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

作者:耳雅



    展昭和白玉堂却是有不同的看法,毕竟,搞这种小动作,却带那么明显的身份标识在身上,洱海宫的人也未免太缺心眼了点。

    于是……栽赃嫁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然而铁证如山,要说是栽赃,也得有证据。

    另外,苍山派的人根本不听劝,潘老大和崔放都是暴脾气,崔祁守的几个女儿更是彪悍,众人就决定,找洱海宫理论算账。

    展昭本想阻止一下江湖纷争,却被白玉堂拖走了。

    “就这么走啦?”被拽出崔府的大门,展昭还是担心,“八成是有人利用了彼此的仇怨,想挑起两家的纷争,万一伤及无辜或者制造混乱怎么办?”

    “这里是大理又不是大宋,自然有官府的人管着。”白玉堂拖着他的手下山,“不困么你,这几天赶船就没好好睡,瘦得都没肉了。回去歇一歇,苍山派现在群龙无首,也折腾不到哪儿去,洱海宫的人若是被冤枉的,自然会查清楚。天下事天下人管,你这猫先管好自己吃饭睡觉再说。”

    展昭扁了扁嘴,还是被白玉堂拽跑了。

    天尊和殷侯跟在后边,殷侯满意地抱着胳膊点头,嗯,这才像样么!玉堂就是疼他外孙,天大地大,爱猫最大!

    下山的时候,众人还碰着了两人,一老一少,正是拿戊戌爷孙,戊宇扶着戊戌,戊戌似乎病重还是受伤?萎靡不振。

    一问才知道,这两人并没被活埋,而是被绑起来关进了柴房。戊宇说,他俩吃完了饭刚准备躺下休息,就有几个黑衣人冲进来,绑住了他们关进柴房。那崔祁守逼问戊戌老爷子,让他找什么镜子。戊戌说不知,崔祁守便命人给他上了刑,老爷子伤得挺重。

    展昭和白玉堂将人带回了别院,让公孙给戊戌医治,留了爷孙二人也暂时在潘老大的旧宅。

    那些被挖出来的尸体已经收藏到一间屋子里了,屋门上锁,院子也打扫干净,不留任何痕迹。

    戊宇担心他爷爷并没发现不妥,倒是戊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公孙给他诊治的时候,他显得十分不安。

    “老爷子,你翻什么?”公孙不解,“身上有虱子?”

    戊戌摸了摸脖颈,“不是……这宅子,怎么阴气那么重。”

    展昭等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可不是,这就是一鬼宅,阴气能不重么。不过考虑到老爷子的健康,还是别说了,别一会儿又厥过去。

    此时天也快亮了,展昭和白玉堂赶紧回屋休息。白玉堂让白福弄了桶水洗个澡,一想到那人身猪脑袋的猪头陀,还有刚才爆炸的尸体,他就浑身不得劲。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展昭在一股肉香中醒过来,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四处嗅了嗅。

    身边白玉堂正穿衣服,被展昭拽着胳膊一顿闻,无语地瞧他,“看把你饿的,爷有的是银子,怎么就养不胖你?”

    展昭伸手一把将他按住,白玉堂顺势接了他,拽进被子。

    这边厢正扑腾呢,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一个小脑袋钻进来,睁大了眼睛往里看。

    床上拱起的被褥包立马不动弹了,展昭钻出来,看到门口的小四子,就问,“小四子,这么早起?”

    小四子伸出胖胖的小手对两人“嘘”了一声,立马钻进屋子,关门落锁,然后跑上床,躲到被子里。

    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

    白玉堂掀开被子看跟孵蛋一样趴在被子里的小四子,问,“怎么了?公孙打你屁股?”

    小四子扁嘴,“爹爹一大早,炖蹄髈。”

    白玉堂一听到跟猪有关的还是有些反胃,“公孙口味太重了,这么大早上的就那么油腻?”

    小四子皱了皱鼻子,“我昨晚上做梦梦见猪,爹爹非说要吃蹄髈。”

    展昭穿上衣服,觉得好笑,“就这事儿?你不吃不就行了么,躲什么。”

    小四子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爹爹还要我吃药,苦苦。

    “你病了?”展昭换好衣服,伸手掐了掐他脸,觉得手感和原先差不多,没瘦啊。

    小四子撅个嘴,“是治疗呓症的九荀子,苦死了,治做恶梦、说梦话和夜惊症的。”

    “九荀子是什么东西?”白玉堂第一次听说,“噩梦还能治?”

    “那是。”小四子一听说到药理,就开始晃脑袋,“人做梦啊、胡思乱想啊,夜晚被惊醒或者出去梦游,很多都是因为身体不好引起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一天两天还成,如果总做梦就有问题了。”

    “那为你好你不吃?”白玉堂也起床。

    “可是有时候也会做到好玩的梦,比如说石头生娃娃、九九变成了胖子,影影们斗嘴之类的。”小四子扁嘴,“要是光睡觉不做梦,那多没意思。”

    展昭和白玉堂哭笑不得,起来梳洗。

    展昭想了想,突然问,“小四子,我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小四子继续缩回床里趴着,边拿过白玉堂的刀和展昭的剑,看上边的花纹。

    “既然有让人不做梦的药,拿有没有让人做梦的药呢?”展昭随口问。

    “有呀。”

    却想不到小四子也随口答了。

    展昭微微一愣,拿着热帕子边擦脸,边若有所思。

    白玉堂有些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就问,“猫儿,你觉得你吃了我血后胡思乱想,是因为药物的缘故?”

    展昭点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喝了你的血就这样了,你不是说五姨在你小时候给你吃过草药和什么眼睛调理身体的么?会不会有关系?”

    “这么说,有问题的那个是我?”白玉堂又觉得不对劲,“可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却不能看见?”

    展昭摸着下巴,觉得也是。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喔。”小四子插话,“药效因人而异,有些人对有些草药有反应,有些却没有,所以才要对症下药看人下药。”

    “嗯。”展昭到桌边坐下,琢磨了起来。

    “不如问问公孙?”白玉堂提议,“说不定真是我的血有问题。”