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马彪子,周师父亦是如此。
所以,他让我不要担心,我不在这些人会担心我。
最后,他让我定住,定住。什么都不要想,就是一个字,定住!然后走......一直走!没有目标,只跟着在定住过程中,每一次短短苏醒后心里浮出的念头来走。
而现在,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走出雨林。
我开始走了。
过程艰难的超越了我的想像,我真切尝到了让蚂蝗叮咬是什么滋味儿。
我没有理会这个。
按齐前辈所说,就算是有再多的虫子咬我,我也不能伸手去扒拉,亦不能去躲,更加不能打虫子。
我要由着它们咬,咬死,拉倒......
可我没让虫子咬死,我差点死在毒蛇的口中,我踩中了一条不知名的蛇,它应该不是那种剧毒蛇,然后我让它把我给咬了。
我的小腿立马就肿了,不久后,小腿变的跟大腿一样粗,表面的皮肤光亮光亮的,里面好像充满了水状的液体。
我不去理会这些,我只是漫无目地的走。
饿了,实在走不动了,就看着旁边的青草,随便吃上几口。
有时那草会苦的让我把胆汁都吐出来,有的还会形成强烈的迷幻效果,我眼中甚至出现了叶凝......
渴的时候,我会喝水,随便就着一个大叶子里积的雨水拉上两口。
就这样,我过了最难熬的十天。
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因为很多时候我不是在走,我是用爬的,在这无人的雨林中,一点点的,收了全部的心,在爬行。
难以置信。
我没有死......
十天后我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就这么一直的走,爬。
我身上让许多的虫子咬过,叮过。最惨烈的一次先让蛇给咬了,后又让蜈蚣给叮了。后期回忆,那应该是神经毒素。
它太强烈了,会疼的人满地打滚。
我没有挺,我让自已忘了疼,虽然这疼很强烈,但我没有挺......
我就这么,一直在疼痛,叮咬中,仿佛一个野人,走了很久。
渐渐,我发现虫子们不叮我了,蛇类也不咬了,蟒蛇看我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真的不知是多久,我走出了雨林。
看到那种墨脱通往外界的泥泞公路,我意识全无地走在了上面。
我一直走着。
中途,遇到过一些驴友,他们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会。
他们问我话,我也不回答。
就是这么走。
累了就爬。
我到了林芝,我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我没理会,继续走,不知通往哪里。
离开林芝之前,我还有一点'自我'的意识,离开林芝后,这'自我'的意识就没有了。
它好像沉下去了,去了一个地方藏起来。
过了林芝后,我的意识就完全消失了。
于是我成了'行尸走肉'。
但我不会咬人,不会威胁人,相反我尽量躲着人,不让人看到我,不想让我的形像惊吓到别人。
沉睡意识在过了很久后,终于苏醒了一次,当时是晚上,我躺在一个垃圾堆旁,不远处有一个喝多的年轻人正在撒尿。他撒完了后,走过来,踢了我一脚。
第二次应该是在广州,因为我意识苏醒时,抬头发现自已躺在珠江边的水泥椅子上,对面是漂亮的白天鹅酒店。
很奇怪,无法用语言描述,'我的意识'没有了,我却还能走路,吃东西活着,并且我没有再感染任何的疾病。
第三次醒来,我是在京城。
那是一个傍晚,我趴在街中央的绿化带草丛中,气候大概是秋季,我睁开眼,正好看到街对面的明晃晃牌子。
上面写着,青松茶社。
不久,一个身材苗条,很漂亮的女孩儿背了一个大大的琴盒,跟着一个老太太从一辆车上下来。
女孩儿很殷勤地扶着老太太,老太太笑着拍着她的肩,两人并肩往里走。
那女孩儿是唐燕。
老太太是荣师父......
第四次我是让人打醒的。
一群喝多的十几岁少年用砖头在打我。
我记不得那是什么地方,我没有反抗。由着他们打。
这次给我打的挺狠。
我差点就死了,然后他们准备用火烧我的时候,正好有人开车路过,那人吼了一嗓子,这些人就跑了。
我没死成。
不久,我的意识又消失了。
第五次苏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反正是坐在江边的一个长条椅上,一位慈眉善目的陌生老太太,正拿一个装了米饭和鸡肉的碗,把饭和肉一勺勺的喂到我嘴里。
我感动......
但是没有流泪。因为,那感动已经化成了力量。
我发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动了。
从那位老夫人给我喂饭开始,我苏醒的次数渐渐多起来了。
同时,我身上的衣服,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发生着变化。有人给我换了衣服,我发现自已洗过澡,头发,胡子都有人打量过。
有一次醒来,我甚至发现有位大哥在请我洗脚,在一间装修奢华的休闲会所里,我俩各躺在一张沙发椅上,有两个小妹给我们按脚。然后那位大哥在跟我讲他的不幸,快乐......斤丰木弟。
有人开始给我塞钱。
我的衣服,换的频繁。
还有人请我去大酒店里住。
我无法想像醒来时,睁开眼发现自已居然浑身干净地躺在酒店的五星级大床上。自已住一个房间。当然,没人动我的身体。?PS:哈哈。?
我一次又一次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