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珍珠所不知道,她被感染的几率虽然几乎等于零,可还不是零,她是神庙百年难得的转世神女,就算是几乎是零,神庙也不要,神庙要的是绝对是零,他们不能让她有任何风险。
珍珠被包裹的如同一个粽子被送回天凤阁,人躺在天凤阁的寝室内,就能闻到生石灰水的气味,听宝儿他们说,那个桃儿还远远的跪在天凤宫的外面哭呢,说都是她的罪过,如果这次宫主有什么好歹,她情愿遭受火刑的处罚赎罪茅山道士在红楼。
如果珍珠真的有什么事儿,那可不是烧死她就能完事儿的了,恐怕他们家都难逃一死!就是珍珠肯放过她,她的族人,整个九山也饶不了她,桃此时的心里矛盾极了,神女是让她升起一丝希望的人,也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但是跟神女说了实话她不后悔,得了这病,晚死不如早死!
天凤宫的狼兵用在一桶水一桶水的泼地,用石灰水擦地,屋里屋外再也不是馥郁的香气,飘散在空中的全是药味儿和生石灰的味儿。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那里就有这么严重了,我又没沾她碰她,你们——”珍珠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我们还要问问宫主呢,我们神庙向来都是圣洁清净之地,您说都不说一声就带着这么一个麻风女进了神庙,宫主您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麻烦您以后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要做也是我们去做,而不是您以身犯险,汉人的书里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怎么却总做这危险的事儿呢!”药巫急的直跺脚,其他几个人也对药巫的说法完全赞同。
“宫主也不用跟我们急赤白脸的,戒律堂已经传了法旨。让我们安顿好宫主,就去领罚,是死是活我们还不知道呢,宫主要打要罚还的往后排!”蛊巫觉的自己比窦娥都冤。
恒王更是一脸的惊讶,原来这几个人不合时宜的举动是因为这个,在外面道:“原来这个女孩子有麻风呀,珍儿你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随随便便说话呢,要是被传染了,你让本王可如何自处,你不爱惜自己就得了。心里眼里难道一点儿别人都没有吗?难为了这么多对你肝脑涂地,连性命都不要的忠诚属下,你对得起他们吗?”
从认识恒王到现在。四位大巫师就觉得他此时说的话最中听了,这个人还算公正诚恳。
珍珠抿了抿嘴没说话,她不认为自己做的事儿有多危险,可在别人眼中这就是疯狂的举动,理解不一样。就会出现行动上的反差,连累的她们被责罚的被责罚,担心的担心,或许真的是自己莽撞了。
“我只是可怜这孩子因为有病,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想想个法子治好她的病。然后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岂不是天下美事儿一桩!”珍珠轻声的道:“我去给你们跟各位长老求情,不让她们责罚你们了。我以后做事会小心点的,
“宫主你不用跟长老们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神庙也有神庙的规矩。让宫主处于危险之中,就是我们的错。就该被责罚,长老们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的,您也不用担心。还有今天宫主做的这件事儿不是美事儿一桩,这女子的餐吴公子的病不是一回事儿,她得的是麻风,麻风!这病千百年来根本就没人被治好过,如果能治好干什么各族见到这样的人都要杀死或者烧死呢,我们从来没听说过那个麻风病人不药而愈了,宫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被尝试的,这和在山外不一样,在山外没人认识您,您试着干什么都可以,可在山里你是宫主,是神女,是他们心中的神,要是失败了有损您的形象!”财巫皱着眉头道。
珍珠愣了一下,原来他们还有不容自己失败的心理,怕影响自己神的形象,为这个想法,珍珠是哭笑不得,难道就为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而不去试试,眼睁睁看着有情人分离,看着有希望好好活着的人最后痛苦孤独的死去吗?“本宫和她说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跟前只有王爷,他都是刚才才听说的,你们要不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腾,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珍珠假装生气的道。
“宫主,您怎么还没明白,别人知不知道也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您下次别干这危险的事儿,就是宫主有这想法,也该派别人去做命中注定。今天跟着宫主的暗卫是谁,出来受罚,让宫主以身犯险,打五十鞭,去戒律堂面壁思过一年!”武巫和珍珠说完,就把跟着珍珠的暗卫叫道跟前,说了自己的决定。天风阁立刻出现了八个黑衣人,全都齐刷刷的跪在天风阁前,接受处罚。
“武巫,暗卫并没有让本宫犯险,他们把本宫带离三步以外,处置得当,就就不要责罚了吧!”珍珠站起来,对着武巫请求道,不要都罚了,好像好像她这错误犯的很大一样——其实本来犯的就不小。
“你们记着,因为有宫主求情,免去面壁一年的处罚,鞭笞五十不能免!”武巫看也不看珍珠,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决定。武巫在外面发号施令,珍珠翻身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怜,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没想到他们地这件事这么紧张,牵连了一片人。
“宫主不要想了,几位大巫师也是为宫主的安慰着想,您要有个风吹草动,长老堂首先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你别看武巫大人责罚了您的暗卫,如果他不责罚,让长老堂说出来,恐怕比这个还不如呢。四位大巫师恐怕也会被被长老堂问话责罚,如果再牵连到世外桃源,那才叫麻烦呢!”柔儿给珍珠穿好衣服,在梳妆台前边给珍珠梳头,边轻声的道。
恒王这时在外面略一犹豫进了珍珠的卧室,坐在一旁看珍珠梳妆,恒王不知道为什么,在山外讲究的男女有别,在山里一点市场都没有,相反对于他跟珍珠眉来眼去,出入珍珠的卧房,神庙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武巫有些不高兴,但只有他能感觉到,当他或者是别人看过去的时候,他会努力的恢复自然的表情,好像这和男女授受不亲没什么关系,好像是嫉妒的原因多一些。
所以这次恒王跟着珍珠进了卧室,在一旁坐着看珍珠对镜梳妆,是没有任何人阻拦的,别看恒王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可对于女子的一切都还很陌生,不像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子弟,到了十三四岁就通房丫头一屋子了,他现在还是个处男,说出去都是极丢脸的,这也是恒王的禁忌,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知道的是恒王有情伤而不能自拔,还有洁身自好,再有就是普通女子难能入的了恒王的眼儿呢,他不屑那些矫揉造作,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这是他的骄傲,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好像他身有隐疾一样,面对这样的疑惑,恒王也只有暗自气愤,而不能解释的份儿。
恒王看着镜子中的披着头发,有些哀愁的珍珠,珍珠从镜子里看着一脸刚毅,满目柔情的恒王,两人在镜子中互相凝视,珍珠看着这镜子,就想自己和恒王是不是也如同这镜花水月一般,看的见摸不着,最后全都是一场空呢,还有还有恒王来的时候住的院子也不吉利,叫什么过眼云烟,我呸!神庙怎么会给一个院子起这么个名字,自己当时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让他们随便安排了,现在想想觉得太不吉利了。可能是今天的遭遇,让珍珠看什么,想什么都很悲观,其实她不知道,过眼云烟的意思,以后知道了,就知道这名字起的再恰当不过了。珍珠抬头看向恒王,恒王好像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