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声和厮杀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也随号角声第一时间冒起。
三人同时一震,扎营的地方离城池不远,方圆十公里内都派有斥候,十里外更是有来回巡逻的警备营。
而且扎营后,按照制度,绝对是标准战争状态下的营地,不用上面下达任何命令,底下的军官自动会安排哨兵开始巡逻戒备,这样一番条件和状态下,居然还让敌人攻入了营地才被发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里的地方长官背叛了雷家,和敌人互相勾结起来了?
可是就算他们勾结了也不可能啊,现在还是下午时分,天还大亮呢,就是警备营也不可能靠近营地的,敌人到底是怎么进入营地的?
虽然不清楚怎么大白天的敌人进入营地后才被发现,但却可以断定,不论什么原因,起码地方长官已经有叛乱的嫌疑,这个念头让相文等人都紧张起来,因为现在等于深入敌境啊!
听着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吵杂声,康斯微微一笑,按住腰间刀柄说道:「走,出去看看。」
威杰看看这简陋得没有一点防御功能的布帐篷,只要敌人朝这射一阵箭雨,待在这里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杀了,还是出去视野比较广阔。所以威杰也不劝阻,抽出刀就准备第一个冲出帐篷。
「戒备,禁止任何人靠近大人十步之内!」
相文一声大喝,把威杰往后一拉喝道:「你逞什么英雄?给我护住大人!」说着就窜出了外帐。
威杰一愣,心中先是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变得温暖起来,他也不是笨蛋,知道这是相文关心自己呢,因为从帐篷出去的瞬间是很危险的。
康斯笑着拍拍威杰的肩膀:「一起出去吧。」说着抢先走到帐门口去掀帘子。
康斯的动作可把威杰吓了一跳,要是康斯一出去就被伏击,那自己还不被大姐打死啊!
正当威杰下意识的抬腿准备抢在康斯前面掀开帘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伸着手、迈开腿的他居然停顿了一秒。
就这一秒的工夫,帘子被康斯掀开了,而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只听相文一声急切的叫喊:「主人小心!」
威杰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震,同时也是心中微微一叹:「怪不得大姐不愿为主公的家臣,原来他内心一直还把自己当主公的奴仆啊,看看大姐急切之间叫主公为主人就知道了!」
康斯当然不知道威杰此刻居然想的是这些有的没的,他脑中只有迎面而来的一道箭影。
康斯想也没想,反射地侧脑袋躲避的同时伸手一抓,康斯只感觉手掌有点火辣辣的麻痛。
而此时相文和数个突然冒出的密卫们,才刚刚扑到康斯跟前把他全身都遮挡住。
康斯没在意相文等人的紧张,也不在意手掌的火辣,那只是巨力摩擦而已,皮肤都没有擦破,根本就不算伤害。
他反而藉着被人保护的时机,打量手中的箭支。这是一支全铁制造的箭,箭头微蓝,一看就知道是专用于弩弓的毒箭。
在缺少铁矿金属的飞渡半岛上,这种可以算是精致的武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在康斯观察铁箭的时候,近百名在营帐四周警戒的内卫,也不用相文下达命令,基层军官第一时间就带着部下扛着盾牌跑过来,把康斯团团围住,而这时,敌军显然也注意到了康斯的存在,立刻数百支利箭就这么射了过来。
一看这状况,军官立刻喊道:「举盾!」
哗啦一声,前方和上方全被盾牌挡住,根本看不到康斯等人的影子了。
一阵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批箭雨完全做了无用功。这批箭手还没有来得及发射第二轮,就被愤怒的雷家内卫扑上前去绞杀。
而康斯这边的盾牌放下后,康斯等人已经不见,贴身内卫也没有停留在此,换上兵刃,冲上前去搏杀敌军。
已经换上内卫服饰的康斯,此刻已经如同一名士兵一样的提刀冲上前,相文和威杰等人则若即若离的跟在附近。
战场上被人拥簇等于是告诉敌人自己是有价值的目标,所以防止刺杀的最好办法就是装小兵。
而之所以那么迅速完这个伪装,是因为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下达命令,就会自动实行的条例在发挥作用。
这可是相文和康斯讨论许久后整理出来发布全军的。
条例有许多,都是不用主官下令,下面的军官也需要自动实行的。像岗哨问题,一旦扎营,就算主官忘记了,也会有士兵担任岗哨的。这样的条例可以省却军官许多精力,所以非常受军官欢迎。
康斯挥刀砍中一个握着长枪的敌军,只见这个手臂断掉,鲜血喷洒不停的敌军,却像没事人一样,依然神态狰狞的吼叫着冲上来,康斯皱皱眉头,侧身一闪,顺手一刀削掉了此人的脑袋,失去脑袋的敌军轰然倒地。
康斯看看地上的尸体,再眺望一下战场,局势有点混乱,数千名身穿平民服装的敌军,东一伙西一群的出现在营地中。
虽然这些敌军人数只有康斯部队的一半,但他们分散得厉害,而且作战能力也很不错,使得康斯军只能各自为战,并没有组建阵型和伫列。
内卫部队倒还好,骑、步战都非常拿手,特别是这近距离混战更是常有训练,所以内卫部队负责的范围,敌军正被慢慢剿灭下去。
而骑兵营就比较倒霉,由于他们的身分,七时间都是训练马上作战,只有三时间是用来训练步战的,而且他们最主要的训练是依仗马力冲锋突击,现在这样地面混战是他们最不拿手的。
所以敌军的攻击让他们有点手忙脚乱。
康斯再次砍掉一个敌军的脑袋,扭头向身边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这些农兵为什么都如此悍不畏死?」
听到问话的是一名普通内卫,此刻他因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灭掉自己的对手,正在喘气。
所以也没看是谁,他直接说道:「不知道,这些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明明看外表看身段,怎么都是普通农民出身,可那力气却足以和我们这些久经训练的内卫相比。
「而且这些贱民实在彪悍,手脚断了根本无所谓,只能砍掉他们的脑袋,才能让他们彻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