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北斗

作者:伸笔码良

    江家伦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好像极力要摆脱什么,但却又无能为力,末了,他轻轻挥了挥手,又放下,在腿上来回摩挲两下说:“这个注射液非常神奇,可以说是,只要让它注射到体内,我的眼中就会呈现一个真正完整,却又让人难以置信的世界。”

    “但同样,我为此付出的是亲人……”

    我一怔:“你的意思是?”

    江家伦抬起头,郑重跟我说:“我无法生育,虽然医生说了我的身体很棒,拥有极健康的x子,但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无法生育。并且,任何跟我有过接触的女孩儿,或是,我深爱的人,她们……”

    “她们都会莫名染上各种各样古怪的病,白化症,白血病,骨癌……”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你知道吗,小雷先生!接下来,我身边的朋友陆续出问题了,只要他们跟我有过接触,要么会得一场重病,要么会出一次车祸,然后落下终身的残疾。”

    “这种情况让我发狂,让我纠结。我不得不将全部的家产加以变卖,然后我只身前往美国希望借那里先进的技术,查找出这一切的真相。”

    “但你想不到,我在美国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华人。而他,就是传说中的道医。”   

    “他告诉我,这就是自然法则的反噬。就好像,我们过度砍伐了森林后,会得到沙漠化的土地和漫天的尘霾以及持久的干旱一样。都是我索取过多,而生出的一种反噬。而这个,称之为因果。”

    “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我会被这个世界隔离。任何与我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恶化隐藏在因果链中的危机。”

    “这个,我不知你懂不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因果链注定他下个月手部会受一点轻微的割伤。但倘若他与我接触了,然后同我做了朋友。到时候,就不是割伤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要面临一场夺走他生命的车祸。”

    讲到这儿,江家伦叹了口气,摇起那个注射器轻轻晃动了一下说:“另外这个药,对我身体的潜伤害也很大。我现在看上去一切很好,那不过是最终伤害来临前的平静,一旦临界点被突破,到时我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死的最痛苦的那个人!”

    “因此,我一度想要自杀,但美国那个年轻道医替我查找一番根源后,他告诉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拯救我。这个法子就是,来到东值村,亲历一场寻找本我的考验。”

    江家伦说完这番话后,他忽然变的很平静,然后默默收起注射器,又将它小心放回到背包里。

    我感觉自已没理由不相信江家伦的话。

    因为,在他述说那些可怕的回忆时,我的法眼真正看到他的三焦之火在狂乱地抖动,他全身的气机都抹上了一层巨大的悲哀。

    是啊,对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言。

    自身受到多大的伤害那也全都是浮云,哪怕脑袋掉了,二十年后又是纯纯老爷们一条!

    但,他们最怕的就是,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受到哪怕一丁半点的伤害。

    那种伤,比杀了他,剐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千万倍!

    我看到了江家伦的痛苦。

    那种苦,再牛逼的演员也模仿不出来!

    我冷静注视江家伦双眼,然后我伸出手。

    江家伦一愣。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我把手递的更近一些。

    最终,他还是迟疑着,把手伸出跟我握到了一起。

    “朋友!江兄,这一刻,我们是不是朋友?”

    江家伦惊愕,脸上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震动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稍许,他眉宇间的愁云微微舒展,最后他用力,狠狠握了下我的手。

    “朋友!”

    好!就这一句话。江兄,你的因果,我来帮你搞定!

    就在我心中动了帮江家伦一次忙的念头时,温倩在一边说:“你们摸黑干嘛呢?什么朋友,因果,这个那个的,听的我都糊涂了。对了,我们怎么走啊,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江家伦:“当然不是了,我们现在需要休息,然后等天亮。”

    “好吧,反正这洞穴里挺干爽的,我就睡上一觉。不过,你们这些男人,可别沾我们女孩儿便宜呀。”温倩打趣着说完。老三搁一边接了:“放心吧,美女姐姐,我来保护你。”

    温倩:“呃……韩姐,我们挪过去小雷那边吧。”

    我一脸坏笑看三爷。

    三爷挪了个身,面朝岩壁,极委屈地蹲在那儿。

    可没想到,两个姐姐挪过去后,温倩一扬手说:“喂,唐老三!你过来下,把你的大腿,借给我们当枕头好不好?”

    三爷欣喜若狂,以光速,唰,就遁到了温倩身边。

    我心中一乐,暗说:“三爷呀三爷,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且色且珍惜吧!”

    等三爷这边安顿了,我又指点孟军涛挪了个舒服地方躺下,最后我瞟着远处陈教授对江家伦说:“这陈老,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江家伦冷笑:“这老爷子,他真是个奇才呀。你不知道,那两天他在清风酒店,见人就问,去东值村吗?去的话,我知道那底细。问来问去,就问到我头上了。”

    “我呢,随便编了个谎话。他答应的同时,又说再找几个帮手,这不,就把你们给拉进来了。”

    我听这话,抬眼望了下五米外,倚在岩壁根儿的陈教授,我说:“陈老,过来!”

    “陈教授?老陈?”

    “呵欠!”陈教授抻了个懒腰,抬起脑袋:“干什么呀,不知道人老觉多吗?这刚睡着,就让你给吵醒了。”

    这家伙真是个奥斯卡老影帝!

    我想到这儿,心中一动说:“老陈快过来。”

    嗖!陈教授跟一只猫似的,灵巧无比地避过了三四块横在洞穴中央的大石头,一股风般就到了近处。

    “干啥呀?”陈教授抻个脖子问。

    我打量了下他说:“这洞里这么黑,你看不见,怎么走的这么快呀。”

    陈教授一怔,随之嘿嘿:“这不刚才摸过去嘛,记住路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