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道也不说话,只把符拿了,在壮汉眼前来回地晃啊晃。
壮汉见到符,好像被我的鲜血吸引,瞪了一双眼珠子,不停地喘气,瞧架势恨不能钻进符里去。
祝老道脸上挂了笑,一个劲儿地摇啊摇。
又晃了四五下。
壮汉突然嗷地吼了一嗓子。
而那张符,砰!传出一记微小的爆破音。
音过,符上唰的一下子弥漫了数道淡蓝色的小火苗。那火苗极弱,但势头很快,眨眼功夫将符纸烧成了灰。但奇怪的是,化为灰烬的符纸仍旧不散,还保持着没烧着前的样子。
祝老道微微一笑,拿手从后屁股那儿扯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葫芦,他一口咬掉葫芦盖子,伸手示意我拿着。
我接过,祝老道将化为灰的符,放到手掌细细辗碎,又丝毫不剩地倒进了葫芦里。
我看的目瞪口呆。
老道干完了活儿,将葫芦盖子拧上,又重系回后腰,这才蹲下去,伸手嗖嗖嗖壮汉身上的针起了。
十二根针被拔起,老道一拍壮汉脑门子:“醒吧,兄弟!”
壮汉忽然就睁眼了,然后眨了眨,一脸呆愣地坐起,打量我们说:“你们干啥地呀,干啥玩意儿,上我工棚啊,还有,我这……我刚才不是进那个地洞里了吗?这,这怎么搁这儿了?”
祝老道一笑:“兄弟,你进地洞,让里面熏了下,闭过气了,我是李总请来的医生,帮你把气顺过来。”
“啊……这么回事儿啊。”壮汉摸了摸脑袋,又揉了揉下巴说:“我次奥,这下巴壳子咋这么疼呢?”
祝老道一笑。
“行了兄弟,你老板还让我们帮他干点别的事儿,这没你事儿了,走吧。”
“行,那先走了哈。”
壮汉狐疑瞟我们一眼,拧头,闪身,遁了。
等汉子一走,我立马围了祝老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方法?”
祝老道嘿笑说:“钓鬼!那饿鬼最喜的就是血食。你身上血气正旺,饿鬼见了极是喜欢。我就将你的血滴在符上,引饿鬼完成飞蛾扑火这一过程。鬼入符中,便被符中力量所束,再纳入那只葫芦,便可选个日子,给他超度散去了事!”
我听了只觉得玄妙无比,正要感慨几句,冷不丁工棚外有个娇生生的小动静儿念:“纯是多此一举!道家一记震七魄,就可将那条饿鬼震出,再以真言颂诵,一句真言,引得天地共鸣,超度众生,瞬念之间,便可将其超渡了。又何必弄这些麻麻烦烦的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