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飞的脸sè越來越yīn沉,刘飞身边的邓佳明、谭东亮等人的脸sè也全都显得有些难看了。
不过此刻的钟一德脸sè不仅沒有任何担忧,反而显得有些激动起來,从刘飞的表情來看,他心中清楚,这一次自己有可能赌对了,所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说道:“刘书记,人们都说乱世需用重典,但是我认为,即便是现在的太平盛世,我们也得高度注意,高度jǐng惕,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我们如果不能从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和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考虑,恐怕将会失去人心啊,一旦人心要是失去了,将來的麻烦不是一点半点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钟一德说完,刘飞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沉声说道:“钟一德同志,你认为目前我们海明市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怎么去做,不要和我讲什么严肃处理啊之类的套话,我想要知道一些具体的措施。”
听刘飞这样说,不仅是钟一德有些发呆,就连邓佳明、谭东亮等人也再次发呆,很明显,刘飞似乎对钟一德的信任正在一点点的增加啊。
钟一德似乎也感受到了刘飞心中的实际想法,他知道,现在是刘飞在考验自己了,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來目光中充满坚定的说道:“刘书记,我认为就目前而言,对于像栾洋造纸厂这样的事件,我们必须从根上进行整顿,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样做沒有任何意义,尤其是对于您來说,您是一个目光比较长远之人,您是绝对不会像某些地方那样,出现问題了只是草草把企业的负责人处理了事,却让真正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那些幕后真凶们逍遥法外,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环保局副局长,但是我斗胆向刘书记建议,您可以采取以下方式处理这件事情,第一,立刻扣留企业老板和主要负责人,第二……”
钟一德滔滔不绝的把自己早已经在脑海之中思考了千百遍的一些自己理想的处理这种类型的最为彻底的处理方案毫不保留的说了出來。
等钟一德说完之后,旁边的邓佳明和谭东亮全都感觉到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其他陪同人员看向钟一德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异样之sè,不过谢雨欣却是用充满欣赏的眼光看着钟一德,在谢雨欣看來,虽然钟一德的这些建议有些偏激甚至是严厉,但是从钟一德的这些建议他可以看得出來,钟一德是一名内心深处充满了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对于人民负责的博大情怀,他是希望能够为老百姓真正的做一些事情。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压抑,所有人全都在沉默着。
刘飞脸上的表情此刻显得有些平淡,犹如一张铁皮一般,什么都看不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刘飞与钟一德之间來回逡巡着,希望看看刘飞如何回应钟一德的建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人从远处正在快步跑了过來,领头的是一名身高足有1米95左右的彪形大汉,此人满脸的横肉,手中拎着一根铁管,嘴里斜叼着一根烟,一边往刘飞他们这边跑一边怒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大白天就敢到我们工厂來找麻烦。”一边冲着刘飞他们这些人怒喝着一边又转过头來看向身后的手下们说道:“你们都给我快点,把这些人全都给我围起來,nǎinǎi的,看來昨天那批记者依然贼心不死啊,这一次我们好好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打,给我狠狠的打,老板说了,只要别出人命,腿断胳膊折的老板负责。”
很快的,这些人跑到刘飞身边附近,呼啦一下子就把刘飞他们这些人全都给围了起來,随后那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走到人群之中,用手一指说道:“喂,那个白头发的老头,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到我们的地盘上捣乱的,是不是欠收拾啊。”
这时,谢雨欣看到这个彪形大汉之后,立刻脸上充满愤怒的对刘飞说道:“刘飞,昨天就是他带头把我们报社的记者全都给打了,我额头上的伤口就是他一拳头给打的。”
听谢雨欣这样说,刘飞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起來,虽然刘飞现在的城府越來越深,素养越來越高,但是所有的这些都只是针对正常情况而言的,但是一旦刘飞的逆鳞被触动之后,刘飞骨子里的那种嚣张、无忌的xìng格便再次升腾而起,尤其是当刘飞的目光从谢雨欣额头上那依然在渗着血迹的时候,刘飞的眼睛便渐渐眯缝了起來。
这时,邓佳明看到这些人竟然敢把他们这群人给包围起來甚至想要动手打人,脸sè刷的一下就yīn沉了起來,怒斥道:“你们是谁啊,敢对我们这么说话,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
邓佳明正准备爆出众人的身份喝退这些人,刘飞突然伸手拍了拍邓佳明的肩膀说道:“老邓啊,你们都不要说了,我亲自和这位朋友交涉交涉。”
听刘飞这样说,邓佳明只能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而其他那些人本來也有人抱着和邓佳明类似的目的,想要爆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刘飞这样一说,他们也只能把自己想要说出的话给憋了回去,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虽然给这些人通风报信能够获得一些惊人的回报,但是一旦被刘飞给盯上了,那可不是一些利益能够补偿得了的,弄不好就是丢官罢职了,身为官场中人,每个人都算计的非常清楚,在不损坏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能够获得利益就想办法获得利益,但是如果利益与自己仕途前途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保证仕途前途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这时,那彪形大汉看到刘飞说完之后,其他人都噤声了,立刻便明白这个白头发的中年人就是这些人的头头,他立刻用充满不屑的眼光看着刘飞说道:“就你,想和我交涉交涉,有什么好交涉的,昨天收拾了你们你们依然不知悔改,今天居然又过來找我们的麻烦,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
刘飞听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怎么,你们想收拾我们,莫非是你们看我们人少,就想欺负我们不成。”
彪形大汉嘿嘿一阵冷笑:“欺负你们,我们就欺负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这里可是我们栾洋造纸厂的地盘,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飞冷冷的说道:“哼,你们不过是害怕我们把你们栾洋造纸厂偷偷进行生产并且偷偷排放污水的事件曝光罢了,但是我可以像你们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曝光出來的,包括你们老板在内,沒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得了法律的严惩。”
那个彪形大汉听完之后,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这个白头发的家伙真是天天真了,我告诉你吧,曾经像你这样说话的官员我也见过不少,但是那些官员不是被纪委双规了就是被打得腿断胳膊折连班都上不了了,你以为你是海明市市委书记啊,说话口气这么大,我告诉你,就算是海明市市委书记亲自來了,他也摆不平我们栾洋造纸厂,县官还不如现管呢,哼,就算是市委书记在马三彪的眼里也就是一坨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