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学了麻姑爷的样子,咬开中指上的皮肤,转尔将鲜血抹在了剑上。
最终,他单手执剑,手中掐了一下剑诀,仰头一吼道:"承负在身,天地当立,道门不死!众生不绝!"
呼!
大作的狂风中,毕方执了剑诀,反手握剑,对准了地面上的某一点狠狠的一刺。
噗,砰嗡......
哗!
井里水仿佛八条水龙般,呼的一下从井中蹿出,然后直接会聚到了暗河中。
而原本暗河里的水,这一刻竟在我的视线中实现了倒流,哗......
大浪冲天倒卷。
轰......
祭台上一阵的嗡鸣后,那大大的祭台竟仿佛遇到了地震般开始摇晃起来。
此际,就在祭台的上空,有如打开了一个漏洞,无数的狂风嘶吼着奔涌而至,再与这里气流相撞最终一股子可怕的力量酝酿成形了。
砰嗡!
啊......
毕方被狂风卷起,人跃在空中的一刹那,他又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最终又打出了一道诀。
唰!
伴随他最后一道诀打出来。
四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瞬间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中。
我疯了一样跑过去,扶起毕方。
"毕大哥,毕大哥。"
毕方软软地,微微抬起头来,他看了眼祭台说:"关上了,终于,终于关上了,关上了......"
说完这话,他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毕大哥,毕大哥。"
我一声声叫着,伸手去抚他的胸口,一触之下,我发现他的生魂是那么,那么的弱。
地魂强势,。夺了生魂之力,他亦是在拿生命来做这场跨越了数百年的法事啊。
"先别动他,别动他,还有我,我来......我来......"
这时,麻姑爷徐徐地爬过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一个药丸,可是那药丸年头太久,已经是坚硬无比了。
麻姑爷掏出来,他咬咬牙一横心,索性把药丸子分成两半,然后用嘴嚼巴碎了,捏开毕方的嘴,直接就给渡了进去。
我看的一阵心颤。
麻姑爷则长舒口气说:"小娃子,你可别嫌脏,老子这个,可是金津玉液来着,这个不是一般口水,不一般。"
我也不顾那么多只说:"麻前辈,毕方他,他有没有事啊。"
麻姑爷把属于他的那半颗药丸咽下去后,他说:"要是没得这个药,这娃子肯定是要死的,吃了药,天意吧,生死各一半,不过,要是留在这地方,一样是个死,得出去,出去才行。"
出去可是怎么出啊。
麻姑爷告诉我,他来这里的时候,齐前辈暗指了一条暗路。
所以,他是通过那条暗路,一路摸黑直接走到了这个地方。
麻姑爷同我,还有毕方,各自的因缘不同,所以我们走的路就大不一样。眼下,既然已经将这场横跨数百年的因缘给了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沿那条暗路回去了。
了解至此,麻姑爷挣扎着,拐着瘸腿儿,一步步地在前引路。
我则背上了毕方,跟在他的后面,一点点朝前走。
行走的途中。
我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如同海浪,又似轻风,一阵又一阵地在我身体轻轻拂过。
极温暖,却又不让人沉醉。
这是什么?
我背着毕方,一步步行走的时候,我体会,品味着这力量。最终我知道了,那是元炁......
我不知道它的数量是多少,但回来的,却比我付出的要多的多。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了一件合道的事。
我替天地之间,除掉了诸如钟思凡,韦青这样,已经是天地不容的存在了。
并且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任何与自已有关的好处,等等一切的一切。我只是为了一个句话!
平复这一切,哪怕舍去我的全部。
以求诸物的心,去做,当不得。以舍之心,去行合道之事,诸物自然来。
这便是我总结的心。
不计荣华,不计成就,不计生死。
一步步去行便可。
除了对自身的领悟,我在返回的途中感觉对道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求自身解脱生死,破空成仙的不是真正道门。
真正道门,是领了承负,一代又一代,延续道中知识,。拨乱返正,维护红尘这个大大的修行道场的人。
如同红尘中的众生一样。
老辈人将知识总结为册,老辈人口语相传下一辈,一代又一代,人们总结着这些生活的道理,总结着生活中的经验,并将其列为科学。
一辈又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过来的。老的,教给新的下一代,下一代老了,再传,再教。
繁衍,生息。
人们领着深写入基因的力量,到了年龄就去做这样事。
这就是人间,这个大大道场的真实写照。
我想着这些,反复地念着,心更加的定了,沉稳了。
就这样,我跟随了麻姑爷的踉跄脚步,沿着一个洞,钻到之前来的那个洞穴时。彭烈和老牙叔,已经在那里守候多时了。
见到我们,两人急忙把我们背出了地穴。
来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又一次见到了星空。
我躺在草地上,我问麻姑爷:"麻前辈,咱们这是进来多久了?"
麻姑爷:"三天两夜喽,这里是第三天的晚上,过了今晚,就是第四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