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奶奶把我赶出来了,”方驰说,“说是要睡觉了。”
“那就让她睡吧,哭了一下也能舒服点儿,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爷爷冲他挥挥手,“你回屋歇着吧,我搁了瓶药酒在你桌上,自己擦擦,也早点儿睡。”
“嗯。”方驰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对了,”爷爷又说,“这个事儿,先不要跟你爸你妈说,过完年的。”
方驰转过头看了看爷爷:“好。”
“我来跟他们说。”爷爷说。
“什么?”方驰愣了。
“我的儿子,我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爷爷说,“你自己说,我怕事情会乱。”
“爷爷……”方驰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种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嚎啕大哭起来的冲动。
“行了,先休息,”爷爷站了起来,“我想想事儿。”
手机在响,孙问渠扫了一眼,是方驰。
他看了看后视镜,把车停到了路边,接了电话:“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方驰笑笑,“你听我声音,是不是好多了?”
方驰的声音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沙哑得很,孙问渠啧了一声:“没听出来,老鸭嗓。”
“你吃饭了吗?”方驰问。
“早吃了,”孙问渠说,“这两天尽吃麻辣火锅,我舌头都快辣破皮儿了。”
“当心上火,”方驰说,“现在多燥啊,巧克力也少吃,那玩意儿也上火,还胖人。”
“嗯,”孙问渠笑了,“知道了。”
“我……”方驰顿了顿,“我有没有说过,有时候我会特别想你,就,我平时也都想你,但有时候会特别想,特别想。”
“现在吗?”孙问渠问。
“嗯,想得想哭,”方驰说完又哑着嗓子嘿嘿乐了两声,“哎,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