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了!
炸毛?就是起鸡皮疙瘩?意思是身上汗毛孔立了。
然后?搁道家?武道上面讲。这就是感应上了?接上头了。
再往深说一点?就是共鸣?共振上了。
比如?平时咱们听音乐?听歌?听人家唱的特别动听的那一段时?一般人。都会有那种炸毛感觉?那就是魂儿上?共鸣了。
毫无疑问?这白净中年人和蓝半袖?他们是练家子?并且?他们是高人。实力?好像还要在马彪子之上。
问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我看他们的时候?离的很远?中间还隔着人。
但他们却能主动发现并找到我。
这感知力。不是一般的敏锐。
两人目光扫到我?好像疑惑了一下?稍许?白净中年人朝我微微一笑?又一扬手。示意面条好了。
蓝半袖?马上很是小心地把面条?捞出来。装到中年人碗里?接着又取来身边?白桶装的凉水?把面条?用凉水过了一下。最后?又将一个小袋子拿出来?把切好的葱花?香菜?扔进里面。最终?这才又拿出一个瓶子。用筷子挑了一些酱?放到了面条上。
中年人接过?细细拌好?这才慢条斯理地吃上了。
我看的微呆。
这人?真讲究啊?搁这么个地?你说?他们还用酒精炉子?烧水?煮面?还要再过水。
我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这时?我听中年人说话。
他说的是北京那边的普通话。
“这人呐?什么都能对付?一个吃喝?一个睡?一个穿?最不能对付。吃喝睡?是咱们尊重自个儿的这副身子?对得起?父母养活。穿?是咱们尊重别人。咱穿的好了?别人看着舒服?不碍眼?不麻烦?对得住人家的眼睛。”
“另外?咱吃东西的时候?咱得念叨人家好。这粮食?这面条?怎么来的呀。你说你有钱?钱是什么?钱不就是纸吗?没有老百姓辛苦种地收粮食。你拿了成山的票子?你不也得饿死。所以?咱得感恩呐?得惜粮啊。”
这几句话?说法不同?但跟马彪子日常跟我讲的?基本一样?是以?我听了感觉这白净中年人不一般?真正的?不一般。
但?他们干什么来了?
看样子?不像是淘金的呀。
正想着呢?老熊说屋里味儿太重?出去透下气儿。
于是?我们这就出去?到外面?四下里走了一圈。
再回来的时候?屋里人?都睡下了。
我们也悄悄?摸回自已的铺?躺上面?硬了头皮?在一片如雷呼噜动静里睡着。
早上起来?我们一人交了五块钱?跟着一起吃了一顿大锅饭?外加腌制的雪菜炖大豆腐。然后老熊和老狗就吵着要回去了。
大军不同意?他说了?再等一天?就一天时间。过了这一天?他回去?好好请大家吃顿饭。
众人无奈?也就勉强?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大军一个人单独拿了两个工具?在那个溪流里头去淘金子。
我们三个人跟着忙活了一会儿?竟然也淘到了几个小的不能再小?薄的比纸片还薄的砂金。
不过?这东西?压根儿不值什么银子?只把它交给大军?让他收起来?我们就转身?到山上玩儿去了。
四处随便走了走?疯玩儿了差不多一个上午。
快到中午的时候?打从东边天空?过来了一层又一层黑压压的乌云。
山上也起风了。
风中带了水腥气。
再打眼望去?那乌云中?隐隐中雷光闪动。
这天儿?是要下大雨喽。
我们几个?没敢耽搁?立马的?回身就往来时的木头屋子跑。
路过小溪的时候?找到大军?我们让大军跟我们一起进去躲雨。大军却仿佛着了魔似的?脱光了衣服?只穿个裤头?跟我们说一场雨没什么要紧的。让我们回去躲雨?他在这儿?再淘一会儿。
眼瞅着劝不住?我们也没说啥?只是跟大军讲了一句?今晚过后?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家了。
大军含糊答应。
我们这才转身回到了棚子。
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好像除了我们?没人把这场雨当回事儿。
他们一个个的?全都脱光衣服?站在溪流中。或三五成群?或单独一个人?拿了工具?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混在水中的砂石?只盼从中找到那么一两颗?黄灿灿的砂金出来。
我感受了一种?很不好气息。
那是什么?
我当时不知道?多年后?才知晓。那就是?世人的逐利之心。
一种?你不能说?这是好?还是坏的心。
因为?世人逐利的背后?也有着许许多多?难言的苦难!
回到棚子里。
发现没什么干活的人。留守里面的?都是闲人?还有重要人物。
其中?既有昨晚跟我感应上的白净中年人?蓝半袖?老头儿?这三人组合。也有金老大带领的那十多个兄弟。
白净中年人此时?正眯眼?斜倚在那个炕上?手里捧了一本不知什么书看着。
蓝半袖正在整理?一个随身带来的帆布箱子。
老头儿独自一人?仙儿似的?盘了腿?坐在那里?正搁手搓一串大珠子。
那珠子?不知什么材料制成。黑紫?黑紫的?泛油亮的光儿?看样子好像很沉?直径能有三公分?一串?应该是十八个。在他手里头?搓的喀喀作响!
金老大那边儿呢。
分了两伙打扑克?他们赌的是现金。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叫的跟野驴似的?嗷嗷的!
我们三没招谁也没惹谁?小心挪到昨晚睡的那个铺?好好地坐下?拧头?望窗外?想未来的心事儿。
刚坐了没十几分钟。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嘿?那小胖子?胖子!”
老熊一哆嗦?拧头了。
“干?干啥呀。”老熊弱弱回了一声。
一个极猥琐的家伙?嘴里叨了烟?斜愣眼瞅老熊说:“你哪儿人呐。”
老熊:“XX”
“啊?县里的呀。你姓啥!”
老熊弱弱:“姓?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