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刚起身,龙袍便被白嫩柔荑拉住,他回头看去,瞧着昭嫔眼巴巴瞧着他,忍不住问道:“爱妃可是身子不适。”
然后就见到昭嫔枕头里翻出一个小香囊放到他手中,“皇上赐妾这么多东西,妾一切都是皇上,只有这个福包是进宫前寺中求来,老主持说这福包佑主平安吉利,妾便把这个送给皇上您了。”
香囊上绣着福字,面料虽好但是与宫缎起来便显得有些普通,小小却十分精致,封瑾把福包放进袖中,“爱妃心意朕知晓了,朕去上朝,你便再休息一会儿。”
出了桃玉阁,封瑾坐御驾之中,拿出袖中福包看了半晌,再度放回袖中,并未系腰间。
庄络胭趴浴桶中,由着宫女替自己按捏腰肩后换上干净衣裙,带着听竹与云夕去皇后景央宫请安。
皇后是赵家嫡女,能做皇后自然不是凭着皇帝喜爱,而是赵家权势,幸而赵家虽然有权势,但是并不狂妄,所以这些年皇上对她不宠爱也不曾冷落,而皇后把后宫打理得也很好。
不过庄络胭却觉得,不管这赵家如何规矩,但是做君王都喜欢权力集中,所以成宣帝对赵家恐怕还是有所打算了,不过早晚而已。
待太监传报后,庄络胭才进正厅,此时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嫔妃,她老老实实上前给皇后请安,皇后没有为难她,待她行完礼便赐了座。
“昭嫔妹妹今儿来得迟了些,”柔妃声音依旧美妙。
“嫔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庄络胭顺势起身,却只管向皇后请罪。
柔妃脸色微变,见皇后面上未有怒意,斜睨了庄络胭一眼。
皇后笑得端庄道:“昭嫔不必如此,你伺候皇上辛苦还来给本宫请安,是个知礼。”
嫣贵嫔笑意盈盈看着这一幕,心下冷笑,皇后面前哪有柔妃说话份儿,昭嫔这脸打得可真有些狠。
“皇后娘娘仁慈,不责备嫔妾,臣妾羞愧,”庄络胭又向柔妃一福,“嫔妾这里也谢过柔妃娘娘所赐宫缎,那宫缎上千重魏紫真是绣得栩栩如生。”
千重魏紫,花中名品,位主尊贵,一般妃嫔不得用,除非皇上皇后赏赐,柔妃送庄络胭千重魏紫花样宫缎,未免有些越矩,又置皇后何地?
柔妃听到庄络胭这样说时,便知自己之前事情做得不妥,只怕会引得皇后不满。
“皇上赐柔妃宫缎,柔妃大方宽厚,既是送给你,便好好收着吧,”皇后笑盈盈看了柔妃一眼,“大家都是伺候皇上姐妹,你也是用得。”
柔妃面色一变,起身屈膝道:“臣妾失礼,请皇后责罚。”
“大家姐妹情深,何谈失礼,柔妃你太过小心了,”皇后用手绢子掩嘴笑道,“都些坐下吧。”
柔妃面色苍白坐下,却不敢再多言。
庄络胭垂下眼睑瞧着光可鉴人地上,皇后好深手段,明着不说怪罪,实则告诉柔妃,即便她再受宠,皇后面前,与自己这种位分妃嫔没差别,因为她是正宫皇后,别人永远都越不过她去。
好一把软刀子,杀不死人,却让人生不如死。
看了眼脸色苍白柔妃,又瞄向其他笑容不变妃嫔,庄络胭收回视线,后宫女人果真都是深藏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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