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了,用来买你的闭嘴费,你可以闭嘴了。”苏风暖不客气地说。
云山真人一噎,立即闭了嘴。
叶裳看着苏风暖,挑眉,“什么蛇胆?”
苏风暖看了他一眼,轻松地说,“就是那条烈焰蛇,后来被我抓住了,扒了蛇皮,取了蛇胆。它的胆可是上等的药材,千金难求。”
叶裳又不说话了。
吃过饭,云山真人让苏风暖跟他一起制药,苏风暖没意见,二人一起去了药房。
傍晚时分,叶裳已经抄录完整本古剑谱,拿在手里翻了翻,扔在了桌案上,转身回了房。
苏风暖和云山真人从药房出来时,天色已经黒了。苏风暖没看到叶裳,倒是看到了扔在桌子上的古剑谱,走过去,拿起来,翻看了两眼,喊,“千寒。”
千寒立即现身,“苏小姐。”
“他呢?”苏风暖问。
千寒低声说,“这两日,世子为了抄录这本古剑谱,未曾好好休息,如今去睡了。”
苏风暖点点头,说,“他睡到半夜估计会饿醒,给他留点儿饭菜。”
千寒点点头。
云山真人走过来,接过苏风暖手中的剑谱,看了一眼,笑道,“这臭小子本来是块玉,稍微打磨一番,便可成器。偏偏搁你手里,养成了个驴脾气,被你惯的不成样子。”
苏风暖偏头看着他,挑眉,“你身为他师祖,总不能白担了辈分,你来打磨?”
云山真人胡子翘了翘,“被你惯的已经管不了。你自己收场吧。”
苏风暖哼了一声,夺过古剑谱,进了屋。
屋里掌了灯,她捧着古剑谱看了一遍,然后扔给了云山真人,“你收着吧。”
云山真人看着她,“记住了?”
苏风暖打了个哈欠,“何止记住了?”
云山真人立即眼睛放亮,“这么说,你只看一遍,就参悟透了?出去比试比试?”
苏风暖摇头,“累。”
云山真人闻言捶了捶自己的肩,的确累得很,作罢。
转日,苏风暖醒来,没见到叶裳,问了千寒,他低声说,“世子还在睡着。”
苏风暖问,“他昨日半夜吃饭了吗?”
千寒点头,“半夜醒来一次,吃了。便又睡了。”
苏风暖点头。
吃过早饭,云山真人拉着她下棋,苏风暖百无聊赖,陪着他下了半日棋。
晌午时分,叶裳醒来,吃过饭后,吩咐千寒备车,启程离开。
苏风暖看着他问,“不等明日再走?”
叶裳道,“左右待在这里也无事儿,不如回去吧。”话落,他淡淡道,“我父母祭日快到了,总要准备准备。”
苏风暖点头,问云山真人,“臭老道,你去灵云镇吗?”
云山真人摇头,“本来你要不来,我总要去灵云镇与你遇遇,如今出了太子的事儿,我在这里的消息估计泄露了,我就不去灵云镇凑热闹了,你们走后,我也别处走走去。”
苏风暖点头,有些嫉妒他,“当老道真好啊。”
云山真人大笑,“小丫头,苏府小姐是天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身份,你却嫌弃。”
苏风暖扁扁嘴。
云山真人看向叶裳,拿出两瓶药,递给他,“这个药你收着,别总喝什么三日醉、半月醉、一月醉、三月醉了。难受忍不住的时候,吃一粒。够你吃一年的。你总是醉下去,哪天醒了,小丫头该被人拐跑了。”
叶裳伸手接过,笑道,“谢谢师祖。”
“总不能白担了你喊一声师祖。”云山真人摆摆手,“走吧。”
叶裳没立即走,而是对苏风暖说,“你先上车,我还有话要跟师祖说。”
苏风暖瞥了他一眼,又扫了云山真人一眼,上了马车。
云山真人看着叶裳,笑呵呵地说,“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关于小丫头的事儿,我即便收了她的闭嘴费,也知无不言。”
叶裳看着他,“师祖的话当真?”
“当真当真。”云山真人点头。
叶裳道,“我想知道,《红颜传》里,师祖写了她什么?她气的揪了你的胡子?写了我什么?她把后两句抹了?”
云山真人脸一僵。
叶裳看着他,“师祖刚刚说了知无不言。”
云山真人咳嗽了两声,又咳嗽了两声,偏过头,说,“忘了。”
“忘了?”叶裳挑眉。
云山真人点头,“哎,人老了,记性不好,还真给忘了。”
叶裳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其实,师祖若是离开清水岸,路途行迹什么的,若是我想知道,也能知道。若是对外说说,也能传得出去话。那样的话,师祖就不得清静了。”
云山真人翘胡子,“臭小子,你威胁我?你手里还拿着我给你的药呢!过河拆桥。”
叶裳笑看着他,摆弄着手里的药瓶说,“这不是威胁,是闲聊。”
云山真人瞪眼。
叶裳看着他,面上闲闲淡淡,一副你真若是真不说,我也不是开玩笑,真做得出的样子。
云山真人看了他一会儿,一甩道袍袖子,气哼哼地说,“我说忘了就是忘了。我老道大半辈子也没怕过麻烦,还能老了老了被你个臭小子威胁不成?等我写信给你师傅,看看他收的什么破弟子。欺师灭祖啊欺师灭祖。”
他一边骂着,一边回了屋。
叶裳站在原地,无言了片刻,转身出了道观,上了马车。
苏风暖懒洋洋地躺在车里,见叶裳上车,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说,“你睡够了,该我睡了,不准吵我。”
叶裳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找个舒舒服服的姿势,睡了。
马车离开了道观。
苏风暖整整睡了一日,到硕阳镇的时候,醒来接了小池,便将他丢给了叶裳照看,自己则另外备了一辆马车,敞开了姿势,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