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点头称是,接过去,放到一旁,如坐针毡的动了动身子,偷偷的看了苏萱一眼,没想到和苏萱看了个眼对眼,苏萱的眼里一片平静,也没有,吴王心里那点不自在,也消失殆尽,扭头看向一旁。
刘皇后收起笑脸道:“这么说我的佛学造诣比你的还要高呢,起码看了几本经书,能讲上几句。我这坤宁宫东边有个佛堂,我没事就去礼佛,你就跟我住上几天吧,学习规矩,也伺候伺候我礼佛。”
苏萱严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听着皇后的话,感到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为要留下来陪皇后礼佛,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呆在宫里,外面的生意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由着起急来。
“皇后娘娘,草......小女外面还有许多的事做,恐怕不能陪您礼佛了。还有......”
“萱儿,怎么这么没规矩,母后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好好的在坤宁宫住着,外面有事情我会看着处理的。”吴王立刻打断了苏萱的话。
苏萱看了看吴王,没有再说。刘皇后皱着眉看着苏萱,“清洁下去给苏姑娘安排个住处,准备两身衣服,从明天开始跟我礼佛。”苏萱张了张嘴,在吴王的杀鸡抹脖般使眼色下,给刘皇后施礼后,跟着清洁出去了。
刘皇后看着吴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孩儿,整个儿一个没规矩,听说来的时候都没有换衣服。所以我让她在坤宁宫的宫门前站着,这就是对本宫不敬的后果,这么罚她都是便宜她了。对本宫尚且如此,对你就可想而知了,女人可不能宠的太过了,不然以后就会出大乱子。”
“母后,萱儿就是小孩子心性,也没认真学过规矩,以后跟着母后,母后好好教就是了。这件事她本来就不是很愿意,有些情绪也是难免的,还请母后担待。或许......或许这是她有意为之也说不定,还请母后对她不要太严厉了。”吴王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后,思索着说。
“她还不愿意,我儿子看上她是她家祖坟冒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又不愿意的。有意为之,不想嫁给你,我看她不嫁给你,还嫁给谁,那个还敢要她。看来身上的毛病不少呀,我是得替你好好教教她。”刘皇后怒道。
吴王头疼的抚了抚额头,一处让人省心的地方都没有,这还没进门呢,婆媳两个就杠上了,很不利于以后的和睦相处,苏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嫁给自己,也不要用刺激母后的办法吧。
这可是大齐母仪天下的皇后,先不说以后不管是进吴王府的大门还是进蜀王府的大门,母后都是她名正言顺的婆婆,古往今来还没有那个儿媳妇和婆婆的关系处的不好,以后的日子能消停了的。
退一万步说,就是不做婆媳,不嫁给自己和四哥,那母后也是大齐的皇后,也不会让萱儿这么懈怠的,这次真是自讨苦吃,有她受得了,希望脑袋赶紧转过弯儿来,别再做傻事了。
看着儿子眼里深深的忧虑,刘皇后是又气又心疼,“我还没看见你这么担心过绣儿呢,你时候这么担心绣儿,我也就放心了。”
“母后,绣儿有好担心的,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德容淑仪,我是放一百个心。只是萱儿出身乡野,虽然聪明伶俐,眼界宽阔,可是并不知道.....不知道在皇家过日子的门道儿,还请母后教她。”吴王祈求的望着刘皇后。
“知道了,知道了,母后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她,只是这个性子......”刘皇后说到这里,脸又沉下去,“不要老说她了,你一天到晚忙,原来没差事的时候,母后盼着你有个差事,这有了差事,就忙得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人影,今天要不是苏萱进宫,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民间说养儿防老,我虽不用你们养着,可是也得时常让我见一面呀。”说着说着刘皇后落下泪来。
“母后,以后我每天下朝以后就来坤宁宫吃饭,这样就天天都能看见了。”
“我还不知道你,因为苏萱在,我就是不说,你也得天天来,放心,我吃不了她。”刘皇后不满的看了吴王一眼。
“跟她又关系,我就是想陪母后吃饭聊天了。”吴王嬉皮笑脸的道。母子两个说说笑笑,哭哭闹闹的说了会儿话,刘皇后就让四喜服侍吴王去小憩一会儿,下午好有精神处理事务。
从东暖阁出来,四喜带着吴王去西配殿休息,这事儿那用四喜亲力亲为,自然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太监跟过来伺候,这坤宁宫给二殿下,三殿下,和九殿下一人预备着一间。
吴王的这间屋子,从吴王一进坤宁宫的大门开始,一应物事就开始预备着了。吴王进来,并没有去歇着,而是撩衣坐在椅子上。
“九殿下,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去了。”四喜躬身上前道。
“四喜,萱儿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本王小时候,记得四喜也只有十来岁,那时候你是原来坤宁宫大总管的干儿子,经常跟着本王出入。你师父犯了错,没了以后,你升了坤宁宫的总管,事务就忙起来,闲暇时间也少了,和本王见面的时候也少了。最近都在忙,母后的身体可好,听说你也收了徒弟。”
听着吴王叙旧,四喜心里是暗暗叫苦,这是怀疑今天苏姑娘受气是自己告的状,可是天地良心,自己只说好话来着,一句别的都没说,不为别的,就为了芍儿姑娘塞给自己的那几颗南珠,不看别人的面子,看着珠子的面儿,也不能说苏姑娘不好不是。
到现在四喜还纳闷呢,这是谁给皇后娘娘通风报信,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现在四喜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为今之计只有把这件事认了,四喜苦笑着道:“四喜对儿时的情景莫不敢妄,只是现在是身居此位,唯忠心侍主,不以庞杂琐事扰乱中宫为念,这次四喜也是据实禀报,不敢有所欺瞒,还请九殿下原谅则个。”说着四喜撩起衣服的前摆,跪在吴王面前。
吴王听着四喜的言语,脸色稍微好看了点,看着四喜的四品官服道:“四喜我不是让你对母后隐瞒,只是你也知道,萱儿是女孩子,这些日子心里也不痛快,像换不换衣服这等小事,还让它去烦母后,你对母后忠心是好事儿,可是以后脑子也要多转转,别那么榆木疙瘩。起来吧,这是我赏的,以后的日子萱儿都要在宫里,我不能时时过来,你就多担待点。”四喜赶紧把吴王的荷包接过来,连连点头称是,招手让那两个小太监上前伺候,自己慢慢的退出去。
清洁带着苏萱转过东配殿,后面有一个小四合院,门口的匾额题字为‘蜗居’二字,进了门里头是三大间布置华丽,美轮美奂的绿色琉璃瓦房,房顶上的琉璃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