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爷,左爷听到了吗?我是大头,我是大头。”
“嗯,你在哪里?”
“我,我在去往仙人顶的路上,盯的人进林子了,刚才好像出了点意外,这俩人让蛇给咬了。”
“哦,这么有趣。行,你站在进山路边上不要走,我马上就到。”
“好的左爷,明白,左爷。”
李光头讲完,关了手台。
我给了小暄一眼色,我俩上去,把他和另一个小光头的胳膊又接上了。
“二位小爷,我们这能走了吗?”李光头小心询问。
我点了下头说:“你试试,站起来,能走不。”
李光头扶着他兄弟,站起来,试了两下说:“腿还有点瘸,但能走了。”
我点了下头:“走吧,反正这地方你们也熟,别走下山路。在林子里绕回去吧。”
李光头:“我们懂,我们懂。”
俩人这就互相扶着,一瘸一拐地朝林子深处走了。
小暄颇为不解,上前问:“怎么回事儿?就这么把他们放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你把他们的魂儿拘了?”しし
小暄呆了呆:“那倒不会。只是,太便宜他们了吧。”
我不知怎么,就脱口回了一句:“因果使然,这世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儿。坏人,在我们眼中坏,可他们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行了,这不是你我该管的事,走,咱们到路上,截左原去。”
小暄似有心有不甘,但末了还是望着那两骗子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然后跟我一道,奔来时路去了。
走的路上,我脑子反复琢磨这件事的做法儿,接着又参考了老头子留给我的话。最后,我认为,咱没做错。
修道人的大忌就是掺合世事。
也就是说,要么不问世事,不问钱财。要么就是放下你会的种种道法,道术,然后用世俗人的活法儿来生活。
两者,只可取其一,而不可兼得,这是几千年来留下的古训。
有不服者。
比如诸葛亮前辈。最后,他什么下场?还不是一样,逆天行事,扶了一个短寿的蜀国,只存了几十年的微小国运就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了。
而他呢,最终也是落得了一个早衰身死的悲惨下场。
至于我,我联想自身……其实,我有些不敢想今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因为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我小时候,还有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搞清楚呢。
别的不说,就说我爸妈吧。他们给我的感觉,怎么讲呢,虽然极其关心,但总有些怪怪的,好像深怕得罪我一样。
也就是说,少了一份真正父母对孩子的那种无拘无束,极其自然的打骂问责……
而在六岁之前,我记得,他们管起我来,管的可仗义了。
那十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不了解的事儿。
上述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眨眼功夫,这就到了来时的山路。
我和暄妹子没直接搁路中间等,而是闪到一旁,搁林子里,找了个树桩子,坐在那儿候着。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
期间,有三十几位游客跟我们擦肩而过。
最终,山路上出现了一个艰难的小身影儿。
他是谁?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英俊魔术师左原小同学。
这山路对大病刚好点的左原来说,的确为难了一些,他身上背了包,手上拄棍,艰难地挪步子,尽可能快点地走。
我看的心里都不得劲儿了。
是啊,这人,多好的一个小伙儿,让咱给祸害了,然后仍旧身病志坚,坚持不懈地跟咱做着斗争,这是什么精神呐!
我微微感动之余,拉了小暄从林子里跑出来,拦住左原,大喝一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倘敢说半个不字,哼!管杀不管埋。”
左原呆了。
拄了个破棍子,微仰脸,张口呆呆地望着我和小暄。
足有十秒。
左原脸上表情一阵扭曲,接着他极费力地喊了一声:“雷大炮?”
我正色:“正是我。还有,你请的那俩个人已经被我收拾了。那个,你有什么话说。”
左原先是略显惊愕,末了他唉地轻叹口气,转了个身,扑通一屁股坐地上。
“其实,我早猜出来是你了。哎,雷大炮啊,要说我不恨你,那是假的。你说你,把我身上好几处骨头都给弄碎了。这不,现在这小腿还疼呢。”
说了话,左原拍了拍他的小腿。接着又抬头很认真地说:“跟你说实话吧,雷大炮,我脱离组织了。这次来,我是特意帮你的。而这帮人,他们只是我请来,特意恶心恶心你的人。没办法,谁让你打过我呢。”
我突然有种极其意外的感觉,这左原……他这是见风使舵,还是早有安排呀。
左原这时很麻利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水瓶子,拧盖子喝了一口说:“我住院时候遇到了一个高人。他帮我把魂上附的禁法给除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是谁了?”
我又是一呆,这,这个节奏。
左原感慨说:“我师父是西藏一个密修的苯教高人,他真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的信徒称他为雪山上师。”
接下来,左原告诉我,几年前他跟很多热血激情的小青年一道去西藏体验一场灵魂之旅。半道,他们搁一个小寺庙了说了一些挺过份的玩笑话,然后坏事儿就来了。
先是有人让飞石砸断了腿,接着又有人掉悬崖下边差点没死了。
左原心惊胆战之余,偶遇一藏人,那藏人说他们惹上邪神了,必须找人化解才行。
就这么着,他见到了雪山上师。
上师说他是有缘人,要收他为弟子。
于是,他拜了上师为师父,接受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