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像水一样,柔和的扩散,试着要把我的感知给排挤出去。
它不凶猛,非常的柔和。但却又不是幻象,而是真真正正的真实存在。
小道观的后面有什么?
我心里揣了疑,看了眼叶凝,走到她帐篷边说:"叶凝?"
"嗯。"
后者马上回答了。
我说:"你醒了?"
叶凝:"刚醒。"
我说:"你先在这里不要动,我感觉后面好像有点气息,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叶凝:"你要小心。"
我说:"好的。"
简短吩咐完,我起身奔小道观后边走,走了二十几米,绕到那道破的不能再破的墙,我突然就大吃了一惊。
只见小道观后面的一块平地上,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两个人。
两人一个仿佛是修行的道姑,只是她身上穿的不是道袍,而是俗家衣服,但头上的长发却扎了一个很标准的道冠。
道姑的年龄大概比房师太显的还要老一些,可这种老只是感知上的岁月古老,她外表呈现的却又是五十多岁中年妇女的模样儿。
道姑的对面站的是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看上去算不得是真正的道家人,因为他剃了一个平头,老头儿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旧的,且很脏的款式极老的夹克衫,两腿一条灰布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快磨掉标志的,彪马,阿迪,双牌合一版运动鞋。
简单讲,这么看的话,从外表,皮相,衣着上分析。
除了这道姑脑门上顶的这个头型有点另类,这两个人跟修行人,得道高人什么的根毛关系都沾不上。他们的外表甚至都没有电影厂门口的群众演员有型。
普通,太普通了。
有如孙老头一样,这个平头老者,就是一个穿着很随意的农村土老头儿。
可两人身上的气场不简单。
我无法接近,更无法融合进去,一种无形中产生的抗拒力使劲的推我,转尔不让我接近他们。
我试着想了下,对!化劲,我如果领了三字一音的心诀,不去想这个阻力,当没有阻力存在,只是一个劲走,会有什么结果呢?
于是我动了。
三秒后,我成功走了五米。跟着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而这时,两人交谈的声音,才清楚传到我的耳中。
这里有必要提的一点是,在我突破五米距离之前,这两人就是一直在说话,因为他们的嘴唇在动,可是不知为何我听不到。
而当我突破进了这五米,我才听到他们的说话。
"既然你这么说,昨晚就是我输了。"老头儿对道姑坦然说着。
道姑:"你的态度倒也不错,但你一个道门中人,怎么学来了密宗里面的成就法呢?"
老头儿笑了笑说:"拙火成就,幻身成就,梦境成就,中阴成就,光明成就,迁识成就,为西藏密宗中的六大成就法。"
"我之前修的道门是不假,但我另有因缘,而这因缘我在藏地接到了。"
道姑傲然:"一个汉人,不学道门的东西,反去学了僧人的成就法,跟着又把这个跟道门的东西来融合,你这路子是不是走的有点偏呢?还有,密宗讲究一个上师灌顶授法,你得了灌顶吗?你没有灌过顶,修这些东西是要遭大报应的,那个报应,可比武字中的无常恶事还要险恶许多。"
老者:"实话讲我没得到过灌顶,念师父,实在没办法,我今生这副人身若再想不到突破的法子,往生之后,不在人间,可就再没这机会了。"
道姑,也就是那姓念的师父说:"你这一身积的功夫,若是往生的话,倒也是会去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是去了那里,再无五浊恶世这般磨人,恐怕你的功夫就很难精进了。"
老者:"也是这道理。我已经三世了,不能再久留,再久留,天地不容,到时我就走另一个极端了。"
念师父:"也是,也是!这样,昨晚我跟你一起证了'物'今晚我们再证一下识和术。我看你拙火成就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我修的也是雷法,咱们就试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样,哪个更好,哪个更能近道。"
老者笑了:"如此还多谢念师父成全了。"
念师父:"没什么,都是在一个山上住这么久的道友,我是看你消失很久,多年不见这又回来了,以为你有什么机缘,原来是去了藏地。行啊,藏地也是我华夏一脉,藏地的东西,也是我华夏的东西,只是民族稍有不同罢了,这个跟东夷诸族的巫术是一个道理。"
老者说:"只是我们证术,那孩子......"
他没看我,但我听出来,这话是对我说的。
念师父也没看过,只是笑了下说:"一个毛头孩子罢了,没见过这东西,心里好奇,倒也是理解。就让他看一看吧,若是能看明白几分,兴许对他以后有些好处呢。但他离的这么近,这孩子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哇......"
念师父说话功夫,她从手中取过来一个用黄纸画的道符,然后她又取出一根好像竹签似的东西,把那符用签子刺过,随身朝后树上一扎。
"散罢!"
念师父说了一句。
就是这轻轻的一句,我感觉到有股子莫名的力量,推着我的两脚就开始往后退了。
我一惊之下,心有不甘,因为我不相信这东西!我宁愿相信这是幻觉也不肯信这是真的,我于是强提了心念,去诵念三字一音,试着去合,可是我合不上。
呼......
不念则罢,这一念我好像给一股风卷起一般,直退了十几米,这才稳稳停了下来。
而几乎在我退的同时,这方圆几十米内的大小虫子,还有一些个藏在地底洞里的毒蛇,包括蜘蛛乃至蚊子,全都疯了似的,呼的一下子远远逃离了这片区域。
眨眼之后,念师父和老者驻足的那片地方,再无一丝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