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秘旨、把虎顽扔进海里,分分钟的事。
但对于海面上那硕大的光环而言,这分分钟的时间,却决定了战争的天平向何方倾斜。
短短几分钟时间,光环中涌出的土人不下两万人,开出的战船不下数十艘。虽说现场有天兵近二十万人,但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水军。
天庭的水军,说的好听是水军,说确切点不过是比普通水手稍强的高级水手。操控战船是行家,但打架真心不行,甚至还不如武成王的仙兵。灵霄殿一战,我们十八万兵马迎战五君大营的十二万水军,水军战死将近一半,愈六万人;而我们仅损失了一万多人,实力差距可见一斑。况且此时的水军属于弃船而战,士气本就低落,打起架来可以说压根就没什么阵型与战术,完全就是一窝蜂的乱打一气。
再说虎顽的土人。
虽说这群土鳖的绝对数量比天兵少了足足十倍多,但个个人高马大不说,动作还极其敏捷,力量与体力都比一般天兵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且天兵数量只减不增;而光环中新涌出的土人的数量,却大大高于其伤亡数量。净人数的不断增加,加之还有一个灭尘天雷都劈不死、炮弩齐射也伤不到的土鳖头子虎顽领兵,这对作战天兵的士气也有很大的影响,更况且,天庭的四个主将,有两个带伤,若不是玉帝亲自领兵,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这样的战斗,就像我们在灵霄殿迎战五君大营一样,分分钟,足以决定一切。
将虎顽扔进大海,玉帝下意识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战场,只见光环之下敌军越积越多,而周围围拢的天兵早已是挡之不力。雷震子和余元这两个主要战斗力也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甚至乱军之中,雷震子频频遇险,若不是李天王三番五次及时解围,恐怕早就去和闻仲作伴了。
“李靖!雷震子!余元!速速退离敌群,切勿单打独斗!!”玉帝似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群土人的战术。为什么没提醒洪锦?因为洪锦本来就没单打独斗。
这个人很聪明,前面提到过。这里需要强调一点,洪锦所谓的聪明,并不是胆小怯战,而是善于观察。自交战而始,洪锦在战场上专门负责“捡漏”,看哪个土人快不行了,他上去补一刀。一般天兵,一刀未必能杀死土人,但洪锦没问题。所以从始至终,洪锦的歼敌数量,比其他三个主将加一起还多。
“全军……”没等玉帝把命令下完,但见一只长近两百丈的虬龙竟然被抛出了海面,流星般砸向玉帝。这一下要是砸上,玉帝应该没什么事,但这虬龙身上恐怕就得留下一个人形的窟窿。只见玉帝身形一闪、双手一推,借着这股排山倒海力道让虬龙在空中转了个弯,径直飞向了几十里外的海面。
“张百忍,接招!!!”就在玉帝推开蛟龙的一刹那,虎顽忽然窜出海面,以雷鸣电闪之速出现在了玉帝的身后,抡起石锤往下便砸。
“虎顽!汝身为兽首,竟然以兽为器,不顾同族死活!”玉帝似乎也早就料到这虎顽会有这么一出,连头都没回,单臂回甩一拳,直击虎顽的腋下。虎顽是举锤,玉帝是空手,空手速度自然更快,只听扑哧一声闷响,虎顽举起的石锤没等下落,整条胳膊便让玉帝这一击打了个半残。
“这便是当初三清不让汝来掌管三界的原因!!!!”没等虎顽缓过劲,玉帝猛然转身一把掐住了虎顽的脖子,“虎顽,看在咱们曾经为盟的份上,孤予汝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汝收兵回界,孤必会兑现那抚心之誓,终身予汝为奴!!但汝若是继续贪窥三界,孤便要与汝血战到底!!!”
“笑话……”虎顽被掐着脖子满脸青筋,但仍旧是一脸的刻骨仇恨,“汝之盟誓,本帐从未放在心上!我界人丁兴旺礼尊律严,多汝不多、少汝不少!本帐今次一定要让盘古上神知道,他选汝掌管三界,乃是天大的谬误!张百忍,汝终日沉溺于酒色阿谀,与汝之三界那暴主殷纣,又有何分别?汝治下那三界,可还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嗯!?”虎顽冷笑,玉帝却是一惊,“汝,是如何得知殷纣这个人的!?”
“哈哈哈哈哈……本帐就是知道,汝能奈何!?”虎顽咬牙切齿,“本帐不止知道殷纣,还知道汝等三界有句俗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汝对女娲上神、盘古上神,是何等的阿谀谄媚,三番五次违誓叛盟,才窥得这三界之治!如今看汝帐下,除了言而无信的腌臜之徒,便是那阿谀谄媚的无耻之辈;汝治下这三界,礼崩乐坏、腐溃横行!汝立于其中,岂不快哉!!哈哈哈哈哈……”
“汝……!!”面对虎顽一连串的奚落,玉帝一时竟无言以对,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侧面直击玉帝脸颊,玉帝本能的松开了虎顽的脖子,伸手一把挡住了攻击,原来是一个土人的石矛。
“哈!!!”等玉帝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虎顽的石锤竟然在刚才偷偷的换了只手,趁玉帝举手拦矛的工夫,手起锤落砸向玉帝的天灵盖,玉帝猛然闪身,躲开了脑袋但没躲开肩膀,只见一道白光瞬逝坠海,激起的浪花高达数百仗,海面顿时暗红一片。
“陛下!!!”李天王虚晃一枪飞出战团,一道金光直奔虎顽,“尔等纳命来!!”
“无名小儿……”虎顽伸出那只被玉帝打成半残的右手,一把攥住了李天王画杆描金戟的刃尖,“汝不是说要率三军归顺吗?若不履誓,本帐也赐你一死!!”
“与汝对敌,难道本将还惧一死!?”李天王冷笑,双手一拧戟托,继而往后猛的一拔,只见这宝戟的刃头竟然瞬间脱落留在了虎顽手中,而拔下的戟柄顶部,竟然变成了锐利的铁尖,宝戟瞬间变成了一根长矛。说实话,没人能想到这画杆描金宝戟,竟还有这金蝉脱壳的功能,甚至就连虎顽也是一惊,手里空攥着一个戟头,而变身长矛的宝戟正以光一般的速度刺向自己的胸膛。
我用刀砍过虎顽的脖子,曾经把他砍出过血。那时我已是重伤,力量有限。
刺,与砍,力量是不一样的。刺的力量更集中,况且攻击者还是并未受伤的、力量比我更大的李天王。
虎顽也是猛然闪身,但距离太近了,闪开了心口却没闪开肩膀,只听噗嗤一声,虎顽的肩膀,被戟头的铁尖直接刺穿。
“看来本将不用领兵归顺了!”李天王怒目狞笑,两手分左右再拧铁杆,只见这铁尖四侧竟然又长出了无数的倒刺。
“小人!!!”虎顽哇呀呀暴叫,挥起石锤猛的往前一顶,锤头正顶在李天王胸口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这一锤不知砸断了天王多少肋骨,但天王双手紧握铁杆,放任口吐鲜血却原地未动。带倒刺的铁尖插在虎顽的肩头,想拔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