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长他人现在哪儿?”费道长急切的问道。
有良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很不自然的瞥了虚风一眼。
这自然逃不过费道长的独眼,“嘿嘿……”他冷笑了起来,转脸面对着虚风缓缓说道:“徐董事长,你一定知道贾道长如今身在何处,是吧?”
“当然知道。”虚风坦然的回答道。
“在哪儿?”费道长紧紧地咬住不松口。
“风陵寺。”虚风说道。
费道长闻言便是一愣,与郭镇长面面相觑。
“呵呵,徐董事长,你也太会开玩笑了……再说,你是香港的一位商人,怎么会知道这河东一隅有个贾尸冥贾道长的?而且对他的行踪竟又如此之熟悉?你究竟是什么人?”费道长厉声问道。
“听有良说,前不久,他的妹子被这个姓贾的道长掳走了,我这次经风陵渡来到河东,就是想要找到此人,讨回孩子。”虚风淡淡的说道,心想,反正自己的目标是气功秘笈,别的也不愿多管闲事,若是形势搞得越是混乱,则越对自己有利。
“你以前听说过风陵寺么?”费道长试探着问道,此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两说着,但其刚才露出来的那一手,可见武功已在自己之上,师父不在身边,事儿绝不能再搞砸了。
“徐某初次来到河东,风陵寺也是头一回听说。”虚风如实的回答道。
“哈哈,徐董事长,”费道长独眼一转,态度随之来了个大转弯,用手一指郭镇长,说道,“贫道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风陵渡镇的郭有财镇长,本地的父母官。”
“幸会,幸会。”虚风微微欠身颌首道。
郭镇长见费道长如此说,虽然不明其用意,但也附和着现出了笑脸,忙说道:“既然到了河东风陵渡,徐董事长就不要客气了,在本地有什么事情和困难尽管提出来好了,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虚风淡淡说道:“我们正准备去风陵寺找贾道长,两位可有意同行?”
“如此甚好。”费道长爽快的答应下来了,这个徐董事长是否在诳人,到了风陵寺一切便都清楚了。
“叫上有富,我们一起去。”费道长对郭镇长说道,公安特派员手里有支枪,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策应,上次在风陵寺,自己便是用枪击倒了武功极高的一渡法师。
郭镇长点点头,招呼店主老王过来,告诉他将两桌的早餐全部都记在镇政府的账上,然后抓起几只羊肉烧卖,一面吃一面走出饭馆,朝着镇政府走去。
当虚风等人吃完早餐后,郭镇长驾驶着那辆破旧的北京B212吉普车,载着有富也匆匆的赶来了。
随即,一行人上车,离开了风陵渡口,沿着黄河故道直奔风陵寺而去。
吉普车行驶在颠簸的黄河故道上,车尾扬起一大片尘土。
车内,有良胆怯的缩在了虚风的身侧,目光警惕的瞄着费道长。
虚风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有良,扭过脸问郭镇长道:“风陵寺内如今还有僧人么?”
郭镇长一面转动着方向盘,一面回答说道:“自从一渡法师圆寂以后,县里已经向省宗教局打了报告,据说要派僧人过来,大概是因为人选问题,迟迟没有答复下来。”
“这么说,现在是一座空寺了。”虚风说道。
“可能吧,风陵寺是河东的一座小寺庙,省里也不太重视。”郭镇长回答着。
费道长坐在后排座位上,那只独眼始终死死的盯着有良,看的他直发毛。
“嘎吱”一声刹车,吉普车停了下来。
“前面道路过不去,我们得步行了。”郭镇长拔下车钥匙,扭头对虚风说道,随即跳下了车。
“有良,跟着我的身边。”虚风轻声说道,拉过孩子的手下了车,跟随着大家朝着不远处的风陵寺走去。
风卷起干燥的尘土,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这是黄土高原特有的景象,盖因干燥缺水、植被稀疏所致。此刻极目远眺,风陵寺隐隐约约的矗立于漫漫风沙之中,显得格外的苍凉与凋敝。
一行人来到了风陵寺前,台阶上的山门是敞开着的。
郭镇长颇为纳闷的说道:“咦,山门怎么打开了?难道又来了盗墓贼么?”
有富一马当先的冲上了石阶,快步跨进山门,来到了大殿之前,惊讶的望见殿内有一位黄袍光头老僧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莫非又是贾道长?”郭镇长紧跟在后面,诧异的想起了一渡法师死去的那天夜里,贾道长就曾经假扮过一渡老和尚,但还是被宋地翁所识破了,于是小声的说道。
“不像,”费道长摇了摇头,望着老僧枯瘦的背影说道,“贾道长身材比这老僧还要胖些。”
“我去问问。”有富迈步走进了大殿。
“请问老师父,您是省里新近派来这风陵寺的么?”有富望着老僧的后背恭敬地问道。
“不错,老衲了空,由五台山而来,新任风陵寺住持,”那老僧操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态度谦和,依旧是背对着殿门说道,“施主,为何有此一问?”
“哦,我是这风陵渡镇的公安特派员郭有富。”有富自我介绍道。
“殿外的那几个人是与施主一起的么?”老僧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的,我们一道来的。”有富口中答道,心想,这老和尚的听力挺好的嘛。
费道长目光瞥向了虚风,口中冷冷的说道:“徐董事长,请问贾道长人在哪儿呢……”
虚风淡淡一笑道:“我来问问老和尚。”说罢拽着有良走进了大殿中,费道长放心不下,也同郭镇长一道紧随其后。
“请问老师父,这几日可有一位扎白羊肚头巾的老汉带着一位小姑娘来此。”虚风问道。
“没有。”老僧回答的很干脆。
“老师父,您打坐时背向殿外,又怎知他们没有来过呢?”虚风接着问道。
“老衲心净空明,何需眼观。”老僧回答道。
虚风闻言心道,这老和尚是真有道,还是装疯卖傻呢?他细细的打量了老和尚一番,竟自笑了。
“施主为何发笑?”老僧似有不满意的说道。
“老师父既然无需眼观,便知身后之物,那么,您说说,我们总共有几个人?”虚风决心试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