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哼了一声,心想这货心眼真小得针尖般大,悻悻地自己去夹煎饺,一颗圆溜溜丸子忽然擦着了她唇,“张嘴。”
太史阑下意识张嘴,心思有点恍惚,没意到这不是煎饺,是个丸子,还是个外冷内热,颇有些机关丸子,一口下去,那丸子骨碌碌滚喉咙口,忽然噎住。
容楚赶紧放下筷子,给她顺胸口,太史阑脸色涨红,死命将丸子咽下去,想要顺顺胸口热烫,结果发现某只狼爪停她胸口不肯走了。
她低眼对自己胸口瞅瞅,对他爪子瞅瞅,顺便对他瞅瞅。
容楚也瞅瞅自己下巴,瞅瞅自己爪子,再瞅瞅她胸口。
那手生了根似地长她胸口。
太史阑慨叹了一下,也不知是自己近来对他越发好脾性,还是他越发没人性,以往她那号称杀人无数犀利眼神,竟也一点用处都使不上。
她只好伸手去挥,那人抓着她胸口衣襟,诚恳地道:“我上次你柜子里瞧见几件亵衣,怪好看娱乐之成功者系统章节</a>。不知道你穿起来会是什么模样,所以本着好学精神想要瞧一瞧,如今我还没瞧见,你还是把手拿开罢。”
太史阑听着这一模一样语调,忽然惊觉今日她因为觉得理亏,处处忍让,让得某人越发骄纵,实是要不得。
容楚已经松开一只手,顺手又夹了一个丸子过来,也不知道他一只手,是怎么从那滑溜溜碗里,把滑溜溜丸子一夹就给夹住,稳稳地送过来,太史阑警惕地瞧着,却见他将丸子递到自己口中,顿时松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容楚脸已经俯下来。
他唇落她唇角,一点热热滑溜溜东西触齿边,原来丸子他咬了半个,她顺嘴就把那半个给咬了下来,一口吞下肚。咕嘟一声响,容楚失笑,低低道:“真是没情趣女人,我原打算和你玩玩鱼戏珍珠……”含笑俯下脸,唇触她唇角,不客气地咬她嘴唇,“把那半个还给我。”
她张开嘴,也毫不客气地咬他,他唇间滋味甚润滑,含着淡淡糯米粉和藕荷香气,是那丸子清香犹,她想她自己想必也是这样,唇齿交接时候,像荷塘里盛开了满塘荷叶,一条红色鱼儿自悠游,进出倏忽,扬尾灵活,忽然又来了一尾红鲤,挑衅、挑逗、挑动、挑情……池塘里一泊静水泼剌剌活跃起来,漾着水花溅着珠光,日色里璀璨晶莹……
她渐渐有些喘息,伸臂抱住了他,袖子从手腕滑到肩肘,露一双光裸瘦不露骨手臂,他半跪床上,伸臂搂住她腰,那个吻深入浅出,从唇齿之间过渡到唇角颊上额边耳后,再从那珍珠般耳垂后一路向下,沿着修长颈线落向她颈窝,锁骨处微微停留,他轻轻吸一口气,觉得这一道弧深度似乎大了些,莫不是近又瘦了。
太史阑感觉到他停留,睁开眼,看着他有些别扭姿势,忽然想起他腿伤,便推他,“你这姿势怕是不能吧?”
容楚却不肯放开,脸埋她肩上,含糊地道:“千万别和男人说他不能。”
太史阑从鼻子里嗤地一声,忽然一把掀掉了床上小几。
几上碗盏碎了一地,静夜里声响清脆,容楚停手,愕然看她,道:“你若不愿我便……”外头已经有声音响起,却是花寻欢声音,“大人,何事?”
“没事。”太史阑道,“重振雌风时刻到了,你把门守好就行。”
花寻欢欢欣鼓舞地去了,老远就听见她大嗓门,“这院子不留人!对!全部撤出去!院子外加三班护卫!”
太史阑也不理会,嘿哟一声将容楚推倒,手肘压他胸膛上,眯眼笑道:“据说大字型躺倒能起兴,果然瞧着很有韵致。”
容楚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应该是太字型。”
太史阑趴他身上,闷闷地笑起来,“都说我狂妄凶悍无耻,其实你才是无耻那一个。”
容楚笑,“你或者可以和我学学。”
灯光摇曳,摇曳灯光下,那美人浅笑温柔,偏偏眼角斜飞,眸光似笑非笑,那温柔底里便透出几分邪魅来,勾得太史阑心魂一颤一颤,想要扑上去,想要蹂躏他,想要令他这笑生几分迷醉,漾一天风情。
“我是该和你学学……”她趴他身上,冷笑道,“今儿我可没醉。”
“如何学呢?”他显得很好奇。
太史阑抓住他双腕,分开举过头,压服枕头上,盯着他笑意盎然眼睛,扯扯嘴角道,“你是个伤患,我肚子里有包子。常规姿势怕是不能了,为了体谅你,咱们就这位置?”
容楚看着自己被她困住手腕道:“你似乎没打算让我反对大宋私家侦探全文阅</a>。”
“是。”太史阑下巴一扬,指着床边腰带,“不听话捆住你也是可以。”
“唉……”容楚叹气,“怀孕女人都会变啰嗦吗……”
太史阑想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某人早已迫不及待,保不准那个姿势别扭吻都是为此刻做准备,既然他自愿给她尝鲜,她自然不必不识抬举,眼看灯光亮得刺眼,顺手又扔出一个床钩去砸灯,砸了一下没砸中,又要砸,容楚叹口气,挥了挥袖子。
灯灭了。
太史阑庆幸地道:“幸亏刚才没那么扒了你衣服。”一边说一边速地扒他衣服,领口本来就扯开着,顺顺溜溜地开了,一线月光溜进来,照见他锁骨,精精致致一抹,她盯着,想起书上总说男人锁骨是性感美好,真真是不错。美好得像月下拱桥,山间雪枝,却又可爱得让人想啃上去,想知道那般绷紧肌肤,齿间触着是不是会瞬间弹起?
于是她便啃了。
齿肌相触,他身子一颤,她也一颤,两人都如此敏感,因为这多日寂寥,相遇之后才发觉彼此空虚。忽然半年前颠倒一夜重来,叠加这一夜迷离香气里,几乎不必撩拨便已情动,她黑发逶迤他玉色胸膛,像无数温柔触手将他包裹。
唇很柔软,从颈项啃到锁骨,从锁骨啃到胸口,密密地一路过去,是温柔针,缝分离伤口,却又是锋利斧,劈开难耐,她着意花红葳蕤处停留羁绊,打磨盘旋,听见他微微抽气,似乎绷紧了身体,她手轻轻从他躯体拂过,感受到他光滑温暖又微微紧绷肌肤……喘息声渐浓,纠缠一起,分不清是他还是她。
不知何时肌肤彻底相贴,不留余物,她伏他胸膛上,似一捧雪化,潺潺流泉。这一夜不比那一夜,那一夜心怀别离怨愤,行动癫狂而凛冽,这一夜她却只想给他温柔,让他知这人间至美之事,也可谱一曲春风明月,月下鸣蝉,蝉声轻寂,寂寂花林。别是一番情浓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