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

作者:鲁班尺

    齐警官讲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痕检室内,他首先打开了玻璃瓶塞,将那条“蠕头蛮”倒在了工作台上,然后用一只高倍放大镜仔细的端详着这条蠕动着的怪虫,稍后再准备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去年下半年,他曾经去省厅刑侦处专门培训过痕迹检验技术

    放大镜下,那只“蠕头蛮”瞪着三角眼,目光朝着上面恶狠狠的对视着他……一般的昆虫生有复眼的比较多,而类似这种带有上下眼睑,有瞳孔与灵长类哺乳动物一样的眼睛,在节肢动物门昆虫纲内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啊?齐警官呆呆的望着这条奇特的虫子,心想还不能随便的切片杀死它,最好是送往省厅,请他们找些国内的昆虫学家来研究一下,说不定这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新物种呢。

    他一面喝着热茶水,一面寻思着,然后抓起了公安专线电话接通了省厅,汇报了有关在尸体内发现“蠕头蛮”的过程,并详细的描述了这条虫子的体貌特征。在通话的期间,他还数次端起工作台上的茶杯饮茶,问题就出在最后一次上,当时他感觉到茶水中有什么东西滑溜溜的咽下了喉咙,随即目光落在工作台上,而那条“蠕头蛮”已经不见了……

    坏了,他意识到自己吞咽下的异物可能就是那条怪虫!那家伙竟然能够自己爬进冒着热气的茶杯里,目的是趁机让自己喝进肚子里,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虫子有智能……

    后来的情况,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局长听罢点点头,说道,“你被队里的同志们送进了县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化验,化验结果都是正常的。后来你爱人素琴同志便送你回到了万金塔老家,请来了‘老仙儿’跳大神,最后不知是怎么的,也只能解释为你的肠胃功能相当的好,竟然把那条虫子给屙出来了。”

    “唉……是啊,可惜这条怪虫给烧成灰了,省厅刑侦处非常感兴趣,还要求我们马上派专人送过去呢,并且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活的。”齐警官万分惋惜的说道。

    温局长愠怒的目光瞥了客家嬷嬷一眼,责备说道:“李大嫂,当时你把虫子扔进了灶坑,也是忒急了点,物证灭失了,我们县局在省厅好没面子,关键是,这条怪虫很可能就是本县多年来多起无头命案的重要线索……”

    客家嬷嬷冷冷一笑道:“想要‘蠕头蛮’么?再大的也都有……”

    “在哪儿?”温局长与齐警官闻言立时紧张了起来。

    “在哪儿?”温局长与齐警官闻言立时紧张了起来。

    客家嬷嬷淡淡的问道:“你们县类似的命案总共有多少起?”

    齐警官想了想,回答道:“自47年农安县解放以来的三十五年里,总共发生类似命案七十起,平均每年有两起,都是青壮年男子。”

    “如果从‘九一八’事变开始算呢?”客家嬷嬷说道。

    “我们曾经查阅过日伪时期和国民党统治时期的档案,期间十六年共发生过三十二起,也是一年两起,好像是有某种规律似的。”齐警官扳着手指头说道。

    “这些案件都是无头案,查不到任何的线索,这让我们县局在全国公安系统内抬不起头来啊。”温局长心情格外沉重,一仰脖灌了一大杯高粱烧酒,醉醺醺的说道。

    “这一百多起案子破起来其实很简单。”客家嬷嬷不经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温局长和齐警官愕然道。

    客家嬷嬷含蓄的一笑,说道:“自‘九一八’事变以来,黄龙府,对了,是农安县,总共发生了102宗类似的命案,平均每年两起,死亡人数102人,而且死者都是青壮年男子,尸体无一不是胸腔塌陷,眼球爆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连环杀手,能够在五十一年里连续不停地在同一个地区用同一种手法作案,并且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错,那凶手简直就不是人。”温局长说道。

    “你说对了,这不是人类所为。”客家嬷嬷点头道。

    “不是人类?”温局长咧开嘴巴笑了,摇头晃身子不无讥讽的说道,“难道是鬼么?”

    “就是那不人不鬼的‘蠕头蛮’干的。”客家嬷嬷正色道。

    齐警官和温局长愣了愣神儿,目光紧盯着嬷嬷,等待着下文。

    “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有一个青年男子从关内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妖窝铺屯儿,从那个时候起,附近数十里范围的村庄之内,每年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两个青壮年男子,时间是在夜半子时,死状极为恐怖,甚至家属都不愿意张扬,按当地的习俗早点入土为安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每一个死者的体内,都存活着一条‘蠕头蛮’幼虫,在黑暗的墓穴里吞噬着死者的内脏,蚕食其强壮的肌肉筋腱,汲取着男人的精元之气,缓慢的发育成长着……”客家嬷嬷娓娓讲述着,如亲临其境般。

    齐警官与温局长面面相觑,惊讶道:“你是说就在那些死者的坟墓里?”

    “不错。”客家嬷嬷说道。

    温局长哈哈大笑,指着嬷嬷说道:“李大嫂,你可真会编故事啊……”

    “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客家嬷嬷淡淡的回答道。

    温局长摇摇头,嘲讽道:“李大嫂,人死了在地底下生蛆和腐烂,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几年后便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你所说的那些‘蠕头蛮’若是真的存在,几十年下来,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还不早就饿瘪了?”

    客家嬷嬷语气平静的说道:“老妪当初曾经告诫过齐警官,这‘蠕头蛮’是会害人的,千万要加小心,最后结果如何?如今老妪又说,那些死者的墓穴里生长有大个的‘蠕头蛮’成虫,你们还是不相信,那就随你们去了,老妪明天就要启程返回关内了。”

    “温局长,”齐警官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其说道,“这位李大嫂从王老蔫的尸体里逼出这条小‘蠕头蛮’,我是亲眼所见,而且她也确实提醒过我要小心的。局长,那些陈年积案是我们人民公安的一块心病,始终无法给群众一个交待,不如明天先去挖开一座坟墓,正如毛主席所说的‘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儿,你就必须亲口尝一尝’,看看是否真如李大嫂所讲的那样子,总之,不行动就永远不会有结果。”

    “老齐,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谁家会愿意重新开棺只为了找一条小虫子呢?这事儿如果传出去的话,我们的威信将会荡然无存的。”温局长摇了摇头拒绝道。

    齐警官想了想,随即又说道:“温局长,咱局里政保股胡股长在老家的亲弟弟前几年突然死亡,是我出的现场,尸体症状与王老蔫一摸一样,也是这一连串无头案里面的一起,地点就在妖窝铺南边的那个屯子。这几年,胡股长经常向我打听案子的进展情况,我都无言以对,不如局长您同他谈一谈,让其领着我们私下里开棺验尸,‘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有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