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晨点点头,烟也懒得点了,丢去茶几上:“我人品有没有问题,还有待商榷。可你说喜欢我媳妇儿这件事,性质太恶劣。敢有下次就把你扔回二连浩特,听到没有?”
秦小楠还哽着眼泪呢,被路炎晨这句话噎得呛得一阵乱咳嗽。
路炎晨抚着小孩的后背,顺便打量他身上这件新买的运动衫,秦小楠缓过一口气了,抓着他的手就一个劲儿追问,是不是说真的?是不是他下午出去真去追回归晓阿姨了?是不是中午来得那个长得和蛇精一样的阿姨不会再来了?不结婚了?
问题不停,路炎晨含糊应对,将小孩拖到床上去,拽了被子将人裹住哄睡了。
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去冲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被白酒淋了的衬衫丢进红塑料桶里,换上干净衣裳,这才觉得饿了。
这一整天,半口东西都没吃。
懒得做麻烦的,他泡了包方便面端到厂房里,在一辆车旁的找到个还算干净的小凳子,坐下来,这么端着吃。热腾腾的汤水,酸菜,面,其实他都尝不大出什么滋味。
这算一个开头,接下来善后没那么容易。
没几分钟,泡得滚烫的汤面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路炎晨将泡面的纸盒、筷子放脚边的水泥地上,干坐在那儿十几分钟。
厂房里不知哪里在滴水,很轻,可他听得清楚。
一滴,一滴……听久了,让人连呼吸和心跳都跟着减慢,减缓。
不管是两年前的偶遇,还是内蒙那些天,还是今天,他其实都没和她好好说过什么话。十几年他就是在部队上,见着的女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执行任务救助的老乡。
在和异性的正常交流上,趋近于零。
无论是客观现实,还是主观情感上,归晓对他来说就是纯粹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可归晓呢?她读过多少书?有没有读到博士?认识过多少人?遭遇过什么?他都不清楚,甚至就连她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两个人,都还爱着。
可对彼此这十几年的了解却没比刚认识的人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