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别红烧我

作者:之子于归兮

    虞锦停在房梁上,看着陈升骂骂咧咧,心道为何会如此邋遢,再往下看,就明白了。陈升的裤管,空空荡荡,哪里是断腿,分明已是没了双腿。就算是剑仙,腿没了就是没了,并无接肢的法术。

    “我告诉你们!等老子的师父灭了东海,取了那妖女的首级,得了元聘珠,老子的腿自然还能再长出来!师父说了!元聘珠有再生之力!你们少在这儿瞧不起老子!”

    虞锦不由笑了,还再生之力,这元聘珠都被她炼化了,她怎么不知道这元聘珠还有再生之力。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偏他还在这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骂给谁听,真是跟疯癫了一般。

    虞锦懒得再听他说话,从房梁上飞下,在陈升面前飞了一圈,翅膀上的**粉一震,被陈升吸去,不多时,陈升就痴痴呆呆,任凭人摆布了。

    虞锦现出人形,手在陈升面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说道,“是你把东海的人质毒哑的?”

    陈升呆滞的点点头。

    虞锦手一扬,放在床边的剑就铿的一声出鞘了,虞锦再一挥,那剑照着陈升的腿就是一下。血汩汩的流出来,陈升却毫无感觉。

    “解药呢?”

    “在柜子的第二格。”

    虞锦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抬,柜门打开,自里面飘出来一只小瓶子,虞锦看了看,问道,“是这个么?”

    陈升又点点头。

    虞锦将那瓶子揣在怀里,又在那柜子里看了看,随手拿出来一只紫色瓶子,上面写着‘消肌散’,只听名字,便可猜到是干什么的。

    虞锦用剑将陈升双腿都划开,将那瓶消肌散倒在了伤口上面,顷刻间,满屋子都回荡着嘶嘶嘶的声音。虞锦看着冒着白烟的陈升的腿,又划开了他的双臂,如法炮制将消肌散倒在上面,不多时,陈升的四肢便被白烟所笼罩。

    虞锦手一松,那紫瓶掉落在地上。虞锦跨过地上的狼藉,头也不回的走了。

    虞锦双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见天边一片赤红,心道登高望远,连这景色都好看许多。便觉得这般回去有些太早了,还不够她跑这一趟,便决定去主峰大殿逛逛。

    刚一进大殿,一股强劲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虞锦有些吃力的扛了下来,心道这江城子的修为何时这么高了。虞锦终是放弃了人形,化作一只飞虫,飞进了掌门的房间。

    江城子的寝房就如他的人一般,古板,一丝不苟,但又格外的大气。虞锦笑,这暴发户的感觉倒是符合江城子的气质。虞锦小心翼翼的绕开大大小小的法器,飞到一扇被轻纱掩着的木门前,她心道一般屋里有这样的摆设,多半有不可告人的玄机,便侧了侧身子,从门缝里飞了进去。

    谁知刚进去,虞锦就差点被朝她飞来的拂尘丝打中。虞锦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拂尘,发誓不想再靠近第二次。

    只见江城子站在一架冰床前,面色癫狂,冲着冰床上躺着的人大声嘶吼着:

    “你活着的时候总给我麻烦,连死了都这般与我做对!”

    虞锦朝那冰床上望去,就见那躺着的人,正是被杀死的中岭子。

    “没想到我吸食了你的修为,竟连你的大劫也一并吸收了……中岭子,你以为我这般就没办法了么!呵!我与你不同,你只会龟缩着,说什么大劫将至,不想妄造杀戮!我却偏要杀戮!我告诉你,等我三日后灭了东海,夺了元聘珠,哈哈哈哈哈……只剩一个月又如何?我江城子照样只手乾坤!”

    虞锦心中一声咯噔,三日后,三日后,她必须快些回去部署。这般想着,却见一道拂尘丝凶猛的打来:

    “是何人!”

    虞锦才刚顺着门缝飞出去,却没想到那拂尘丝就追着虞锦追了出来,一缠缠上了虞锦的翅膀,狠狠一绞,虞锦吃痛,便落了下来。那厢江城子已经破门而出,虞锦见状也不敢贸贸然就现了原身,只得双手掐诀,竟是幻化成了宋清如的样貌。

    阿清啊阿清,你可别怨我啊。

    虞锦刚化成人形,就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去。隔壁的人听到主殿的响动,都纷纷出来查看,没成想却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大师兄’。

    江城子见到宋清如,也很是吃惊,但想到方才的一番话可能会被宋清如听去,下了狠心,喝令道:

    “还不将这妄闯我派之人拿下!”

    虞锦望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人群,左右扫了一眼,最后看向逆光处的江城子,轻蔑一笑:“师伯,怎么数月不见,师伯就不认得弟子了?”

    “哦,差点忘了,师伯如今已是已登高位,做了华清的掌门了。弟子真是失敬。”

    此时,人群中有一人喊道:“大师兄,你这些日子以来去哪里了?如何现在才回转?”

    江城子却一声呵斥,“什么师兄,休要胡言。宋清如因叛逃鲛魔已被我逐出华清,哪里还有什么大弟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虞锦万万没想到江城子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又气又急,气的是江城子的卑鄙,急得是江城子此言一出,她恐怕就不好脱逃了。

    “大……大师兄,师尊说的,是真的么?”

    虞锦这才看清那个问话的人,正是当初火龙一役的精锐弟子刘毅。虞锦眼前一亮,心道或许还有转机。

    虞锦并不答话,却是向着江城子的方向说,“师尊如今身为掌门,自是一言九鼎。不知江城子师伯杀我师父中岭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正气凛然?”

    “你这孽徒,休要胡言!”

    “是不是胡言,师伯心里自有计较。你说我师父是被鲛魔所伤,那师伯您为何又将师父的尸首藏匿于大殿的密室之中,不敢公之于众呢?华清中医者众多,是不是被鲛魔所伤,一验便知!师伯,您可敢?”

    原本的主峰弟子这般听了,不由纷纷向江城子进言:

    “大师兄说的是啊,师尊,您为何不让我们见师父的尸首!”

    “师尊,您让我们见一见吧!也还您一个清白!”

    “是呀师尊!让我们见师父吧!”

    江城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由攥进了拳头。中岭子身上的伤是他拂尘所伤,若真的让验了伤,难保会露陷。可见着吵吵嚷嚷的原主峰弟子,江城子登时心急如焚。

    江城子尙未想出辩驳之法,一时间塞了口,一气之下,直接甩了拂尘朝虞锦打去:“叛徒!休要乱我众弟子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