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针如芒直摄心魂,玄衣少年眼中一丝锋锐瞬息闪过,身形微窒,唇角笑意依旧,一声长啸,剑芒暴涨,破开漫天雨雾,去势更急。苍茫夜雨中,终于看清了彼此。
那道姑立于客栈中庭,发髻高挽,一袭云色道袍,相貌冷丽,眼角处高高挑起,一抹红线划向鬓际,平添了几分诡魅,看年纪亦不过三十余岁年纪,勉强可以算做老道姑,却不知魔云教女子习练素女心法,又以处女之血固本培元,滋养心脉,颇得驻颜之法,这道姑实则已近天命之年。
那道姑手持一柄千丝拂尘,背负长剑,神情阴鸷,二人对视的一刻似有惊电贯空而落,令这丈许庭院方寸之地杀气纵横漫肆。
那道姑蓦然收声,随即一声冷哼,手中拂尘幻作万千白芒卷起雨丝飞急,似织成一张白色的丝网,当空向玄衣少年身上罩来。
玄衣少年手中剑一抖,剑芒点点,荡开丝丝缕缕,仍是迫向丝网的中枢之地。那道姑沉声喝道:“不知死活,叫你有去无回!”手中拂尘挥舞,丝缕千条漫作银蛇狂舞,竟然在长剑递进的瞬间将剑身死死缠住,玄衣少年运力回抽,竟然不动分毫。那道姑低叱一声“撤手!”此举显然是要为三名弟子日间夺剑之辱讨回颜面。玄衣少年只觉一股阴寒至极的内力自剑身传导过来,直直逼向自己的腕脉,双眸一细,运起天宗内劲相抗衡,这一番比拼终演化成内力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