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珠子,还是让虞锦以‘放在我这里不安全,我总不能把它吃回去’为由,‘暂时’交给小六保管。临了还装腔作势地呲着牙要挟,“我告诉你,虽然我这珠子价值,不过你可不准卖了这珠子,你要是卖了,我就饿死我自己!”
你这算什么要挟人的话?小六一脸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收进了怀里,施施然走了。
虞锦一直趴在缸沿儿望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她慢慢又潜进水里躺下,背上被小六贴了一种止痛的海草,交代了不让碰,所以只能侧躺着睡。小六到底是什么人呢?她不是没想过,这般出入防守森严的驿站如入无人之境,绝不是一介小小的混吃等死的布衣能够办到的。不过小六到底是谁她也不想去管,现在只有小六对她好,不管真心或是假意,左右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除了这条命,其他的一概拿去,她都无所谓。
第二天,身着带有皇家标志的三足乌护甲的禁军正式接手了虞锦,而那三人则被胡知州因办事不利给罢免了。
玻璃罩子被禁军蒙上了一块黑布,严丝合缝的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她不由好笑,这是怕她记着来时的路逃跑还是怎么着。她把玩着脖子上又重新戴上去的脖圈垂下来的长长的锁链,见走了好久还不到,索行用尾巴蒙了头睡大觉。
她最近经常梦见过去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小小的、冷清的屋子。画面一转,却又在一个水潭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水里的氧气,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阿真给她找的小水潭里。
这几日华清派来人了,阿真天天陪着那群道士游山玩水,切磋武艺,很少来找她玩了。虽然水里有阿真给她种的水草,池子旁边也有云片糕,她饿是饿不着,可是她好想见阿真啊。
阿真,阿锦好想你啊。
对了,阿锦是阿真给她起得名字。要知道妖是没有名字的,除非与人结了因缘得人赐名,不然可能都几千年道行了还叫牛头三,龟老四之类的。
阿锦,阿锦。嘿,她们家阿真真不愧是名门之后,起出来的名字都这么不同凡响,又好听又应景。阿真还教了她写自己的名字,她没事儿的时候就用小石子在水底的淤泥上写字,一撇一捺,一笔一划,慢慢的写,慢慢的练。这是阿真送给她的名字,她也一定要写得好看。
只不过是这鱼鳍拿着石子不太顺手,想及此,她有些沮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成人形呢……
她就这样盼啊盼,盼啊盼,终于有一天盼来了人。不过来的却不是阿真,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小道袍的小男孩,与阿真差不多的年纪,发髻一丝不苟的用木钗挽着,大眼睛水灵灵的,一笑,颊边有一颗小小的梨涡。整个人葱嫩葱嫩的,像一颗冒着水汽儿的小白菜。
看着好白嫩,好想吃掉哦……她流着口水这般想着。
“你是谁?”那小白菜发话了。
他在跟谁说话?恩,反正我是鱼,不是我。
“小妖,你怎么会在这里?”
妖?这水潭里除了她还有别的妖?她怎么没发现。
“小鱼小鱼,你会说话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白菜,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了。她游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翘着尾巴,态度很是不逊,“你问我,那你是谁?”
小白菜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眼,看着很好脾气的样子,“我是华清派中岭子的弟子,师父给我起名叫宋清如,希望我至清如水,好听么?”
好好听啊。她长大了嘴巴,为什么人家的名字这么讲究,可她就只叫个阿锦啊?难道真的因为她是只锦鲤所以叫阿锦比较方便?她开始有些怀疑阿真当初给她起名字的用心程度。
但她这么好面子,自然不会被比下去,本想胡乱诌一个什么名堂,但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我叫阿锦,意思是花团锦簇,锦绣华年,正应着我尾鳍的名头。”
啊咧?她什么时候学过这几个词,话说,锦绣华年什么意思啊?
“尾鳍啊,”小白菜伸出小嫩手拨了拨,“真是花团锦簇呢,好漂亮。”
被小白菜这么一夸奖,她就把那些疑问抛到了脑后,洋洋得意摆尾,便开始蹬鼻子上脸,“我跟你说啊,你这个宋清如啊太正式,我们长得好看的都不叫这种名字。”
“啊?那叫什么?”
“我们都是‘阿’字辈的!我再替你取一个,我告诉你啊,你也应该叫阿什么,依我看,你就叫阿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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