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跟着师傅学蛊术的时候,把山寨中犯了死罪的犯人弄到山上来,给他们中蛊,宫主你是没见到那情景,就是他们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我让他们过去,他们也义无反顾的往前走,还有”蛊巫说的得意忘形,丝毫没注意到珍珠凝视她的眼神。
药巫不安的动了动,不停的给蛊巫使眼色,不让她说了,可蛊巫压根儿就没往他这边看。武巫拇指压着中指,一股指风弹向蛊巫的脖颈处。蛊巫条件反射般的避开,对着武巫怒目而视道:“马秀山,你太过分了,在宫主面前就动手动脚的,我看你是”当她看到其余二人的惴惴的表情时,立刻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太多了,这听在宫主的耳朵里,那自己就是犯了神庙的戒律,上次的责罚还记着呢,这次又说漏了嘴。
蛊巫异常沮丧,双膝一软,跪在珍珠跟前,道:“宫主,我没有胡乱施蛊,没有滥杀无辜,只是平时爱捉弄个人,学习巫蛊的时候都是师傅从山下找来的死囚,请宫主明察我若在你心上最新章节!”
“不,蛊巫你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蛊认识人吗?”珍珠的话一出口,屋里的几个人就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这个问题问的很白痴,蛊怎么会认识人呢?
“宫主,虽然蛊儿不认识人,可我认识,这就足够了,能不能随心所欲的驱使蛊,这就要看巫师的本事,我觉的在这大山里,我要说第二,就没人说第一了。”刚刚站起来的蛊巫,又开始洋洋得意了。珍珠忍不住莞尔,看不出来。蛊巫还是个技术控呢,道:“蛊巫我问你,你是不是可以随意的驱使你的蛊呢?比如说大家都在一个屋里,同吃一锅饭,你可不可以让特定的人中蛊,而其他的人不中呢?”珍珠问。
“当然可以?”蛊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道。
“药巫,你能做到吗?”珍珠转头问药巫,“理论上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就要给不要中毒的人服下解药,这样就可以了。”药巫说的很谨慎。
那就是理论上都可以让特定的目标中蛊和中毒。珍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着眉认真的想着。四大巫师都知道珍珠在思考问题,全都在一旁安静的站着不说话。
“蛊巫你学了一身巫蛊之术却没有用武之地。是不是总会感到心有不甘呢?”珍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蛊巫。“当然了,我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蛊巫刚一接口就连连否认。
珍珠看着她嫣然一笑,灿烂无比。好像是天上的繁星,分外璀璨,屋里的人看的都一呆。“蛊巫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现在想给你和药巫一个有用武之地的事情,不过会很难办,而且既然做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做成做好。你们可敢接?”珍珠看向这二人。
“当然敢接,这有什么不敢接的,我们在这大山里风平浪静的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有宫主给我们做主,我们也要做一翻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枉位列神庙四大巫师之一。”蛊巫兴奋的睁大眼睛看着珍珠。
珍珠点点头,道:“我就是闲来无事想瘦猴送过来的情报,他说鞑子有可能是水土不服还有可能是得了时疫。以至于生病的人很多,现在还不断的有人死亡。这件事如果严重了,那就能虚弱鞑子的战斗力,能让大魏的军队进攻的时候少损失很多,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恒王给我们大大的记上一笔,以后朝廷论功行赏的时候,也好有我们金牛山的一席之地。”
屋里的几个人这时都不明白珍珠这时在说什么了,她们不否认自己的本事大,可她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和几十万的大军相提并论,死个万儿八千的鞑子,根本就不顶事儿,这个数字也就是一场战斗的损失数,能顶什么?
“宫主,如果对特定某人施蛊,我只要秘密隐入暗处,驱遣施法就行了,可如果是鞑子的敌营,只要把蛊下到饭菜中就可以了,只是这样就不能区分敌我,小巫听说石头领的细作就在鞑子的粮草营中,那里面还有许多做苦役的汉人,我是怕一不小心误杀了人.”蛊巫看向珍珠,蛊巫这么说并不是不想伤及无辜,不管什么样的蛊巫,只要练了蛊术的人,都有几分邪气。
蛊巫虽然身在神庙,天天沐浴佛法,化解了不少戾气,神庙规矩严苛,法度森严,令出必行,也镇压着蛊巫,可终究还是有些邪气的,她这么说只是要珍珠给背书一下,万一伤及无辜了,宫主一定要出面力挺她,他不是故意的,或者草菅人命就行了。
“嗯,这也是我的烦恼,所以我才问你的蛊和药巫的毒是不是能认人,看来是不能认的,那就要想一个万全之策玄坤异史记。鞑子的大营里,都是吃同样的吃食,这可要如何区分呢,想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法却不能实行,真真是愁死人了。”珍珠郁闷的道。
几个人在屋里说着闲话,时间倒过的也很快,说话间好像空中有音乐之声,凝神细听确实有乐声传来,珍珠抬头四下观望。财巫立刻出去查看。“也不知道是谁,难得这么好雅兴!”蛊巫酸道。
“这神庙敢摆弄这些,一把手就能数过来,莫不是文宣阁那几位?风大雨大吟诗作对,弹琴鼓瑟也是雅事。”药巫笑着道。
“怎么可能,文宣阁离这里隔了一座山包,就是有音乐之声,也不会传过来。”蛊巫皱皱鼻子。听了蛊巫的话,药巫低头一笑,须臾抬头看了武巫一眼,武巫却避开了药巫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这首曲子听着好熟悉,好像是《凤求凰》,弹得情真意切,里面似乎有些淡淡的哀愁,琴声沧桑悠远,心经宽广复杂,好像弹琴之人是位饱经沧桑之人,弹的真是不错,弹出了此曲此人的心境味道,确实是位大雅之人。”珍珠没理会几个人的斗嘴,而是凝神细细的听着这琴声。
“宫主这是住在隔壁的恒王所弹奏的,他说闲来无事,正好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张古琴就一时技痒,即兴弹了一曲《凤求凰》打扰了宫主的清静还请宫主海涵。”财巫进来回话道。
“汉人就是酸文假醋的,说话都文绉绉的,有什么!”蛊巫道。
“下雨天留客天,不知道主人可备好酒饭否,客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这声音低沉悠长,穿雨雾跨墙头,传到天凤阁中,这声音如同在每个人耳边一样。这让在场的四大巫师全都为止一震,此人好深厚的内里,内力深厚如此,这里面也只有武巫能与之一较高下,药巫虽然功夫突飞猛进,可女儿家的武功走的是灵巧持久一系,自不能与这浑厚的内力相较量。财巫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武巫,蛊巫偏重轻灵迅捷,如此一来才能掩护她施蛊,她主攻的还是巫蛊,跟武林高手没有可比性。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飓风暴雨,天凤宫前,应待人来。回给恒王!”珍珠一时玩心大起,临时改编了一首陆游的秋波媚,让他们应和过去。谁能当此大任呢?没有别人,只有武巫了,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较量,怎么也不能让恒王占了上风去。几个人从天凤出来,武巫随即运气凝声,气定神闲的把声音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