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灌木丛后面,一个没手没脚、撅着屁股的白皙“上身”,正扒在小和尚有良的身上,嘴对嘴的进行吐纳着,嗓间发出“咝咝”的声响……
密码箱内C4塑胶炸药爆炸的瞬间,切断了黄建国的四肢,撕碎了他身上的衣服,气流将其剩余的身子抛起甩过了灌木丛,刚好砸在了昏迷着的有良身上。
黄建国的胳膊腿儿虽然没有了,脑袋和内脏也受到强烈的震荡而丧失了思维,但体内的“中阴吸尸大法”仍在。手足经络已然断绝,其上身前后的任督二脉真气却充盈澎湃,急需宣泄之口,恰巧的是身下压着并无知觉的有良,本能促使着黄建国的上半身蠕动着,最后将口按在了有良的嘴巴上,舌头下意识撬开他的牙关,郭璞的旷世奇功“中阴吸尸大法”源源不断的狂泻而出……
这种世间最诡异的阴功,本应当先吸后哺,清除掉受体原有的正邪杂气后哺以中阴之气,而且需时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当年黄建国在古墓中反哺时间未到,便被炸出了地面,因此只传承了七成功力。有良没学过武功,丹田空空如也,并无任何杂气,加之昏迷不醒,体内无有任何抗拒,若是清醒之人,早就推开了压与其上的那半截恐怖之身了。
有良,一开始便被强行灌入了“中阴吸尸大法”。
“师父,这简直太恐怖了!”费道长在宋地翁身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宋地翁默默地瞅着那团滴着鲜血、微微蠕动着的半截身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子云,在很久以前,中原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种极邪门的武功,专门吸食人的精气,无论内家外家,正邪两派,一律通杀。今天老夫见这个瞎子对付首长、贾老道以及乔老爷的怪异手法,很可能就是这久已失传了的旷世邪功……”
“啊……世间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费道长惊诧道。
“嗯,据说这种邪门功夫叫做‘中阴吸尸大法’,始作俑者,便是东晋一代易学大宗师郭璞。”宋地翁嘿嘿道。
“中阴吸尸大法?”费道长嘴里喃喃道,目光望着那一堆蠕动着的白肉,惋惜的说道,“师父,瞎子已经炸去了四肢,鲜血流尽,现在只不过是神经在抽搐而已,那种旷世邪功即使有,也会又一次的失传了。”
“不,它没有失传……”宋地翁盯着那瞎子与有良的嘴巴若有所悟的说道。
费道长抽出颈后插在内衣里的点穴橛,蹲下身子轻轻的扎了扎瞎子胯部硕大的阴囊,惊叹道:“这家伙的卵蛋像公牛一般大,真是奇了。”
“子云,别碰他!”宋地翁紧忙制止道,“这家伙正在传功……”
“传功?”费道长瞪大了一只独眼儿,颇为疑惑不解。
“不错,旷世邪功自然有其独到的传承方式,你没见,他现在正在与小和尚进行吐纳呢。”宋地翁肯定的说道。
“但是,恐怕还未传完,这半截身子的神经就死翘翘了。”费道长颇不以为然。
宋地翁面色郑重的告诫道:“子云,此乃千载难逢的奇遇,我们必须在这里守着,防止任何的干扰,一直等到传功完毕,若是小和尚有幸能得到这门旷世邪功,日后必将能为老夫所用……”
豫西大峡谷内,宋地翁和费道长找了些干柴树枝,将娄蚁的尸首以及黄建国炸断的肢体撂在上面,然后点燃一把火烧了,江湖中人客死他乡,没有曝尸荒野便已是不错的归宿了。
日落时分,费道长瞧了瞧,瞎子与小和尚的传功还在继续,真的是邪门,他心里寻思着。
“子云啊,我们还得去搞点吃的来,也不知道还会在这山里待上多久。”宋地翁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您等着。”费道长拔出点穴橛,走到“贞女潭”边上,“嗖嗖嗖”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一会儿,就扎上来十余条小鱼。他就着潭水清洗干净,然后在小山洞口点起了一堆篝火,慢慢的烤着鱼,与小和尚那边相距十余米远,可以望得见。
峡谷内天色黑的早,夜晚凉风习习,宋地翁师徒人坐在篝火旁,慢慢嚼着焦香的小鱼聊着天。
“师父,你说那个装钱的密码箱怎么会突然爆炸呢?”费道长嘴里咀嚼着鱼头,不解的问道。
“唔,这绝对不是江湖中人所为,老夫推测,目标针对的是贾尸冥,那个瞎子误抢了他的密码箱,结果却自己中招了。”宋地翁拔去牙缝间的一根小刺,分析说道。
“是什么人给的贾尸冥密码箱呢?”费道长仿佛有些明白了。
“想要灭其口的人。”宋地翁答道。
费道长似有所悟道:“指使贾尸冥与我们作对,也想要得到‘鬼壶’,并且始终隐身于幕后的那个人。”
“不错,能够制作出如此精巧炸弹的,应给是政府方面的人,看看地上炸碎的钱不在少数,起码十万以上……”宋地翁说道。
“十万!”费道长倒吸一口凉气。
“哼,作为‘鬼壶’的酬金,应该算少了。”宋地翁鼻子哼道。
“这么说,贾尸冥的‘鬼壶’已经脱手了?”费道长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
宋地翁又抓过一条小鱼,轻轻的扯下鱼头扔进了嘴里,道:“嗯,‘卸磨杀驴’,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费道长长嘘一口气,默默地扒拉着篝火,许久,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师父,‘无巧不成书’啊,那个瞎子只给炸掉了四肢,却还保留着身子,结果倒是便宜了小和尚。”
宋地翁苦笑道:“或许是那瞎子体内吸足了贾尸冥的先天罡气和乔老爷的‘浩然正气’,抵消了部分爆炸时产生的气流才未粉身碎骨的吧。”
费道长点点头,师父说的也在理儿,“师父,首长伤势很重么?”他接着关切的问道。
“总共中了两枪,关键是胸口的那一枪较为致命,乔老爷抱着他跑了,赶不回京城的,估计是在三门峡市的医院里抢救了,这还不吓坏了那些地方官们?”宋地翁不怀好意的嘿嘿干笑道。
“当地公安会不会顺着线索找到这条峡谷里来?”费道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应该不会,首长是不可能透露出他来此目的和行踪的,‘鬼壶’事关国家机密,实在是太敏感了。”宋地翁答道。
“师父,”费道长小心翼翼的望着师父,抓耳挠腮的轻声问道,“上面不择手段的抢夺‘鬼壶’,究竟是要来干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