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兰陵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清晨,雨仍在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街上的人很少,大都呆在家里,这个热闹的城市变得安静了许多。

    庭院深深的和府原本就幽静,现在更是一片安宁的气氛,前院还有下人在做事,后院空无一人,只有浓密的花与树在雨中轻轻颤抖。

    和士开的卧房门窗紧闭,里面偶尔传出轻微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雨打芭蕉的啪啪声掩盖了屋里暧昧的声音,秋日的寒气也冲散了房里散发出的春意。

    昨日午夜,顾欢被径直带到这里,和士开已经沐浴完毕,换了一件闲散的丝衣,懒懒地斜倚着床头。

    顾欢一言不发,宽衣解带,躺到他的身边。

    和士开很温柔,房中术更是炉火纯青。他轻轻地笑着,翻身压住她,缠绵地亲吻,技巧地爱抚,慢慢挑起她身体的热情。

    顾欢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在他如水的温柔和高超的挑逗中渐渐放松下来。

    她放弃了所有的防范,默默地接受他的侵入,在他时而绵密时而狂热的冲击中呻吟。

    和士开压住女孩年轻的身体,感受着长期练武而形成的与众不同的柔韧与紧窒,美妙的感受充斥他的全身,让他的精神又恢复了振奋。

    很多年了,他对**早已厌倦,皇帝与皇后对他异乎寻常的迷恋既给了他无上的权势,却也让他疲惫,可他无力摆脱命运的束缚,只能想办法在有限的空间里寻找一点自由与乐趣。

    顾欢是独一无二的。

    她既不是那种高贵的妇人,也不是被别人送来的卑微的姬人,更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她既天真又成熟,既纯洁又性感,有着飒爽英姿,更有如水柔情。和士开悦人多矣,只一眼便看出她是什么人,立刻被她吸引,想要她的念头便如大潮汹涌,不可抑止。

    现在,他如愿以偿了。

    那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紧紧抱着她,重重压住她,陶醉地亲吻,有力地冲撞,畅快地追求着极致的欢乐,将热情全部倾注进那如花一般的身体里。

    顾欢仍然觉得在快感中夹杂着一丝丝刺痛,这让她保持着几分清醒,始终不能达到**。她闭着眼睛,在各种强烈的刺激中断断续续地呻吟。

    “好孩子,好孩子……”和士开在快乐的巅峰轻轻颤抖着轻唤,然后扑倒在她身上,惬意地喘息着。

    顾欢觉得疲惫不堪,和士开翻下来,抱着她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和士开醒过来,看见怀中的人,立刻重新燃起了热情。

    顾欢被压过来的人弄醒,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跟随着他的节奏,满足他的**。

    和士开昨天给皇帝弹琵琶,跳胡舞,皇后又派人来邀他去后宫做握槊之戏,直累到半夜才得脱身,回来后也很疲倦。现在睡了一觉,他的精力和体力才恢复了许多,便百般缠绵,大展雄风。

    顾欢本是习武之人,又年轻,但床上的经验实在太少,虽勉力支撑,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她努力呼吸着,咬着牙忍耐,却一直没有叫停。等到和士开心满意足地停下来,顾欢已是大汗淋漓,躺在那里根本动不了。

    和士开搂着她,轻笑着问:“如何?还好吗?”

    “嗯,还好。”顾欢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

    和士开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颊,柔声说:“皇上昨日说了,今儿罢朝。左右没什么事,我们继续睡吧。我看你也累了。”

    顾欢惦记着高肃,一心想离开,却开不了口,只得应道:“好。”

    两人都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午后。

    和士开欲罢不能,又抱着她求欢。

    顾欢无话可说,只能顺从。

    终于,和士开放开她,满意地道:“我有很多年没这么快活过了。”

    顾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继续沉默。

    和士开抚了抚她的脸,体贴地说:“起来吧,用了膳就送你回去。你好好歇息两天,我再派人去接你。”

    “好。”顾欢答应着,慢慢撑起身来。

    外面一直有人守着,随时准备侍候,和士开一声吩咐,便有香汤送上。顾欢裹上衣衫,挪过去沐浴。和士开这才看到,床巾上有数点落红,分外鲜艳。

    这些年来,往他这儿送美貌姬人的官员实在太多了,全是处子,可都没有今天这般令他兴起怜惜之情。

    顾欢仔细地洗干净身体,将头发梳好,穿上衣服。

    和士开也在旁边的房间沐浴了,过来看她弄好没有,好带她一起去吃午饭。

    顾欢站在地当间,正看着墙上的一幅对联:“旧事如天远,相思似海深。”

    和士开走到她身旁,轻轻搂住她的肩,柔声道:“走吧,去用膳。”

    “嗯。”顾欢跟着他走出门去,到花厅吃饭。

    和士开一直对她温柔体贴,对着满桌子菜问她喜欢吃什么,然后把清淡的美味佳肴都放到她面前,又嘱她多吃一些,定要她把燕窝银耳羹喝了。

    顾欢总是轻声说“谢谢”,神情沉静,不苟言笑,过去的那种活泼开朗、神采飞扬荡然无存,平时脸上总是散发出的珍珠般的光泽都黯淡了许多。

    和士开举止优雅,慢慢地吃菜,喝汤,然后接过婢女递过的丝巾,擦了擦嘴角,又抹了一下手,这才微笑着说:“我想,我们之间以后用不着那么客气,又不是在官场。我叫你小欢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欢牵了牵嘴角,勉强做了个笑容。

    和士开满意地点头:“我原姓素和,出生后家父便改姓和,其实我挺喜欢素和这个姓的,可惜再没别人叫过。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顾欢怔了一会儿,到底叫不出口,便对他笑了笑,继续埋头喝汤。

    和士开挥了挥手,将屋里的人都遣出去,这才闲闲地说:“昨日宫中晚宴,皇上高兴,说兰陵王快满二十二岁,也不小了,要他过年后便成亲。可兰陵王却说要退婚,登时惹得皇上大怒,狠狠地斥责他,说他背弃婚约,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兰陵王却不肯退让,一味争辩。还算他聪明,没说他已另有新欢,不会连累旁人。就这样,皇上下不来台,便吩咐当廷杖责,打到他答应成亲为止,可他始终咬了牙不松口。皇上怒发冲冠,亲自提了马鞭过去抽。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去,他就被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