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安和看着已被她搓洗得一尘不染的云庆,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给你取衣衫。你那中衣脏了,不得再穿了。”
云庆一把将她拉回来,坏笑道:“你把我看得精光就想跑么。”
安和惊呼一声,跌坐在她怀中,水波荡起老高。安和抹掉渐到脸上的水,轻怨道:“你又闹。都洗净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云庆横揽着她的腰,看着她长睫轻颤,薄唇轻抿成一线,白皙的脸颊因热气熏蒸泛起潮红,微敞的领口露出部分诱人的锁|骨,娇嫩的肌肤在湿透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完全是一副秀色可餐的美人沐浴图,而安和本人却对自己这副模样全无察觉。
云庆凑向安和耳边,与她的侧脸若即若离,魅惑道:“你说呢。”说罢在她耳上舔了几下。
安和身子一僵,呼吸瞬间凌乱了起来,攀上云庆的肩,“你…你难道要在这里……”
“有何不可?”云庆翻身将安和放到池边,一手去水下解她衣带,一手再次探进安和衣摆,这回不再是痒她,而是轻柔地爱抚。亲吻也从前额至鼻尖、至红唇、至下巴……
安和双眸渐渐变的迷蒙,任衣衫被解,香肩尽露。
衣衫褪却时,暖池中一片旖旎,二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云庆深情地看着安和,动情地哑声道:“我…很想你。”
安和揽着她的脖颈将她拉近,回应般地吻上她的唇,无声地回着“我也是”。
彼此赤着身子拥吻片刻,云庆才从安和唇上离开,向下移去。
移至锁骨处,一小节伤疤进入眼帘,云庆稍稍离开。上回大婚夜,烛光昏暗,她未曾察觉,这回就十分清晰可见了。
秋猎时安和被私下动用鞭刑,其余疤痕尽数被安和用药消去,但唯留了锁骨上的一小节。云庆心中刺痛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何安和非要留这一小节。难道是想一辈子记得那件事,一辈子提醒自己未曾保护好她吗?
正有些失落,却在低头垂眸时,扫到了自己锁骨上的伤痕,云庆猛地抬头去看安和那节伤疤,再看看自己的,竟然处在同一个位置,彼此正好相对。云庆心中大恸。
安和本是闭着眼睛,发现云庆不动了,才疑惑地睁开眼,就见云庆两眼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无辜道:“怎么了?”
云庆抚上安和锁骨上的那块疤痕,“告诉我,为何留着它?”
安和未料及云庆会在此时纠结此事,她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撇开头,低眉小声道:“不为何。”
“告诉我,我想知晓。”云庆温柔地哄着她。
安和哪好意思说,为了避开云庆的目光,将下巴抵到她肩窝,娇羞道:“不说,你自己猜。”
云庆抓过安和一只手,按倒自己锁骨处的伤疤上,“是因为这个吗?”
安和小声“嗯”了一下。
这一声,点着了云庆的心火,她抓过飘在水面上安和的中衣,将安和裹着,随后将她从水中横抱起,走出暖池,从旁边的木梯上了二层。
二层是内室的陈设。地面铺着白色的毛毡,中央只有一方床榻,榻上铺着软席。
甩掉湿衣,云庆迫不及待地吻着安和倒在榻上。
……
云庆醒来时已是晌午。她朦胧地睁开一只眼,见到已穿好了中衣的安和,趴在床边在痴痴地看着她。
睁眼能见心中人,恍如梦境,云庆顿觉一切美妙无比。她闭上眼过一会儿复又睁开,安和还在,又闭上,又睁开,安和仍在,她便开心地合不拢嘴,翻个身将安和捞入怀里。
安和莫名奇妙地看她反复睁眼又阖上,奇道:“莫非睡傻了?”
云庆只是懒懒地回着:“嗯……”
安和压在云庆身上,捋了捋她散开的长发,“不起吗?你消失这么久,定有许多军务等着你呢。”
“不起,让老秦他们弄吧,我乏得很。”说着她似又困了一般眯缝起眼,呼吸也渐归平稳。
安和看着光|溜溜的云庆,心中痒痒,抚上云庆光滑的脊背,手感细腻,摸着摸着就绕到前面,覆上一团柔软,又忍不住去吻云庆的锁骨。
云庆终于被她折腾得无法再睡。
“夫人呐……”云庆哼唧出声,“是嫌昨晚不够吗?”
安和不理她,只顾着又啃又咬她的锁骨和肩膀。
云庆嘿嘿笑了两声,“你是在报复吗?”
安和点头,“昨晚你就是这般待我的,我还回来而已。”
云庆便笑着任她还回来。
安和咬够了,趴在云庆肩上,绕着她的发丝,“这一仗,还要打多久?让我随军可好?”
云庆不吱声。
安和没等来期望的答案,有些失望道:“罢了,你必是不让。”
云庆岔开话题,“陛下让你替我去请李盛明出山,他可是为难你了?”
安和:“没有,李公淡泊名利,自然不好请,待我还是很客气的。”
云庆:“你还替他说话,他整日让你给他煮茶,晾着你那么多日,我的夫人他也敢这般怠慢。应让陛下多予他些职务,让他多做些事情才好,总不能白白让他喝那么多茶。”
安和好笑地点点云庆的鼻子,“你与陛下,还真是姐弟俩呢。”
云庆好奇,“此话怎讲?陛下做了何事?”
安和便将皇帝让她以玲珑秀坊为基础开商筹钱一事说了,“你俩姐弟,为了大周的社稷,将每个人都物尽其用呢。”
好像的确如此,云庆一时无可反驳,“不过陛下绝不会无故让你们筹钱的,你们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安和只好将季恂之事与云庆讲了。
对于安和会为孙茹替季恂求情,云庆丝毫不意外,“孙家这下也落陛下手中了。”
见安和不解,云庆继续道:“这回抵抗蕃国,孙家有功,还是大功,陛下必不放心。能用季恂牵制四姐,以四姐牵制孙家,陛下就放心多了。所以啊,陛下不会杀季恂,但恐怕也不会放他。”
安和:“陛下说待为他赚来一万两,就会放他。”
云庆不信,“你再好好想想,陛下当真说过会放他?”
安和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陛下原话说得是’…赚了一万两,再说…’确实未曾说过会放他。”
云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罢了,”安和无奈地摇头,“活着就行,给四姐留个念想而已。”
“四姐怕是这辈子都要为陛下赚钱了。”云庆看了看安和,“回京你就从秀坊抽身出来,你的股给四姐也好,还给蒋络也罢,总之不要再牵涉其中了。”
安和:“怎么?秀坊会有变故吗?”
云庆撇撇嘴:“不想你也为陛下赚一辈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