脑子,”方驰弯个腰研究着桌上的菜码,“我就登高爬低的这点儿能耐了。”
爷爷笑着拍了拍他胳膊:“去拿碗,你奶奶在下面条了。”
吃饭的时候方驰跟爷爷奶奶说了一下出分之后回市里的事儿,爷爷奶奶都同意,方驰一直独立,也没他俩操过什么心,说回俱乐部兼职接向导的活儿他们也都没什么意见。
就是奶奶有些心疼:“别太累了啊,家里也不缺你那点儿钱交学费。”
“我有数。”方驰笑笑。
不过说到孙问渠也要回市里的时候,奶奶愣了愣:“水渠也回去了啊?”
“嗯,”孙问渠点点头,“我做的那套东西,得用大窑烧,在这用那个铁箱子烧不好。”
“哦哦,”奶奶想了想,“就你屋那个东西是吧?烧不好你还买了费那么大劲搬过来呢。”
“烧一般的行,小玩意儿,碟子碗什么的没问题,”孙问渠说,“这次我要烧好几套瓶子什么的就得用大土窑了。”
“唉,”奶奶叹了口气,“这说走,就都走了,水渠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有点儿舍不得呢。”
“我有空就回来住,”孙问渠说,“我又不上班,时间多,来一趟多容易啊。”
“就是,”爷爷笑着说,“回来找找灵感嘛。”
“奶奶,”孙问渠往奶奶身边挨了挨,“现在那屋,就别收拾了,我东西都放那儿,反正那屋平时也不用……”
“行啊,”奶奶马上说,“给你留着,你来了就住,房租就别给了啊!”
“嗯。”孙问渠笑着。
下午孙问渠一直在整理和修改设计图,方驰坐在他床上听着音乐玩手机,房间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
方驰想去关上的时候,孙问渠说了一句:“留着点儿吧。”
“你是怕奶奶上来吗?”方驰感觉是不是自己太紧张影响到了孙问渠,有些过意不去,“我……没事儿的。”
“没几天就回市里了,”孙问渠看了他一眼,“别让奶奶有什么想法,就算没那个概念,俩男的成天窝一个屋里,她也会奇怪的,蹭空调就不用关那么好了。”
“嗯。”方驰点点头。
不过门最后还是关上了,奶奶上天台晒豆子的时候路过,过来把门给关好了:“开着空调也不关好门,冷气都跑掉了,真是的。”
门关上之后孙问渠转头冲方驰笑了笑。
方驰啧了一声:“你算好了的吧,老狐狸。”
不过晚上方驰被孙问渠赶回了自己屋里睡觉,方驰扒着门:“我蹭空调也不行吗?”
“你现在胆子又这么大了?”孙问渠笑着说。
“也不是……”方驰想想又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小心点儿吧,现在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怕我应付不了。”
“好好休息,”孙问渠拍拍他的脸,“过两天回市里了你就可以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