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

作者:耳雅



    说完,展昭摸了摸肚子,伸手拉住白玉堂,“我又饿了。”

    “正好我也有些饿,我去再叫些吃的。”白玉堂刚想往外走,展昭一把拽住他胳膊,嘴角挑起,笑嘻嘻说,“我只想吃面,要吃鸡蛋面。”

    白玉堂无奈,“那我给你买鸡蛋面。”

    “不要买的那种。”展昭仗着自己生病提要求,要吃亲手做的面。

    白玉堂无奈但也没辙,最后只好点了点头,“好,我去做……”

    “我也去。”展昭莫名很想看白玉堂做饭,就要裹着被子下床。

    白玉堂瞪他一眼,“给我回去躺下!”

    “我躺了一天了。”展昭围着被褥,顺便抱了小虎往外走,边对白玉堂招手,“来来,饿死了。”

    白玉堂没办法,被展昭拽到了厨房里,伸手摸摸他额头,果然已经退烧了,见展昭生龙活虎的,白玉堂随口问了一句,“猫儿,你好了要不然你做吧?你做的好吃。”

    “哎呀。”

    话音一落,就见展昭找了厨房里一张椅子坐下,捂着额头“好晕……”

    白玉堂无语,伸手摸他脑门,“明明烧退了。”

    展昭笑嘻嘻,“还是晕。”

    白玉堂只好挽起了袖子,走到一片狼藉的灶台前边,伸手进缸里抓面粉。

    展昭觉着白玉堂为难的样子太有意思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好久没来了,开封府的厨房怎么貌似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呢?细细一打量,展昭惊出了一身汗来,厨房墙壁一半都焦黑了,满地的面粉,到处都是稻草和柴禾,酱油坛子料酒瓶子原本都应该是完整的啊,碎了一地,还有地上一片一片的白色,那些是盐巴不成?

    展昭越看越心惊,这要是厨房大娘突然回来了……那她还不得闹翻天了。

    “猫儿。”正这时候,白玉堂无奈回过头看展昭,“你要不然回去躺会儿?”

    “没事,你忙你的,我看着。”展昭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玉堂,面粉不用那么多吧。”

    白玉堂原本就不会弄这些个,身后还展昭看着,脑袋里也跟面粉一样一片空白。展昭坏心眼地笑了起来,这笑声终于招致白玉堂无比怨念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展昭哪儿还像有病的样子,都生龙活虎了。

    展昭自然是好了,像他这样的身体,两碗药一下肚,再加上白玉堂那么悉心照顾了两天,好得都过头了,这会儿他精神十足。

    “玉堂,面里不放个鸡蛋?”展昭裹着被子架着腿,膝盖上放着小虎,桌上还趴着大虎。

    白玉堂回头看他,“鸡蛋不是煮面的时候放的么?”

    展昭点点头,“可是和面的时候放一个,面更好吃。”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面粉,又想象了一下鸡蛋,产生了一个疑问,要怎样将两样东西放到一起?鸡蛋不是会流出来的么?

    “说起来。”展昭往柜子里看了看,“没鸡蛋了啊。”

    白玉堂无所谓地回答,“嗯,今早在外边买了两个。”

    展昭沉默片刻,“你是说,你出去买了两个鸡蛋?”

    “嗯。”白玉堂点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给了人家多少银子啊?”

    “一两吧……”白玉堂摇头示意不记得了。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其实后院养着芦花鸡,要不要去摸一个来?”

    白玉堂立马脸色铁青——鸡窝?!

    展昭笑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

    “别啊,我教你怎么偷鸡蛋。”展昭继续坏心眼地拉着白玉堂往后远走,大虎小虎兴致勃勃跟着。

    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一大两小三只猫,面部表情十分相似。

    一走到后院,白玉堂松了口气,鸡窝挺干净的,几只芦花鸡趴在一窝睡觉呢,一直大公鸡睡在门口。这公鸡名字叫大红,因为有个大红鸡冠还有个大红腮帮子,特别凶悍。这公鸡养了好些年了,是开封府的打鸣鸡,整个开封府的人它都认识。

    大红见有人来了,抬眼撩开眼皮子瞅了瞅,见是展昭白玉堂,也没动弹,继续眯着。

    白玉堂轻轻咳嗽一声,大红挡着道路,怎么走进去?

    “唉。”展昭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指指鸡窝,“母鸡在里边呢。”

    白玉堂略微迟疑了一下,朝鸡窝里看了看。

    展昭蹲着对母鸡的肚子指了指,“在肚皮底下。”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过去。

    走到鸡窝边往里看了看,母鸡们还在睡觉,肚皮底下会有鸡蛋?

    正想伸手,身后一阵“恶风”不善,白玉堂赶紧一闪,只见大红扑闪着翅膀窜过来了,脖颈毛炸着咯咯直嚷嚷,那些母鸡也醒了,扯着脖子咯咯哒。

    白玉堂赶紧退开,展昭眼疾手快,窜到鸡窝边伸手拿了两个鸡蛋出来,大红看见了,蹦跶着就追。

    大红是给厨房大娘教好了的,谁偷鸡蛋撵谁,这下可好,院子里看门的大黄狗也惊动了,大虎小虎惊得窜上墙头就跑了。

    展昭一把拉起白玉堂,两人冲出院子就关上门,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白玉堂见你兴致勃勃的展昭,“不病啦?那面你做。”

    展昭眨眨眼,将鸡蛋塞进白玉堂手里,裹着被子伸手扶额头,“哎呀,晕……”

    白玉堂气得深吸一口气,摇着头,拽住犯“晕”的展昭,快步回厨房了。

    按照展昭的“指导”,白玉堂切了青菜,还捏着鼻子拍了几片大蒜,面条倒是擀得很漂亮,毕竟内力深厚,只是拍了一身的白面儿。

    另外刀法也好,那切出来的面跟拉出来的龙须差不多,一溜一溜贼利落。

    展昭教了几遍,白玉堂毕竟聪明,有模有样,就是分不清楚糖和盐、料酒和酸醋。

    等面要下锅的时候,被展昭一把拦住了。

    展昭可算知道刚才的面为什么都是疙瘩汤了,“要等水开了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