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花想容咬唇,没错,她知道她确实不能拿走这个东西,若是拿走了,恐怕满朝大臣都会问萧越寒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即便他是帝王,主宰天下,奈何他挡不住悠悠众口,他都已经为了她破了祖训的一条了,万一再为她做出这等不容人原谅的事,恐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的帝位,或许会被太多不会原谅他的人推翻。
也许对萧越寒来说,帝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家的江山,断不可毁在他的手里。
她怎么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如此坑害……
是了,她这个祸水,她这害人精,果然不假呐。
“那、那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吧……”花想容抿起嘴,抬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寡淡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我想想其他办法……”
萧越寒却是忽然挑眉,又看了看她,忽然沉声笑了笑,转身走到桌边,将那块白玉龙纹腰牌推到花想容面前:“既然轩辕奥中了毒,那便是东寻国出再多的兵去营救也无法。现如今,或许只有这个能救他。”
花想容垂下眼,默默无语的看着那块被推到自己身边的桌沿上的白色的腰牌,不知要怎么说。
“既然,是唯一的方法。”萧越寒收回手,静静的看着那块通透干净的白玉:“你要想清楚,这次救了轩辕奥的代价,也许你会付不起。包括朕,也无法擅自宽恕……”
花想容猛然抬起眼惊愕的看向萧越寒:“你……?”他的意思是,让她把腰牌带走?
萧越寒挑起眼看着她,笑了笑,忽然背过身去,缓步向着房门处走着,当双手放到门上正欲打开而离去之时,他忽然又停下脚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花想容擅自窃取东寻国镇国之宝,罪不容恕,重则凌迟或绞刑,轻则打入禁宫,终生不得面世……终生不得……为妃……”
花想容陡然瞪大双眼,募地转过身惊愕的看向萧越寒的背影。
“你,自己选择吧。”似是终于再也无力,萧越寒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打开房门,绝然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花想容顿时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眼惶恐的瞪着大开的房门,和那抹已经消失了的背影。
花想容转过眼,看着身旁的桌子上放着的那块白玉龙纹腰牌。
有些颤抖的伸手拿了起来放在手里,好细致的纹路,触后冰凉,通透玉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花想容擅自窃取东寻国镇国之宝,罪不容恕,重则凌迟或绞刑,轻则打入禁宫,终生不得面世……终生不得……为妃……”
萧越寒刚刚的话再次响彻耳边。
若是她拿走这块腰牌,要么是死,要么是终生出不了禁宫,终生不能为妃,不能做萧越寒的妻……
这样的后果,若是真的做了,那便是萧越寒想要维护她,都根本不可能。
凡事都挡不住那悠悠众口,若是萧越寒徇私,那便无法服众。
一生一死,其实不过都是一样的结果,宫中本来就是无情的地方,何况禁宫。禁宫可是比冷宫还冷呢,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的地方……
即便是能出来,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入主后宫,更别想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萧越寒的身边。因为,从此……她便只能是个戴罪之身……
可是,可是她又怎么能放着轩辕奥不救?那毕竟是处处帮着自己的朋友……
还有两三天的时间,若是她到时候晚了一步,恐怕轩辕奥就会性命不保……
她该如何抉择。
自己的幸福,和……和轩辕奥的性命……
真的,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一直都是!她一直都只为了自己而活而己……
可是……
现在,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两个时辰后——
萧越寒回到客栈,在走回客房之前,站在门外停顿了许久,终于抬起手,推开房门。
一如所想中的一般,房间里空空如也,那个女人和那块腰牌,一起离开了。
那一瞬间,萧越寒就站在门前,一个还未到三十岁的男人,只是就在那一刻,一下子似乎是沧桑了太多太多。缓缓放下还贴在门上的手,缓步走进房里,房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惯有的清新花香的味道,淡淡的,仿佛她还站在自己的身后……
闭上眼,抬起右手,在身旁轻轻的摸索了一下,却没有摸索到那双总是在闪躲的小手。
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菜,是午时小二送上来的,菜已经凉了,似乎并没有动过,可见那个一向喜欢食肉的小女人,在这些她最爱吃的菜上来之前,便已经离开……
这便是违背了萧家祖训的代价吗?
修长的手指捂上莫名疼痛的心口,萧家千年来绝情弃爱。
可是原来爱,便是这种滋味。
那种撕心裂肺到近乎彻骨的痛,终于是隐藏不住的完全爆发了出来。
再强大的人,也终究还是输给了那一个奇怪的“爱”字,原来,曾经闪闪躲躲不肯承认,到最终,也终究是萧家祖先所给予的惩罚。
她,最终,还是走了。
萧越寒缓缓睁开眼,暗淡的双眼渐渐恢复一丝光亮,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紧绷的脸上染上一丝似是万分邪佞的沉冷笑意,眼中再也无波无澜。
曾经,那个试图去有一颗心的男人,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身体里,随着心,终于一起死了!
终于,连他萧越寒也信了命。
陈太医与一同留下来的刘大人忽然走到门外:“皇上,宫中又传来八百里加急,有急事需要皇上赶快加宫!皇上,您看……”
两个大人站在门外小心的看着那抹忽然沉冷万分的背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皇上……”
萧越寒赫然转过身,冰冷的眼淡淡的扫向门外前来禀报的大人,忽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却毫无温度的笑意:“备车,回宫!”
另一边,带着腰牌骑马离开了南雾城,正向着南塞城前去的花想容,从在马上忽然莫名奇妙的一抖。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脱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