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俩来说,这就足够了。"福尔摩斯跳起来,急忙脱下睡衣,换上外套说道,“麦克先生,等我们上了路,请你把一切情况详细地告诉我。”
“一切情况"少得令人失望,但是它却足以使我们确信,我们面临的案子是非常值得一位专家密切注意的。当福尔摩斯倾听那少得可怜但却值得注意的细节时,他面露喜色,不住搓弄两只瘦手。漫长而又百无聊赖的几个星期总算是过去了,眼下终于有了一个适合的案件来发挥那些非凡的才能了,这种非凡的才能,正象一切特殊的禀赋一样,当它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就变得使它们的主人感到厌倦。敏锐的头脑也会由于无所事事而变得迟钝生锈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遇到了要求他解决的案子,他的两眼炯炯传神,苍白的双颊微现红晕,急于求成的面庞神采奕奕。他坐在车上,上身前倾,聚精会神地倾听麦克唐纳讲述这个案子的简要情况。这个案子正等待着我们到苏塞克斯去解决呢。警官向我们解释说,他是根据送给他的一份草草写成的报告讲的,这份报告是清晨通过送牛奶的火车带给他的。地方官怀特·梅森是他的好朋友,在别处的人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麦克唐纳总是比苏格兰场收到通知要快得多。这是一桩无从下手的案子,这样的案子一般需要由大城市的专家去解决的。“亲爱的麦克唐纳警官(他念给我们的信上这样说):
这信是写给你个人的,另有公文送到警署。请打电报通知我,你坐早晨哪一班车到伯尔斯通来,以便我去迎候。如果我不能脱身,也将派人去接。这个案件不比寻常。请你火速前来,不要耽误一点时间。如果你能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来,务请同行。他会发现一些完全合他心意的事。如果不是其中有一个死人,我们就会以为全部案子是戏剧性地解决了呢。哎呀,这真是个不寻常的案子啊!”
“你的朋友似乎并不愚蠢,"福尔摩斯说道。
“对,先生,如果让我评价的话,怀特·梅森是一个精力非常充沛的人。”
“好,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咱们遇到他时,他会把一切详情告诉咱们的。”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道格拉斯先生和他惨遭杀害的事实的?”
“那是随信附来的正式报告上说的。报告上没有用那惨遭二字,这不是一个公认的正式术语,只是说死者叫约翰·道格拉斯,提到他伤在头部,是被火枪射中的;还提到案发的时间是昨晚接近午夜时分;还说这案件无疑是一桩谋杀案,不过还没有对任何人实行拘捕。此案案件具有非常复杂和分外离奇的持点。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当前我们所知道的全部情况。”
“那么,麦克先生,你如果赞成,我们就谈到这里。根据不足过早做出判断,这对咱们的工作是极为有害的。当前我只能肯定两件事——伦敦的一个大智囊和苏塞克斯的死者。我们所要查清的正是这两者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