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叼着红黄花点的“爱情蘑菇”在前面飞,鬼蝙蝠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渐渐的远离了湖心岛。
鬼蝙蝠望着嘟嘟那美丽的宝石蓝羽毛,婀娜多姿的身材和那个充满一种异域情调的性感大弯喙,禁不住的热血贲张,情迷意乱。
前面已经是地脐的尽头了,一道布满青苔的石壁挡住了去路,嘟嘟缓缓的降落在了一根乳白色的石笋上。
鬼蝙蝠围绕着嘟嘟盘旋了两圈,最后也潇洒的降落在了嘟嘟身旁,但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它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循序渐进不容易惹起对方的反感。
“吱吱……”鬼蝙蝠轻轻的叫了两声,音质如同老鼠,但略尖利些,同时胆怯的目光瞅了瞅嘟嘟,显得十分的腼腆。
“你……你多,多大啦?”嘟嘟没话找话的说道,为了沈才华逼出嬷嬷体内的儒头蛮,它必须尽可能的多拖延些时间。
鬼蝙蝠与儒头蛮郭儒昌在一起呆了两百多年,耳闻目染已经能够识别人类的一些简单语言了。
“吱吱吱吱……”鬼蝙蝠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可惜嘟嘟根本听不懂,只闻着它有股口臭。
“讨,讨厌……”嘟嘟扭过脸去,尽量屏住呼吸。
鬼蝙蝠听懂了这句话,脸上顿时显得十分的尴尬,它低着头不断地搓着两只翼手,想着怎样来讨好这只大蓝鸟。
嘟嘟没有理睬它,独自在梳理着羽毛,一面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癞蛤蟆想……想吃天鹅肉’,身上的毛竟……竟然是红的,比蓝绿色的羽毛差,差得太远了。”
鬼蝙蝠闻言思索了一番,最后痛下决心,双翼一展朝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飞去,那里生满了地衣、苔藓类的植物。不多时,它重新飞回来落在石笋上,嘟嘟扭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
鬼蝙蝠的身上沾满了绿色的青苔,原本火红色的茸毛不见了,看上去像是一只墨绿色的大蝙蝠。
“吱吱吱……”鬼蝙蝠挺起胸膛,自豪的斜视着嘟嘟,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哈哈……”嘟嘟开怀的大笑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好……好有趣……”
鬼蝙蝠听出来大蓝鸟的这句话是赞美之意,于是大为欣慰,张开两翼,竟然围着嘟嘟翩翩起舞了起来,跳至极兴之时竟然“吱吱吱吱……”的引吭高歌。
此刻,石壁角落的石窟内传来“吱吱,吱吱”两声回应,显得极不协调,鬼蝙蝠一愣,颇为愠怒,于是双翼一展腾空而起,俯身冲进了石窟,从里面拖出两只尚未长毛,粉红色肉嘟嘟的幼鼠,一只翼手抓一个,飞回到了石笋上,按在脚下咬破幼鼠的脖颈“咝咝”的吸起鲜血来……
幼鼠瞪着茫然无助的小眼睛,身子不停在痛苦的抽搐着。
“太……太残忍了。”嘟嘟感到胃中一阵恶心,几乎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鬼蝙蝠突然停止了吮吸,抬起头来凝神静听,它接收到了来自远处湖心岛蠕头蛮郭儒昌的“嘶嘶”呼唤之声……
鬼蝙蝠犹豫踌躇着,它知道那是“中神器”受到威胁后,蠕头蛮所发出的求救信号,鬼蝙蝠权衡再三,最后还是以职责为重,恋恋不舍的振翼冲天而起,直奔湖心岛而去。
“吱吱……”半空中传来鬼蝙蝠急促的叫声,在它的身后面,嘟嘟汗流浃背的紧紧地跟随在了后面。
郭儒昌抬起头来,惊讶的发现鬼蝙蝠竟然变成了绿蝙蝠,翩然降落在了身旁。
“你这是……”郭儒昌望着它的身上斑驳陆离的苔藓,不解的说道。
鬼蝙蝠得意的抖了抖身子,竟然掉落几片青苔,随即脑袋一转,面对着客家嬷嬷等人,目露凶光。
“鬼蝙蝠,误会了,他们原来是先祖郭璞‘祝由神功’的传人,也就是我们在地脐里所要等待的人。”郭儒昌紧忙忙解释道。
“吱吱……”两声,鬼蝙蝠疑惑的目光望着郭儒昌,似乎不相信。
“沈才华,你再念两句‘祝由巫咒’给它听听。”郭儒昌对沈才华说道。
“……兽獹獭献獽獾獿猡玁玂玃……”沈才华依言又念动了祝由神功第十六式“人面兽心”巫咒。
鬼蝙蝠浑身一震,目光渐渐的变得柔和了,此刻,就连蹲在白色石笋下的大灵猫也受到了巫咒的禁制,缓缓的走近前来,温顺的伏在了沈才华的脚下,低声“喵呜,喵呜……”的叫着。
“好了,和为贵,‘一笑泯恩仇’……”郭儒昌终于释怀道。
客家嬷嬷微微一笑,说道:“郭老爷子,现在可以带我们入密室去看‘鬼壶’了吧?”
郭儒昌为难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行,还是进不去啊,祝由神功非得结合铜顶针才能打开地宫。”
“什么铜顶针?”客家嬷嬷问道。
“就是当年先祖留下来的一个信物,也是打开地宫之门的钥匙。”郭儒昌解释道。
“那么,铜顶针在哪儿呢?”客家嬷嬷追问道。
“在妮子的手上!”这时,有良突然在一旁说道。
“咦……”郭儒昌大为惊讶,盯着有良问道,“你知道妮子?”
“妮子,她是我的妹妹,我已经找了她好久……”有良幽幽说道。
郭儒昌看了看有良,点头道:“不错,妮子手上带着的那枚铜顶针正是开启地宫密室的钥匙。”
“你见过妮子?”有良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嗯,妮子在这里待了数日,就在你们来到湖心岛之前,她还在这里。”郭儒昌承认道。
“妮子她现在在哪儿?”有良闻言又惊又喜,一把抓住郭儒昌的袖口,忙不迭的追问道。
“不见了,”郭儒昌迷惑不解的说道,“我去找了点吃的东西,回来湖心岛后却找不见她了。”
“妮子,妮子……”有良扭头四处大声呼喊着,穿过石笋林,沿着湖岸心急如焚的寻找着。
沈才华闭紧了双眼,默默地矗立在那儿,纹丝不动,只是鼻孔在不停地轻轻翕动着……
“才华,你怎么了?”客家嬷嬷头一次看见他如此奇怪的模样,禁不住的问道。
“好像嗅到了什么,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沈才华嘴里喃喃自语道。
“奇特的感觉?”客家嬷嬷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