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也问:“他可有阻拦太子离开繁佳?”
两人脸色严肃,紧张地看着凤鸣,深深后悔没有坚持陪凤鸣一起进去。
“这个……”凤鸣平静地看看他们,猛然捧腹大笑:“哈哈,笑死我了。上车再说,上车。”
上了马车,凤鸣把事情经过一一说了出来。他越说越好笑,讲到若言的窘态,更是几乎跌在毯子上。
“怎么,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笑了半天,才发现三个听众面面相觑。
三人互相望望,夏管皱眉问:“如此神奇演算,不知太子从何而知?”
瞳将军闷道:“这样的演算之术,应该是国之珍宝,太子为何泄露给离王那个野心君主?”
“我怕的是,太子把本事都显了出来,若言更不肯放过你啦。”烈儿也咬住下唇,轻轻吞了几个字出来。
凤鸣心情很好,对三人疑虑都不放在心上,拍拍胸口说:“你们不要怕,我肚子里学问多着呢,那个排水体积计算不过是皮毛而已,让离国学了也不要紧,而且科学本来就应该分享的。至于离王若言……”想到若言的行为,凤鸣还是颤了一颤,安慰自己:“反正明天就离开繁佳了,他如果敢到西雷来调戏我,容王一定宰了他!”
“什么?调戏?”三人异口同声惊问。
凤鸣打死也不肯让他们知道那些丢人的事情,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们听错了。”
回到行馆,明天就起程回国的好消息一传开,大家顿时哄然。毕竟离家已久,谁不想家。
又派人去通知三公主,明日清晨在城门会合,一起出发回西雷。
当日大家都吃饱喝足,瞳将军高兴之余,取了繁佳王送的两大坛子美酒出来。夏管一见美酒就丢了半边魂魄,自管开了一坛来喝。
秋篮等也加入一份,笑闹着要灌凤鸣的酒。凤鸣自从上次醒来发现烈儿在自己床上,深信喝酒乱性,再也不肯喝酒。但哪里抵挡得了秋篮这几个顽皮到极点的丫头,加上烈儿也在一旁胡劝,竟然被他们连连灌了三四杯。
他天生不能喝酒的材料,酒一下肚,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去了。
这次喝醉,半夜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凤鸣就知道不对劲了,转头一看,果然瞧见烈儿就在枕边,还张着眼睛没有入睡。
“你……你怎么又到我床上来了?”凤鸣怪叫。
烈儿无辜地眨眨眼睛:“太子好不讲理,我送你进屋,被你扯着不放,又哭又闹的,只好上来陪你了。”
凤鸣气急,大吼道:“我不是说过我喝醉的时候,你用冷水泼醒我吗?”
烈儿微微摇头:“不行,这么冷的天,太子会病的。”
“那就让我生病,总比你躺在我床上好。”
“明天就起程,太子一病,岂非又要留下了?”
“这……”凤鸣语塞。
“而且,烈儿这次很规矩,你看,里衣都没有脱啦。”烈儿玩心忽起,在丝被下抓着凤鸣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
凤鸣连忙甩手,推开烈儿:“不摸不摸。”
忽然看见烈儿脸色一变,呻吟一声,不知道碰到烈儿哪里。凤鸣连忙问:“烈儿,你怎么了?”
“没事。”烈儿轻轻咬着唇摇头。
他这么一说,凤鸣更加怀疑起来,不避嫌疑靠了过去。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干嘛一直护着胸口,给我看看。”
“没事,请太子自重。”
这时候倒请凤鸣自重起来,凤鸣怎么肯听,他笃定烈儿有事隐瞒,哼一声:“我偏要看。”说着用容王教导的“初级”擒拿手,在床上和烈儿缠斗起来。
只听见烈儿哎呀几声,脸色更加苍白,终于求饶道:“好好,我给太子看,可是什么都不要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松开护在胸前的手。
凤鸣伸手去摸,硬硬一片,似乎是包扎了厚厚的纱布。
凤鸣一惊:“你受伤了?”
烈儿点头。
“什么时候受伤的?谁伤了你?”
烈儿瞅瞅凤鸣,眼中带笑,似乎在说:看,你果然开始问了吧。
“糟糕,渗血了。”凤鸣惊叫起来。
烈儿一把捂住他的嘴,环顾左右道:“太子殿下,不要这么大声嚷嚷。”
“要重新包扎才行。”
烈儿轻叹:“草药在我的房中。”
凤鸣立即毛遂自荐:“我帮你去取。”
“不要让人知道了。”
“嗯……”忽然想起烈儿身份不明,他身上的伤,说不定是……
烈儿极懂看人眼色,立即明白过来,对凤鸣正色道:“太子是不是怀疑烈儿?”
“不是不是……”
“太子,”烈儿看着凤鸣,诚恳道:“请太子相信烈儿,烈儿绝对不会害太子的。”
凤鸣看见他的大眼睛又开始荡漾水波,立即心软,点头道:“我信你,你一定不会害我。好,我去悄悄帮你拿药。”立即下床,随手披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今夜虽然没有下雪,但冷风阵阵,凤鸣刚从被窝里出来,开门出来被冷风迎面一吹,立即打个寒战。
蹑脚走到烈儿房中,翻看烈儿包袱,果然有草药,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嗯,大概是当代间谍专用“武器”吧。
烈儿天生有令人信任的特质,凤鸣居然全心全意相信他,也不多想,取了草药出门。
这个天气,大概所有人都在被窝舒舒服服地安睡吧。只有我这个太子鬼头鬼脑,万一被人当成贼……
刚过拐角,眼前一花,赫然多了一个高大的黑衣人。
凤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张嘴大喊,黑衣人伸手,立即捂住他的呼叫。
刚劲有利,充满威胁性的高大男人,而且有胆量夜闯西雷太子下榻之处,对西雷太子出手。这么猖狂的人还会有谁?
惨了,今天不应该那么得意洋洋,显露才华,得罪大老虎。凤鸣后悔不已,现在落入人手,会被若言如何折磨?光想就快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