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相府的时候,每年一到冬天,玥儿就跟那鸟儿冬眠似的,整整一个大冬天,每日里都猫在屋子里睡觉,从来怕冷的不会出来,更不会做那些吃的东西。”夜兰昔的目光一直盯在秦茗玥手中的碟子上,轻声道。
“这个女人一直就是很懒,不出来做事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燕初颜瞥了夜兰昔一眼,看着秦茗玥手里的碟子蹙眉,又转头看了一眼玉清:“如此大冷的天吃冰激凌,你到是有情致。”
玉清的视线一直就落在秦茗玥端着碟子露在外面的手上,他的目力极好,看见那白嫩细致的小手已然冰成了红色,此时听见燕初颜的话,秀眉紧皱,口中回道:“悠然居的蜜汁海棠来回最少要一炷香的时间,你的情致也不小。”
燕初颜顿时不语。
“能遇到玥儿,我们何其有幸!”郝莲一直并没有言语,此时轻声道。看着秦茗玥远远的走来,她微微的低着头,慢慢的走着,手中的碟子稳稳的端着,碟子上又扣了一个碟子,显然是怕冰激凌遭了风雪染上杂质。
就这样的看着,尽管那物事儿不是给他的,但见那一分细腻的情感,精心的呵护,让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满满的感动。也许不止是他,就是他们八个人,都觉得感动。
“是啊!能遇到玥儿,我们何其有幸!”冷倾怜亦是轻声道。想起玥儿一直随身携带的荷包,那里面一直装着一根干了的韵兰,心里就被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
冷倾怜的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黑衣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黑发随风旋舞,玉清的身影转眼间已经飘到了秦茗玥的身边。
“就不知道用内功护着自己么?无知女人!”玉清轻叱了一声,弯身将秦茗玥抱了起来。
“唔……你才无知呢……”秦茗玥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双脚已经离地。清新迷惑的气息顿时的代替了冰雪的气息,知道是玉清,顺势的抓紧了手中的碟子,窝进了玉清的怀里,看着他板着的脸,蹙眉:“冰激凌给你做好了,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冻死在外面。”玉清抱着秦茗玥快步往回走,听见她的话,冷声道。
“谁又得罪你了?输了银子?”秦茗玥对于玉清不好的脸色,直接的认为是他输了银子。连忙的安慰道:“不就是今天输了么?人不可能天天赢的,看你把他们赢的那么可怜,偶尔输一回叫做尝试,也没什么的,大不了明天再赢回来,不气了哦!不气……”
秦茗玥的声音绵软,像哄小朋友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抚着玉清的胸口。
玉清的身子顿时的停了下来,双眸死死的盯着秦茗玥,薄唇紧紧的抿着,眉宇更是皱成了川字,秦茗玥看着玉清的神色,顿时住口。
“我没输!”半响,玉清声音僵硬的道。
“哦!原来没输啊!没输好!没输好……”秦茗玥的小心肝顿时的落回了实处,没输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今天她不用从自己的口袋给他掏银子了。
“你这女人!”玉清看着秦茗玥,将她的心思看入眼里,轻叱道:“今天没输不代表明天不输。银子你还是要给的。”
说完不看秦茗玥冻僵了的小脸,俊眸含了一丝笑意,抱着她抬步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猛然的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影。
“玉清公子!”青影手里端着汉堡,见玉清抱着秦茗玥起来,心里有些发涩,但瞬间便隐了去。轻声对玉清打了个礼。
雪花飘落在玉清的青丝上,很快的便消融于无形,玉清看着那一路走来的脚印,转眸看着青影,一双俊眸似乎要透过青影的眼睛看入他的心底。清冷的容颜,清润的声音淡淡的道:“有时候两条线是不可能相交的,你可明白?”
青影微微一愣,随即恍然,清秀的俊颜一白,犹若这冬日里的初雪,听见玉清的话,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窝在玉清怀里的秦茗玥,轻声但坚定的道:“青影明白!两条线是不可能相交的,很早之前就明白。”
是明白,很早之前就明白,但只求留在她身边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哪怕那个位置一辈子只是一个人的影子也好。
压下心中的苦涩和酸涩,青影淡淡的向着玉清笑了一下。
玉清清冷的俊颜瞬间的暖了下来,视线转过,扫了倚在不远处竹干旁的楚轻离一眼,对着青影道:“你一路冒雪回来,想必很是辛苦,快去歇着吧!”
青影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汉堡,向着不远处的楚轻离的走去。记得主子说这汉堡是给他做的。
“你刚才那么说话是什么意思?”秦茗玥见青影走远,玉清一直抱着她站着。埋着的小脸抬起头来,不满的瞪着玉清。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玉清低头看了秦茗玥一眼,也抬步向前走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茗玥不满的收回视线,这个混蛋居然连青影也防。
“你睁大眼睛看看那边的那些人,他们又有几个是比我认识你早的?”玉清挑眉,不置可否:“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还不是你这个女人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我又不是故意的。”秦茗玥缩了一下脖子。声音小了下来,底气不足。
“不是故意又能怎样?还不是一起了?”玉清脸色难看的可以。
秦茗玥不语。她既然享尽齐人之福,就要有承受他们怨气的资本,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懂得做人的道理。那就是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