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无言。
叶裳不带情绪地问,“十三年前,我父王、母妃和一众将士战死沙场,这里面最大的那一笔,是相爷你吧?”
话说到这地步了,丞相也不再隐瞒,承认不讳地道,“没错,是我。容安王手里攥着先太皇的传位圣旨,一日不将他除去,我一日不踏实。北周兴兵,借助北周之手,是最好的。”
叶裳又问,“去年,北周兴兵,丞相举荐我前往西境,也是想借北周之手将我除去?”
丞相颔首,“不错,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当年的通敌卖国之案,我虽然不觉得你能查出来,但当今皇上厚爱你,我怕当今皇上再走先皇的老路,除去你,也能让我安心。”
苏风暖问,“既然想除去叶裳,又何必请我父亲上战场呢?若我父亲不带兵,那么,你也许真如愿了也说不定。”
丞相道,“当时我举荐叶裳,国丈盯着,死活不同意,于是,我便趁机举荐了苏澈。我知道,苏澈即便是军事奇才,但过了十三年,也已经英雄迟暮了。若是有我暗中相助,他不会是北周二皇子楚含的对手。所以,将苏澈一并除去,也只能怪他太忠心了。”
苏风暖道,“可是你未能如愿,北周败了。”
丞相看着她道,“我没想到,十三年前,苏澈对容安王府的愧疚那么深,不带他上战场。而苏澈又有一个好女儿,她到了西境,帮助苏澈后,将西境军中看守得密不透风,我泄露不了半丝军机,帮不上楚含什么忙,只能听边境传回楚含和北周大败的消息。”
叶裳道,“所以,阴谋未成,从灵云寺东湖画舫开始,你便启动了一连串的阴谋,势必要杀了我。”
丞相颔首,“不错。”话落,看着他,“可是我没想到,你的命倒是硬得很,身边始终有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