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着两簇幽黄的灯光,照亮着房间正央摆放着的两张黑白照片,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对了,这一男一女,她有见过,她以前在上的一些新闻里,见过他们的照片,他们是……穆昂的父母,陆箫箫和穆天齐!
可是,真的只是在上看过吗?为什么她会觉得,其实她好像是在现实……见过他们的呢?
还有,为什么他们的照片是黑白色的,为什么这里的布置,就像是灵堂一样?!
对了,好像有新闻报道过,陆箫箫自杀了!
头……好痛,这一刻,苏瑷的脑海,仿佛闪过着一具水晶棺,而照片的陆箫箫,就躺在水晶棺,浸泡在一种透明的液体。
好像还有谁在对她说着什么。
是谁呢?!
是谁在对她说话?
那个身影,在脑海,变得越来越清晰着,是……穆天齐!
下一刻,脑袋就像是炸开似的,更多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一一闪过,山崖、大海、还有被捆绑不能动弹的身体……
头……就像是要炸开似的,痛到不能再痛了?!
好痛……好痛……
她坠海的真相,她问父母,父母却不愿意告诉她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最爱的是谁呢?
穆昂最爱的,究竟是谁呢?
而在她跳海的那一刻,这个答案,也如同她一样,坠入了深深的大海,或许永远都得不到一个解答吧。
“啊……啊……”苏瑷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不断地发出破碎的嚷声,“好痛……不要……不要再想起来了……不要……”
她呻一吟着,如同一只无助的小兽,在冰冷的房间里,不断地颤抖着,哀嚎着……
……
穆昂是直到接到了苏母的电话,才知道,苏瑷根本就没出回家。而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等到他把佣人们召集来的时候,才知道,苏瑷根本就连穆家的大门都没出过。
换言之,她应该是还在宅子里的。
当即,穆昂就让所有的人在宅子里寻找苏瑷的下落。
她会在哪里呢?
穆昂也同时开始找了起来,这里……没有!那里……没有!
而当他的脚步靠近着灵堂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微弱啜泣的吟声,那是瑷的声音!
穆昂疾步上前,就看到了灵堂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而当他快步步入房间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地板上,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抱着头,像极了柔弱的动物在哭泣着。
他把她抱起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得那么厉害,而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脸上满是泪水,手上、身上全是冷汗,汗水甚至把衣服都给浸透着。
“瑷,瑷!”穆昂心慌地喊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倒在这个灵堂里,又为什么是这副样子。
痛……好痛……
苏瑷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又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似的,只是此刻,不止是彻骨的冰冷,还有着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的钢针,在插着她的脑袋。
“瑷……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别担心,你不会有事儿的!”有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响着,是穆昂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被人抱着走动着。
是要带她去医院吗?
苏瑷费力地睁开着眼睛,只看到穆昂的侧面,模糊的印入着眼帘。
“别担心,马上就会没事儿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把她抱上了车,对着她道。
他的脸色,是那么地苍白,而他的口吻,又是那么地焦急。
她想要抬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想要去确定他是不是真实的,可是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完全抬不起来……
“我……不……后悔……”她的唇费力地挪动着,在吐出了这几个字后,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而穆昂的神色,却又写呆滞,她不后悔?不后悔什么?
难道说,瑷她……
穆昂的薄唇紧紧的抿成着一条线,神色晦涩莫名。
————
苏瑷再次被送进了医院,而苏父苏母也在大半夜的时候,赶到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病容的女儿,苏母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女儿离开家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会躺在医院里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父厉声质问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瑷。”如果他没有让她独自离开房间的话,那么她就不会闯进灵堂了,更不会在灵堂里蜷缩颤抖,头痛不堪。
整整2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却是那样的度过,而造成这一切的,全都是他!
“要是小瑷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苏父狠狠地揍着穆昂道。
好不容易才康复的女儿,却一下子又躺到了病床上,他心的气可想而知。
而苏母则不停地抹着泪,心疼女儿遭的罪。刚才医生只是说,女儿像是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导致这样,而情况会变得这么样,还要看女儿醒过来后的情况。
穆昂被苏父打着,一下都没还手,而当一旁青洪会的人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穆昂却抬起一只手道,“谁都不许过来,出去!”
顿时,青洪会的人,没有人敢再上前了,转而都退出了房间。
苏父拖着一把老骨头,却还在揍着穆昂,原本在老婆的劝说下,他好不容易才打算来个顺其自然什么的,这下子倒好,又让女儿躺医院里了。
直到穆昂被苏父打得吐了一口血,苏父才停了下来。
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市民,苏父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的主儿,还真没怎么把人打到过吐血的,而苏母,也是惊呼一声,明显是被吓到了。
反倒是穆昂,却是三人最镇定的一个,这会儿只是用衣袖随意的擦了一下唇边的血渍,毫不在意地道,“伯父,你可以继续。”
继续?!苏父苏母面面相觑,要再继续打得对方吐血吗?苏父的心,倒是还没狠到这种程度,喘了口气,瞪了穆昂半晌,最后心有不甘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