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峨眉老尼闻言大喝一声,自床上一跃而起。
此刻,邢书记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鬼壶”就搁在木床板之上……
“老尼,可找到你了!”茅大激动的破门而入。
“老尼,你好让人牵挂……”茅二热泪盈眶的紧随其后。
“老尼,还我‘鬼壶’!”邢书记忿忿不已的叫道。
“老尼,为何杀贫道的‘茅山绿蝇’?”卫道长痛苦的问道。
“呦……”峨眉老尼像小女孩儿般的“咯咯”笑了起来,柔媚的眼神儿瞟向了邢书记,口中嗔道,“原来这个小骷髅头叫‘鬼壶’啊。”
“老尼,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偷人家东西呢?”邢书记严肃的训斥道。
峨眉老尼根本未予理睬,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邢书记,告诉我,这‘鬼壶’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说呀,老尼问你话呢……”茅大茅二异口同声的附和说道。
邢书记郑重的回答说道:“‘鬼壶’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对邢家人来说,自然是宝贝,可是对外人来讲,则一文不值。”说罢,弯腰伸手去床板上拾骷髅头。
“且慢!”峨眉老尼抢先将‘鬼壶’抓在了手里,嗲声嗲气的说道,“呦,邢书记,老尼看这‘鬼壶’像是一个不足月的胎儿骷髅头,您祖上不会是个什么邪教吧……”
“就是么,这分明是个还未出生的婴儿骷髅头,只有邪教才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茅大帮腔道。
“还有魔教。”茅二补充说道。
峨眉老尼嘿嘿冷笑了两声,口中说道:“邢书记,这骷髅头内发出一温一凉两道真气,真的是匪夷所思,你家这东西里肯定隐藏有什么秘密。”
大凡修行学道之人,对怪异灵气之物无不趋之若鹜,就连卫道长也不例外,听得老尼说这骷髅头如此奇特,也禁不住的好奇心大起,把“茅山绿蝇”惨死之事抛到了脑后,忙凑上前来一观这只神奇的“鬼壶”。
“贫道瞧瞧……”卫道长伸手拿过‘鬼壶’,果然掌心劳宫穴处感受到了温凉两股不同的气场,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据闻,远古时的氏族部落里,有祝由巫师濒死之际能将自己的头颅缩小,并把毕生功力凝注其中,称之为‘缩头术’,不过这门邪功早已失传了。邢书记,贫道以为,这个便是已缩小了的巫师头颅,若这是你家祖先之物,则其必定是位功力深厚的‘祝由巫师’。”
邢书记闻言淡淡一笑,未可置否。
“大师兄,你说的祝由巫师骷髅头,可有什么法力么?”峨眉老尼诚恳的询问道。
卫道长沉吟道:“这就要看那位远古祝由巫师的法力如何了。”
峨眉老尼眉头一皱,伸手夺过‘鬼壶’,朗声说道:“请诸位师兄先出去,老尼有话单独与邢书记说。”
卫道长自视辈分最高,遂率先迈步走出了木屋,茅大茅二在老尼的怒目注视下,也不得不悻悻的退出房门,屋内就只剩下了老尼和邢书记二人。
“咯咯咯……”老尼未言先笑,火辣辣的目光直视着邢书记,随后幽幽问道,“邢大哥,你觉得老尼人如何呀?”
邢书记愣了一下,警惕的回答道:“干什么?”
“呦,干嘛这么紧张嘛?”老尼扭捏作态的说道,“老尼自叹此生红颜薄命,有如落叶之飘零于尘世,你都看见了,茅大茅二如此猥琐之人始终纠缠不已,一个弱女子纵有文姬才西施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男人世界里,又如何冲得出藩篱呢?直至遇见了邢书记,你那伟岸的身材,博大的胸怀,看背影,简直与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一个样,这才是老尼心目中的……男人。”
邢书记感觉到有些反胃,嗓子眼儿不自然的吞咽了几口唾沫。
峨眉老尼察言观色,见到邢书记喉头蠕动数下,心中暗喜,哼,看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对自己垂涎三尺了。
老尼伸出白嫩的手臂,搭住邢书记的粗腰,趁势在其臀部掐了一把,口中“咯咯”的笑道:“邢书记,老尼虽非黄花大闺女,但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良家碧玉,现在,这具洁白之身就托付于你了……”
邢书记闻言脸色蓦地一板,正色道:“老尼同志,请你自重,邢书记乃是一名作风正派的共产党员,这在黄龙府是有口皆碑的,况且,我已经成家有了爱人,又岂能违反党纪与其他女同志通奸呢?”
“老尼,不要啊……”茅大茅二在木板墙外面悲怆的喊叫着,但却又都不敢进屋来。
“你俩都给我闭嘴!”老尼冲着木板墙厉声吼道。
屋外面立即鸦雀无声了……
“现在,把‘鬼壶’还给我。”邢书记推开柔情似水的老尼,语气严肃的说道。
峨眉老尼嘴巴一撅,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儿般,楚楚可怜的说道:“这个‘骷髅头’就做为我俩的定情信物好了,老尼愿意随时以身相许……”
“呸……”邢书记恼怒至极,正义的呵斥道,“你想以色相来引诱国家干部么?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是绝不会……”
“是么……”峨眉老尼嘻皮笑脸的打断话头,突然间食指暴涨,闪电般的点向了邢书记喉头下的天突穴……
邢书记本身不会武功,见老尼骤然出手而不知躲闪,“噗”的一声,天突要穴被点了个正中……
天突穴,阴维、任脉之会,亦称“玉户”,乃人身九大死穴之一,老尼突下重手,料那邢书记非死即残,那只神奇的“鬼壶”,她是势在必得的了。
“咯咯咯……”邢书记的脖颈处突然发出了一阵脆响,紧接着他的脖子竟然慢慢的抻长了,足足有两米之多!
邢书记低下硕大的脑袋,两只圆圆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老尼,并慢慢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老尼惊愕骇然,面如死灰,喉头咕噜着发出了一声尖细的惨叫,身子往后便倒,“噗通”一声摔在了木板床上,登时昏厥了过去。
“老尼!你怎么了?”木屋门“嘭”的撞开来,茅大茅二一头冲了进来,但随即便惊呆了,怔怔的望着邢书记说不出话来。
邢书记伸手拾起“鬼壶”揣进怀里,斜眼乜了下茅大茅二,“嘿嘿”的冷笑了两声,兀自一哈腰,迈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